的来龙去脉,当下就忍不住笑着说了起来:“而那慕容英武起心逃亡,不知如何选准了走海路,却正好与乐范走到了一路。其后他或许是用了些胁迫的手段,也或许是用什么利益收买打动,总算在船队当中寻到了一个容身之地。只是他万万都没有料到,这样一支船队竟然会被我军堵住,那乐范在生死关头还是惜命,一看无力抵抗又无法逃跑就很干脆地投降了,而慕容英武却知道自己难有生路,所以最终选择了速死。”
“陛下英明!所料确实一点都不差。慕容英武所乘船只自燃的速度极快,火势非常猛烈,定远军根本就扑救不及,想来他们随行的箱箧之中并非乐范等人所言的金银细软,而是火药。正因为那艘海船烧得太快了,定远军不光是救不得船,甚至连船上都有哪些人都看不到了,只能通过乐范等人的口供才知道船上是慕容英武一行,所以曹帅据此判断慕容英武多半已经死了,却又不敢说完全可以确认,因而在军报上面就不敢言之凿凿了。”
靳承勋恭声奉承了郭炜一句,然后就详细地讲解了当时的情况,充分说明了曹彬的苦衷,一席话倒是说得郭炜颇为理解。也是,除了乐范这些人的口供之外,曹彬他们并没有实在的证据,谨慎起见,军报上面就不好白纸黑字地写明慕容英武赴火而死了。
这恐怕也是曹彬派靳承勋上京报信的原因之一吧,别看他还很年轻,经历的事情却是不少,对于涉及慕容英武生死问题的这一大块都有所接触,而且言辞便给,很适合在皇帝面前为曹彬作辩解说明。
“嗯,岭南道行营如此谨慎是必要的,朕对此甚为宽慰。不过从你说的情况来看,那慕容英武之死基本可以成为定论,这个功绩就算给定远军了……”
慕容英武在那艘船上,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假,因为证明这一点的不只是乐范一个人,没理由那些南汉的卫兵都在骗人;“慕容英武在乐范手下玩金蝉脱壳,先假装登船,然后再迅速离开”,这种假设也比较生硬突兀,没道理慕容英武能够预见到船队出港之后就会被迅速拦截;而在那艘船迅速着火之后,船上的慕容英武等人也不大有机会逃生,毕竟这是在海上,被敌军的船队一堵一围,船上还在快速燃烧,哪有那么容易逃生而不被觉察。
所以最合理的结论就是——慕容英武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燃起的大火之中。
这个事情曹彬不好下结论,当然得由郭炜来敲定了,因为这可是涉及到了论功行赏的,悬而未决的影响可不小,而郭炜并不认为这事还能出什么意外。
“好了,稍后你就去枢密院述职,等到给岭南道行营的诏书下来,你再速速携带诏书返回。”
及时地确定了新的首相和枢密使,让年尾的工作几乎没有受到明显的影响,各个部门的运转毫无滞涩,新任首相王著固然比范质一点都不逊色,新任枢密使李崇矩即使比王朴要差一些,也不至于会延误了枢密院的事务,更何况枢密院出现的官缺是补得最齐的。
也就是兵部和工部、三司暂时缺了主官,有些重大议题只能暂时搁置,不过好在到了年尾也没有太多的决策性工作,一般的事务性工作有郎中、员外郎及其属吏就完全可以正常运转了。
当然,三个宰相暂时只有两个在政事堂办公,他们这些天无疑是会稍微辛苦一些了,而且随着岭南的成功兼并,又会有一批新的人事任命诞生,中书比枢密院确实要忙乱一些。
新的枢密使、枢密副使和度支部尚书全部到位,靳承勋去枢密院述职一点都不会被耽搁了,而扈蒙也是老资格的翰林学士,接过卢多逊的承旨同样不会误了诏书的草拟、回文与颁行。
就是两个宰相手头的事情多一点,估计也不会耽搁了给岭南道行营的诏旨,不会延误了对岭南的人事任命,相信给岭南道行营的诏旨能够赶在年前送达广州(南汉的兴王府在南汉灭亡之后即被改为广州),南汉君臣一行在年后就可以动身北上,由岭南道行营安排人手押送到东京来了。
总之,在显德十四年的这个冬天里,首相和枢密使几乎同时亡故虽然冲淡了南征胜利的喜悦,终究还是不致于让朝政大乱的,到了新的一年里,一切又会重上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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