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祸害!”
“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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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坊。
新建的大冢宰府还未破土动工,夏侯霸暂时在自己的阀主院中办公。
朝廷三省三军各衙门全都派了佐贰官,常驻夏侯坊随时听候大冢宰的差遣。从第一天开始,前来办事的、送礼的、观风的、跑腿的官员、士族子弟便把个偌大的夏侯坊塞了个满满当当,大街上从早到晚堵得水泄不通,就连凌云堂前的大坪上都挤满了车马轿子。这么多牲口一起在祠堂外拉屎拉尿,天又闷热难当,自然是臭气熏天。远远的在阀主院中都能闻到那股不好的味道,也不知凌云堂中的夏侯阀列祖列宗有没有被臭晕过去。
夏侯霸却不反感那股异味,他觉得这是人气,是夏侯阀崛起的象征。故而否决了夏侯雳关于禁止官员各阀子弟骑马乘车入坊的提议。
“就是要造成这样的场面。”夏侯霸一边在那里奋笔疾书,一边对夏侯雳说道:“这样外头那些人,才知道什么叫炙手可热、什么叫大势所归!”
“那,好吧。”夏侯雳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甜甜的。这些天,他这位夏侯阀的大长老也着实风光无限,求他办事的人踏破了门槛,送来的礼物堆满了库房。他手中的权势已经完全超过了其他阀的阀主,就算崔晏那个尚书令,也没法跟他相提并论了。
其实何止夏侯雳?整个夏侯阀都沉浸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巨大幸福中。就连那些无权无势的族人,也开始钻营着谋个一官半职,好从中分一杯羹,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差事、有官帽的夏侯阀族人了,直接都成了各自的衙门里的红人,长官哄着,同僚捧着、下头孝敬着,这日子那叫一个妙不可言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夏侯霸终于当上了大冢宰啊!
老太师本人,更是焕发了第二春,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卯时不到便准时坐在签押房中,听取文武大臣的汇报。一天从白忙到黑,三更天才歇息,连午饭和晚饭都在签押房中解决。
就算忙成这样,他依然精神抖擞,思维敏捷,丝毫感觉不到疲劳。大约,权力就是最好的仙丹妙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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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夏侯霸又忙到未时,才暂时搁下手头的公务,抽空吃了口饭。
可夏侯霸的脑子依然停不下来,一边吃着饭,还一边跟夏侯不破商量着。
“裴郊禀报说,今年春荒严重,潜伏在幽燕的太平道教徒趁机起事,十六州里有十二个都在闹叛乱……”夏侯霸一边大口嚼着肉糜卷饼,一边皱眉问道:“他说地方官府已经弹压不住,必须调动镇北军弹压,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今春以来,幽燕的消息便几乎断绝,到底是地方官害怕不敢上报,还是有人阻隔消息?这都不好说……”夏侯不破本想说,应该派员担任戡乱使,前去幽燕将情况彻底调查清楚再做定夺,可话说到一半,他却剧烈咳嗽起来,一时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