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春和许之恒两父子急急忙忙回到庄里,一看见那破成碎屑的木箱顿时脸色变得铁青,如临大敌。
“哼,这个陈元礼,想不到竟来这么一手。”许长春大怒道。
“爹,我觉得事情好象不会是陈元礼干的。”许之恒在一旁说道。
“此话怎讲?”许长春转过头看了看许之恒道。
“老爷,在仓库里发现这个。”一名家奴在这个当儿跑了过来。
许之恒接过家奴手中物事,看了一看,脸色大变,道:“爹,这钩镰剑及少有人使用,不会是杨凌风之物。”
“不错,爹也很少见到有人使用这种兵器,只听你爷爷说过60年前有个叫余大雄的人使这种兵器,不过早死了,也没什么传人,奇怪。”许之恒也是微微发楞。
“现在这样也好,少了些麻烦。”许之恒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是心有不甘,发誓非要得到残梦镯。
“恩,你能这样想最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防着杨凌风回来偷袭,你小心点。”许长春仍是不放心,不过这样只剩一个敌人到是最容易应付的情况。
“明白了爹,那我先回房去。”见许长春点头同意,便带着这把钩镰剑走了出去。
回到房中,许之恒在灯下仔细的看着着把兵器,早先拿到手上的时候就感觉颇有些异样,此时一看,剑体上青光流转,说不出的诡异,竟是一柄邪器。
“这杨凌风究竟是人是妖?”许之恒摸着手中的钩镰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是妖是肯定的,为何他又会佛法?仅仅是因为他有人的体魄?天,佛妖一体!”
许之恒不禁害怕起来。若杨凌风真的在修炼佛妖一体,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动辄小命不保,更甚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想到这里,许之恒一抖,锋利的剑刺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一丝难以察觉的青绿之气侵入了伤口,许之恒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
杨凌风此时正藏身于城外,脱下了褴褛的裤子,将身体浸在溪水中,冰冷的溪水却让他感觉有说不出的惬意。
云淡风清,月光如水,四野一片宁静祥和,点点繁星竞相闪烁。偶有飞鸟经过,扑拉扑拉的声音更是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色彩。
“以后再跟他们算帐,首先得去找到那两个鬼物的头,这样就不愁找不到亡魂殿了。”杨凌风穿好了裤子,往城外的一片农舍赶去。
这时间,老百姓多数已睡下了,只有少数房屋里还亮着灯。
要用买肯定不行,自己的包裹都在长寿庄留着的,如此以来只有用偷的了。想到偷,杨凌风脸颊顿时红了大半。“算了,还是进城去找个有钱人去抢,或者偷,反正他们也不缺这几个钱,这些百姓的钱可才是血汗钱。”想了一想,杨凌风赶在关城门前溜进了城,寻了一处目标之后隐蔽了起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老天也在帮着杨凌风,月亮这会也钻进了云层之中。
等了许久,打更的声音传了过来,杨凌风如飞鸟般跃起,几个步子便没如了这所大宅的花园之类。
这一所住宅成四方布局,似乎没什么阵势可言,除一所正厅之外,四周皆是偏房。杨凌风见四下无人,迅速靠往了最南面的一间房。
朴一落地,一股似有似无的妖气从这间房中传了出来。
杨凌风大惊,心道莫不是到了那两只鬼物的老巢?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股妖气不似以前感觉到的那种,当下不再犹豫,全神戒备下推门而入。
只见房见里并没有其他人,除了房间里的大床上似乎有一团东西在蠕动。
杨凌风关上房门,迅速靠了过去,揭开蚊帐,只见一清秀面容中透着妖媚的女子被捆得象粽子一样倒在床上,口中还塞着一团破布。
杨凌风大奇,一把撤下这女子口中的破布,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索,说道:“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是歹人。”那女子倒不惊慌,只是直直的盯着杨凌风,眼波流转不停。
杨凌风倒是窘迫得不行,发现那股似有似无的妖气已经消失,想来是远遁而去了,便道:“小姐为何被绑在此处?”
