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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郭炜对个人健康状况很有自信,现在还没到二十七周岁的他,自信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现在就已经能够牢牢掌控朝堂的他,用二三十年的时间去构筑这些体系,应该是有很大把握的。
到了那个时候,郭炜就可以傲然地说“在天才将领手中,战争是一门艺术,而我这个武学、禁军和运筹司三位一体培养的都是些作战工匠,不过源源不断的廉价工匠足以淹死那一两个艺术家了。”
“……河东的三万人马,除了分出少许驻守外州,大部分都驻守在太原,外州多以民团自守,仅有一些山路要隘的山寨当中驻有其‘禁军’,且每个山寨多仅有一两个指挥。故此往年昭义军、建雄军都可以在河东境内纵横来去,只是因为当地贫瘠而从山东、河内转运又难以持久,边镇就是占领了这些州郡都无法留下大军驻守,而没有大军驻守的话,太原城中的河东军随时都有可能纠集契丹军卷土重来,所以除了靠近潞州、邢州的辽州之外,边镇在这些年仅能入境骚扰而难以辟土。”
郭炜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时候,完全是不动声色的,所以崔承孝的陈述一直都没有断过,这时候已经讲到了北汉的兵力部署情况和前些年双方在北汉境内反复拉锯的缘由。
北汉的兵力和粮赋都主要集中在太原,郭炜是知道的;在这几年里面,昭义军、建雄军甚至是永安军都能够深入北汉境内颇有斩获,郭炜同样是清楚的。至于其中的缘由,郭炜基本上也是心中有数——问题的关键就在太原城,只要北汉守得住太原,与北面的契丹连成一气,那太原周边的州郡打下来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收上来的钱粮还不够驻军用的,从太行山以东长期转运支持更是下策。
所以在朝廷还没有计划大举攻打北汉的时候,因为缺乏足够的兵力和补给,沿北汉的边镇也就满足于不断地入境骚扰,这么多年来只是夺取了一个辽州而已。
“所以此战扫清太原周边并无丝毫难度,即使不调动驻扎在东京的禁军,以昭义军、建雄军和成德军等镇的州郡兵和驻屯禁军向西北攻略,再辅以永安军节度使、麟州防御使所部协助东击岚州、宪州,陛下还可以传檄定难军自银、绥东渡大河,诸军会师太原城下也是必然。
但是只要不拿下太原城,这些州郡的取得便无足轻重,而要想攻取太原,则非重兵长围不可,仅凭沿边诸镇难以奏效。”
就像是听到了郭炜的心声,崔承孝很快就论述到出动禁军围攻太原城的必要性及其困难:“太原坚城历经数朝经营整固,深沟高垒有甚于寿州、昇州等雄城,比东京都未尝稍逊,其城壕引晋水、汾水绕城而就,城壕深阔,城下羊马墙完整坚固,即便我禁军用大炮轰击,都不见得能够迅速破城,更何况河东道路险阻,大炮运过去都极费时间。”
“大炮短时间运不上去,那也可以先用火药慢慢炸开么……”
听到运筹司的军咨虞候一直在那里强调攻打北汉的困难,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廷义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些年用火器打仗多了,王廷义在这方面的经验值暴涨,却是不会僵化地等着军器监或者三司、度支部来解决问题。
崔承孝点了点头,看着王廷义说道:“副殿帅说的是,如今我军当中火器充足,确实不必像以往那样仅凭人力蚁附登城,攻城大炮在头一两个月难以运上去,完全可以先用火药慢慢炸开羊马墙。只是羊马墙之外尚有四丈宽的城壕,水深几乎达到两丈,而且都是活水,即使在冬日都不会冰封冻结,这个却不是火器能够解决的,只能靠着人工运土填埋出数条通道。”
说到这里,崔承孝又转向了郭炜恭声说道:“陛下,太原城外取土石倒是不难,不过太原城构筑精巧,东西两侧又有大山夹峙,围城大军难以展开兵力,所以填壕恐怕会颇费时日。不过那还不是关键,‘外无必救之师则内无必守之城’,如果河东刘氏外无援军负隅顽抗,我军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然而契丹与河东有父子君臣之盟,且始终以河东牵制我国,一旦我军顿兵于坚城之下,即使季节不对,契丹也是必然会出兵救援河东的,所以此战的关键还在于如何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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