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息时间,缓解了一下部队的疲劳。
左间久为人也许是死脑筋,也许是认为联队长已经扫荡过的地区很安全。不仅在行军路线上完全走的是第二大队的原来行军路线,而且防备也很松懈。
重机枪都分解成了几大块,放在驮马的背上。甚至尖兵只派出了一个携带了一挺轻机枪的步枪组,而没有按照惯例派出一个小队的兵力。
尽管在从鹤立出发之前,鉴于第十一师团两个大队的结局,以及第十二师团以及自己的亲身遭遇,联队长河田毅大佐已经再三警告他行军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这股反满武装异常的狡猾,而且火力凶悍。
但左间久为人却依旧很固执的认为,自己走联队长走过的路线一定会很安全。而且反满武装的主力都在尖山子一线,自己就算遇到小股武装骚扰,也没有什么关系。第八师团可不是第四师团那样的草包部队。一个大队居然被千把的反满抗日分子给打垮了。
所以对于部下在行军时,多派出部队对行军路线两侧的山地进行清剿,并将尖兵该为一个步兵小队的要求,左间久为人少佐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与联队长汇合,而不是慢吞吞的边扫荡边行军。
左间久为人的骄横以及防备松懈,最高兴的人非杨震莫属。本以为要打一场硬碰硬的战斗的杨震,马上改变了战术。将围攻战为伏击战。
杨震为这个左间久为人所部安排的战术完全是围歼南路日军十一师团两个大队时候的战术翻版。在接到侦察兵的日军行军很大意的报告,杨震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之前使用过的成功战例。
既然有好的计划可以照搬,而且都是打伏击,作战方式也相同,那么为何不旧事重提,何必要费脑子,拟定新的作战计划。不过,杨震也不是全盘照搬,根据地形的变化还是调整了一下兵力部署。
毕竟这里属于浅山区,地形与云石砬子那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而且这里靠近平原地带,一旦战事不利,日军可以很容易的快速脱离,撤回鹤立。
庙岭子山并不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与海拔高度在七百多米的云石砬子无法相比,山势也远不如云石砬子陡峭。但满山的植被却没有比云石砬子差到那里去。
甚至相对于日军修建佳绥铁路主要采木场之一的云石砬子,这里的植被还要好一些。满山最细的树也要有碗口般粗。这些茂盛的植被可以给部队提供一个良好的隐蔽。
左间久为人并不知道他刚一出鹤立镇,便有几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而进山之后,更多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通过无线电波传递到了庙岭子山中的杨震指挥部。
当接到日军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的报告之后,杨震拿起野战电话,没有丝毫犹豫的向早已经严阵以待的马其昌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标尺早就已经测定好,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与修正弹道。炮兵与在云石砬子一线一样,只需要埋头按照预定的标尺将炮弹打出去就是了。
不过这次因为群策山的补给还没有到,而经过两次高强度的使用,此时杨震手头上的炮弹数量着实不多了。太平川一战虽然缴获了部分弹药,但其中炮弹的数量却是不多,只有一百多发七十五毫米山炮炮弹。
加之对手也没有上次的兵力多,只有一个步兵大队。所以杨震给每门炮只下达了发射十五发炮弹的定额,多打一发都不行。不过二十四门火炮,就算每门只打十五发炮弹也足足有三百多发。这些炮弹也不是此时毫无防范的左间久为人能够消化得了的。
当第一发炮弹落在日军行军大队之中,爆炸的威力加上横飞的弹片几乎将三十多个日军送上西天的时候,被炮声惊醒的左间久为人,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惊呆了。
昨天晚上太平川方向隐隐传来的炮声他不是没有听到过,但他还以为那是太平川的日军在用炮火击退骚扰的反满分子。绝对没有想到,那是人家在横扫他上级的司令部。
被炮弹的爆炸气浪从马上掀下来而逃过一劫的左间久为人少佐,看着在密集的炮火之下,被炸的七零八落、死伤惨重的的部队,不仅开口大骂:“八嘎,这些反满武装不是在尖山子一线与二十四联队周旋,以及正在抵抗联队主力的攻击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炮弹与火炮?”
不过到底是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短短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埋伏的左间久为人,马上吩咐身边的作战参谋,让其立即与佳木斯连续,请求派出飞机掩护部队。
只是可惜杨震并没有给他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机会。当接到他命令的参谋沮丧的告诉他电台,连同驮运电台的马匹在第一时间就被对手击毁这个不行的消息之后,左间久为人知道眼前是对手给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在知道求援无望之后,左间久为人做出了与村田孝生大佐一样的选择。他没有选择突围,因为他知道对手既然苦心设置了这么一个伏击圈,肯定会在自己预定的突围路线上部署了重兵。
所以他选择固守待援的想法。下定决心之后,左间久为人,立即冒着炮火集中残存的兵力想要抢占一个山头,以夺取一个制高点以便固守待援。
还不知道他的联队长已经自身难保的左间久为人少佐相信,只要联队长阁下发现与自己中断联系,一定会派出援兵支援自己的。只要联队主力完成转向,自己还有挽回战局的希望。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很精,但杨震却并没有给他丝毫的希望。在他集中残存的兵力对周围最高的庙岭子山发起猛攻之时,不仅遭到了迫击炮火的猛烈打击,还受到了山上密集的机枪火力还击。
在密集的机枪火力与铺天盖地的手榴弹雨面前,第一大队不过仅仅一个冲锋便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代价,却是连山腰都没有攻下,便被赶了回来。对手的机枪数量,让左间久为人差点没有惊掉了下巴。
作为陆军士官学校的毕业生,他单单从枪声就可以判断出,仅仅自己面前的这个山头上便至少集中二十多挺轻重机枪。而这个山头虽是周围最高的一个山头,但规模并不大,最多也就只能放下两个连的兵力。
自士官学校毕业之后,便在第八师团左间久为人因为地八师团自调到中国大陆之后,便一直在关东军序列之中,没有参加过关内战场的饿正式作战。但不代表他没有与中国军队接触过。
当年以中队长的身份他曾经参加过攻占热河战役,在长城沿线与中央军交过手。在他的印象中,所有的支那军队装备低劣,远不是装备精良的大日本皇军的对手。帝国征服支那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支那所谓的最精锐的中央军的装备都异常低劣,炮兵数量少不说,机枪数量也不足。既然支那政府军装备都那么差,更何况一支游击队似的部队?而且他也没有见过那支部队有如此多数量的机枪。
往日里伤亡这么多人,左间久为人少佐自然不会太在乎。但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受不住了这个打击。刚刚那阵子持续时间不过几分钟的炮击,便让他的第一大队足足伤亡近半。
也就是说他的第一大队,在刚刚的炮击之中整整一个多中队被炸的集体成了神。眼下能集中一个中队发起攻击,已经是他现在手头可以使用兵力的极限了。
可按照这个伤亡比,就算自己能夺取下眼下的这个山头,可哪里还有人防守?
看着又一次被打下来的部队,以及山山坡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战死的日军尸体和正在呻吟的未能撤下来的伤员,左间久为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除非自己能带着残余部队突围。否则要不就是光荣的战死在这里,要不就是等着回去上军事法庭或是被勒令切腹谢罪。
不想回去切腹的左间久为人少佐心一横,脱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举起军刀,集中了所有还能拿起枪的日军士兵,对庙岭子山发起了日军惯用的猪突似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