这妖媚女子听得这话,低低的啜泣起来,道:“奴家本是苦命的人,昨日老父身染恶疾,无钱医治,暴病而亡。无奈奴家只有卖身葬父,岂聊今晨来了两个无赖,硬说老父欠他们钱财,要拉奴家去抵债,将奴家绑到此地,说是今晚,今晚,今晚要来糟蹋奴家。”
杨凌风大怒,暗道此番是来对地方了,道:“小姐不必惊慌,待我去偷他点钱财与你葬了老父,再带你离开此地。”
女子不再哭泣,道:“多谢公子,但是奴家支身弱质女流,离开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服侍公子,终身追随公子。”
杨凌风大窘,道:“如此我不和那两个无赖成了一丘之貉了?小姐请宽心,事情必有解决的办法,小姐请等在下一会。”
杨凌风转头出了房间,掩好了门,扯下裤子上一片破布蒙住脸庞,往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去了去了。
此间看来是间书房,杨凌风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五十左右的老者,正手拿着书吃惊的望着他。
杨凌风喝道:“老不死的,把钱交出来,老子不想伤人性命。”
那老者顿时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好汉饶命,我拿钱就是,拿钱就是。”
杨凌风此时心中一番怒火,对着这么个老头也发泄不了,也不能确定这老头就是背后的黑手。当下也管不了这许多,走了过去一把把老头提了起来,喝道:“走,快点,要是耍花样,看老子不宰了你。”
那老头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尿了一地,嘴上却也不慢,道:“好汉,钱就在这个房间,我给你取来就是。”
杨凌风松来了那老头,老头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串钥匙,去开一个书柜夹层上的所。可能是太过紧张,老半天都没找对钥匙。杨凌风等得不耐烦,一把推开那老头,一拳轰出,将那夹层轰了个大洞,一时间,一大堆金银掉了一地。
杨凌风也管不了许多,扒下那老头的外套,装满一包银子,便匆匆往南面偏放赶去。
没过多久,那老头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强盗啊!快来人啊!”
到了南偏房,只见房门大开,杨凌风大呼不好,一步抢入门去。
房间中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过那股妖气似乎还很浓重,看来有妖孽来过。
杨凌风步入房间,发现地上趴了两个人,而那女子却不见踪迹,忙走过去查看地上两人。
杨凌风将其中一人身体翻转过来,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此人面容枯槁,触手之处只剩皮肤,直可摸到骨骼,但见衣衫不整,下体暴露,杨凌风似被雷电击中————采阳嗫阴术!
相传这采阳嗫阴术乃妲己一门所创的邪术,可以迅速提升修炼者功力,同宗的还有采阴嗫阳术,供男子施为。这一邪术素来为人所不耻,即是因为修炼此术需借助男女交媾来进行,而供修炼的人会被施为者吸尽全身精华而亡,惨不忍睹,就如眼前这男子一般。
杨凌风看这男子已死去多时,无法挽救,再去查看另一人,却也是相同死状。
片刻间,这里的家丁敲锣打鼓的举着火把到处拿人,眼看就走得这边来了,杨凌风思索着再不走则来不及,便连忙飞身寻着残留的妖气离去。
“哼,今天差点坏事。”一女子进了屋不停的哼哼,显然是对今日之事尚不满意。
“怎么了姐姐?遇到麻烦了?”另一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女子端了一杯茶走过来问到。
“还好,不知到从哪冒出来个小子,硬是要英雄就美,要是那两个混蛋来得晚点,姐姐我今天就搞不成啦~!”妖媚女子气呼呼的喝了口茶。
“哦?那姐姐你把那小子顺带给收拾了不就成了么?或者先捆起来,事后在收拾他不也可以么?”
“不妥,那小子看起来功夫不弱,你也知道,姐姐功力不及他的话便会遭他反噬,那不是姐姐我就亏大发了啊?”
