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是通政司发往司礼监文书房的最新奏疏,全在这里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躬着肥胖的身子,指着身后六个文书房随笔太监各托着的一摞高矮不一的奏疏,满脸媚笑的对朱翊钧说道。
“嗯!”朱翊钧轻声应了一句,抬起头来,随口问道:“这次的情况如何?”
“万岁爷,这次有三十三份急需处理的,六十二份可以缓一缓的,还有八十九份可以考虑留中的,有九份奴婢们商量后不好拿主意该归于哪一类的。”张诚点头哈腰的笑着认真的回答道。
朱翊钧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背着一只手走到六个托着奏疏的随笔太监那边,先从离得最近的一个随笔太监托着的奏疏里随便抽取了一份,看了起来。
后面跟着的胖嘟嘟的张诚看到朱翊钧拿的奏疏,赶紧解释道:“万岁爷,这一堆属于不用急需处理的奏疏。”
虽然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可以说都是朱翊钧能够信赖的,并且里面还有心腹和暗中监视的探子,但每次都检查一下这些需要留中不发和发往内阁拟票的奏折,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他每次都会从所有分门别类的奏疏中随机抽取几份看看。
这样做能让司礼监在为百官上奏的最新奏疏归类的时候警醒着点,不敢随意隐瞒什么和糊弄了事。那些发往内阁拟票的奏疏还好点,但那些留中不发的奏疏,还有另一道检查的程序,为的是以免重要的奏疏因为一些人为的原因而被刻意放错,归错类别。
如果归错了类别,朱翊钧一般都会追究到个人,处罚也异常严厉。为此,他还专门警示过司礼监,那些拿不准归入哪个类别的奏疏,可以专门归入一个类别。
可以说在朱翊钧亲政以来这十几年,即便是之前权势赫赫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表面上看风光依然,可他们却是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朱翊钧对于太监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外,处罚的手段都是异常的严厉。
朱翊钧从张诚所说的不用急需处理的这堆奏疏中随便翻看了两份,便走到另一个随笔太监面前,从他托着的奏疏中抽取了一份看了起来。
“万岁爷,这是可以考虑留中不发的。”张诚在朱翊钧身后小声解释道。
朱翊钧翻看着手中的奏疏,随口问道:“那些你们拿不准归类的奏疏,今天是谁最后审查的?”
张诚哈了哈腰,答道:“万岁爷,今天是陈矩陈公公值守。”
“嗯。”朱翊钧把手中的奏疏放下,背着手走回龙椅,坐下后拿起茶杯呷了口茶,才说道:“把不好归类的奏疏留下,可以留中不发的交给许福,剩下的发往内阁,让他们先把急需处理的拟票出来。”
“是,万岁爷。”张诚躬了躬身子,然后挥手示意几个随笔太监跟他退出去。那个托着不好归类的奏疏的随笔太监弓着腰把手中的奏疏放在龙案上,接着紧随其他随笔太监退了出去。
朱翊钧又轻呷了口茶,放下后才从那九份司礼监不好归类的奏疏中拿起一份,这些都需要他亲自给他们归类,以便决定是需要内阁处理,还是可以留中不发。
“嗯?”朱翊钧疑惑的看了看落款,不由得更加奇怪了。这兵部尚书石星搞什么?他不是最坚定的要求与倭国和谈的吗?怎么突然间转变的这么快?
整本奏疏中,石星居然说之前支持与倭国和谈是缓兵之计,为了积蓄力量,从容征调大军入朝。他早就预料和谈极有可能难以满足倭国的狼子野心,和谈也很难成功。不过,他正好想将计就计,打算引蛇出洞,想把倭国的所有力量都引到朝鲜来,一举歼灭,让倭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