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为圭臬的郭炜,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赌博,关键是这么干的必要性不够大啊,就算是契丹的援军难缠一些,在忻、代之间拖着不走,只要石岭关方面顶得住,那在打下了太原城之后,全军就是慢慢地向北平推,也总是可以推到雁门关的吧?
从石岭关一路往北,稍微大块的平原倒是也有一些,不过顶多就是适合契丹骑兵摆开阵势会战罢了,总体上狭长的南北走向谷地仍然不便于他们大范围的穿插游动,代州附近开始的西南-东北走向的西山路谷地同样不适合骑兵运动,一路平推过去真不是很难的事情,大不了就是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消耗大量的弹药,付出一定的伤亡,总比用一整支部队冒险要好。
想到这里,郭炜摇了摇头说道:“曹爱卿此计过于用险,朕不愿把将士置于如此险境,此策还是不用的好。我朝国力鼎盛、士卒精强,即便不用这些奇谋,就是以方才运筹司提出来的正战之法,想必平定河东驱逐契丹也并无甚难处。”
“陛下仁厚,众军定然感奋,河东伪主撮尔丑类,不足以当王师雷霆一击。”
被皇帝否了自己的妙策,曹翰也没有丝毫的颓丧,在颂圣之后接着问道:“那么……就以崔虞候陈述的作战方案下发执行?”
“嗯,就以那个方案为基础,成立河东行营,待朕与枢密院和四个军司商定出征将领和相关部队之后,再将方案分解下发。”
郭炜点了点头,虽然北汉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敌人,不过大周的这套战争机器真的开始运转起来,这个敌人也就不算啥了,还真是没必要事必躬亲的。
不过在点头应许了之后,郭炜还是补上了一句:“此战朕将要亲征,方案就这一点作出相关调整。”
开动战争机器是没必要事必躬亲,却不等于不用亲征了,终究是统一内地的最后一场大仗,去攻打的是天下雄城,皇帝亲自压阵还是很有必要的。郭炜当然不是要求冲杀在第一线,也不是去做真正的行营主帅,不过皇帝带上朝廷主要官员和运筹司给行营做后盾,不光是可以激励士气,驱策众将更加积极主动,对前线变化的应急反应也会快得多。
最主要的是,郭炜在那天想起刘承钧收养子的事情,就想起了刘继业这个人,这种人是必须招降的好不好?光是委派行营都部署、都监而不是自己亲临现场,郭炜可不太放心招降的效果啊……
刘继业……杨业……杨家将……或许郭炜营造的这个已经基本成熟的军事体系并不稀罕一两个军事天才,或许杨业也还算不上什么军事天才,但是从小听评书形成的英雄情结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郭炜可以没有太严重的历史名人收集癖,但是绝不会愿意错过了收集杨业的机会。
…………
郭炜的亲征意愿,这一次几乎就没有人出来谏阻,皇帝的威势日重,此战计划周详、保障有力,皇帝也没有作出亲领全军的模样,而是和枢密院、四个军司很认真地商议出来了河东行营的各级将领人选……种种原因综合起来,彻底打消了言官们切谏的念头。
显德十五年的九月初七,一封封诏书从宫中发出,经宰相或者枢密使副署之后分往各处。
正式设立河东行营,以殿前都指挥使刘光义为行营都部署,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陆万友为副都部署,内客省使武怀节为都监;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为汾州路都部署,建雄军节度使杨廷璋为副都部署,隰州刺史李谦溥为都监;成德军节度使李重进为石岭关都部署,洺州防御使郭进为副都部署,客省使卢怀忠为都监。
上述人等或率禁军,或率本州州郡兵先期于镇州、潞州集结。
任命知棣州、右补阙辛仲甫为河北转运使,掌太原东路转运事;任命知沧州、左补阙宋琪为陕西北路转运使,掌太原东路转运。两人即日上任,组织河北与陕西北路诸州军储调发太原。
皇帝拟十月亲征,以锦衣卫亲军龙枪右厢都指挥使李守节为随驾都部署,以金枪右厢都指挥使李延福为随驾副都部署,朝中大臣大多随行,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张崇训为行在三司,监察御史知瀛州王祜为行在转运使,兵部职方员外郎窦偁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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