“也对啊,那姐姐还是小心点的好。”
妖媚女子接着喝了几口茶,皱了皱眉道:“小月,这茶怎么味道怪怪的啊?”
小月微微一笑道:“哦?是吗?我不知道,或许化功散的味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妖媚女子大惊,暗运真气,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怒道:“小月,你什么意思?”
小月这时也懒得演戏,怒道:“哼,什么意思?纪茵茹,我当日求你不要用大哥来练功,甚至不顾颜面跪下来求你,你却明知道我喜欢他,还要来硬生生的拆散我们,今日我就是来给大哥报仇的。”
纪茵茹脸色一变,道:“哼,早就告诉你不可以和凡人有感情,你却硬是不听,还和他结拜成兄妹,姐姐那是为你好才替你除掉这个祸根的。你不感激姐姐反而恩将仇报…………”
话没说完,便被小月打断,“住口,谁要你来帮我?我甘心情愿和大哥再一起,要你管?你这个杀人凶手,不就是看中了大哥的身体么?还说为我好,哼!不用多说了,受死吧。”
小月说完,渐渐发狂,两抓一翻,露出本相,原来是只狐狸。
纪茵茹虽是危险万分,但听得微微风响,注意到有人到来,便道:“哼,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也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你的。”
这话在小月听来是没什么问题,吃了化功散的纪茵茹和一般女子无异,只要她不失去心志露出本相,那么就连一丝妖气都感受不到。
而在杨凌风听来就不一样了,在这样的情景下,纪茵茹就把刚才发生的惨案通通推到了小月的身上,而小月此时几近疯狂,根本就没注意到来人,当然也不会留意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小月出手了。刹那间妖气冲天,伴随着的还有无边的戾气和怨气。
其实纪茵茹是在赌,她赌外面的人一定是刚才差点破坏自己计划的那个人,也赌他一定会出手救自己。如果赌输了,自己就得死。
但是坏蛋的命总是很长的,老天保佑她,她赌对了。
杨凌风在这时出手了,抓起墙头一块砖头,扔了过去。
小月忽听风响,顾不得击杀纪茵茹,环身一抓抓象飞来的物体,只听碰的一声,碎石横飞。
小月微一惊愕,杨凌风站到了面前。
眼前的对手似乎很难缠,先解决了他再杀纪茵茹也不迟,也不用问许多,自古人妖不两立,何况对手见到了自己的本相,那就非死不可。
“妖孽,受死吧。无相法印,着!”杨凌风率先发难,手中三昧真火姣若游龙,直往小月扑去。
“啊!”小月一声尖叫,忙得躲了开去,但还是被烧着一一点皮毛,登时疼得呲牙裂嘴。以兽类的本性而言,最是怕火,何况是这人类仙法激发的三昧真火。
杨凌风轻哼一声,柔身而上,举掌照着小月当头拍下。
小月终究是功力尚浅,如何敌得过杨凌风?否则自己也不用下毒来给自己的大哥报仇了。
眼见报仇无望,但到阴曹地府还可以与自己的爱人相见,倒也罢了,不禁流下一行清泪。
一团火陡然将小月包裹起来,没有一丝的痛苦,只有浓浓的爱意。片刻间,小月的身躯便化为了一团灰烬。只是灰烬中出现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杨凌风忍不住好奇,在那团灰烬中拾了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好暂时放入自己怀中。
在杨凌风放入怀中的那一刹那,纪茵茹不禁大惊,那禁是小月的至情至爱的心泪在三昧真火的煅烧下生成的——情珠,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至死不俞。她应该感叹,自己见证了这千古罕有的感情,但是她却不这么想,她只想到占有它,因为它也是练功的奇宝。
杨凌风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转而来到纪茵茹面前扶起了她,问道:“小姐,你,你没事吧?”
纪茵茹道:“没事,多亏公子来得及时,否则我就,我就…………”话没说完,一下扑到杨凌风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凌风再一次感到无力,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情形让他不禁又想到至今生死不明的高倩儿,不住有点意乱情迷,但是猛然醒悟,轻轻的扶正了怀里的纪茵茹,道:“快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我便送你离城。”
“这么晚了,客栈都关门了,住哪里啊?”纪茵茹一脸沮丧的说。
杨凌风摸出一锭银子笑道:“有钱还怕住不了店?”
有钱能使鬼推磨,鬼都使得动,何况人乎?不多时,两人便找了间客栈走了进去。
“小二哥,定两间房,干净就成。”杨凌风将手头银子塞到小二手中。
“啊?这个,不好意思啊客官,房间都满了,只剩一间普通房间了。我以为二位是……”小二紧紧捏着手中的银子,生怕它又飞走了。
“啊,其实,其实我们是兄妹,住一起到没什么的。”纪茵茹红着脸说道。
杨凌风顿时明白过来,心中却又另做起打算,说道:“那好吧,就那间房,带我们过去,再送点吃的来。”
小二一见,大喜,忙跑到前边带路。
进了房间,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小二离开去准备食物去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对了,小姐,在下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呢,不知能否告知?”杨凌风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纪茵茹听罢玉手掩嘴,扑哧一笑,道:“大哥是武林中人,说话却这么斯文。小女子叫纪茵茹,大哥若不嫌弃,叫奴家茵茹便可。”说完又把头低低的垂下。
杨凌风微微一楞,打了个哈哈,笑道:“那好,就叫你茵茹吧。对了,今晚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否是被今日那狐妖所害?”
纪茵茹转过身,眉头微皱,道:“大哥走后不久,那狐妖就来了,不过那时可是个非常可人的姑娘摸样。她将奴家制住,藏到床底下,然后那两个无赖就进来了,然后说了一些……一些恶心的话,就开始干那事儿。后来不知怎的,有个男人就被扔下了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会另一个男人也一样。吓死奴家了。那两个无赖都被扔下来以后,那个狐妖就带着我到了那间屋子,然后她就吓我…………”说到着,纪茵茹一幅惶恐的样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凌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不忍心面前这个柔弱女子再想起这般恐怖的事,安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那个妖怪不是都死了么?不用害怕了。”
正在这时,小二的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杨凌风拉了纪茵茹的手臂道:“茵茹,过来吃点点心吧,完了早些休息,我看你也很累了。”
夜间,杨凌风迷迷糊糊的觉得胸口一阵压抑,双手也有些麻痒,睁眼一看,却是纪茵茹衣衫不整的趴在怀中,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肤,让人不住一阵眩晕。
杨凌风急忙一把推开纪茵茹,问道:“茵茹你这是做什么?”
纪茵茹拉了拉被子挡在身前,低头道:“大哥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奴家以后,以后就是大哥的人了。”
杨凌风一听,只是一阵气晕,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此——我——我和禽兽有什么区别?此事茵茹你以后休要再提。”
纪茵茹听罢却顾不得再遮掩,双手一把抓住杨凌风手臂,急道:“莫非是大哥看不起奴家?奴家心甘情愿,为何大哥不肯?”说罢竟又是双眼微红,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杨凌风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挣脱了纪茵茹的芊芊小手,将头扭到一边,却忍不住的面红耳赤,道:“茵茹莫要误会,大哥我本来订了亲事,只是我急于报仇,还未将她迎娶过门,此时如何能做对不起她之事?”
纪茵茹呆了半晌,道:“就算能为大哥做妾,奴家也是一千个愿意。”说罢低头不语。
杨凌风仍旧是一副老样子,道:“不行,我杨凌风何德何能,怎能叫你委屈。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睡下吧?”
纪茵茹呆呆的看了一眼杨凌风,回到了自己床上,心里却是起伏不定,想不到世间还真有此等坐怀不乱的男儿,心下不禁涌起一股激流,冲上了早已布满红霞的脸庞。
次日清早,两个客栈的仆人在大厅里打扫着清洁,随带聊了起来。
“哎,老柯,听说了没?昨晚钱胖子家被人打劫了,他两个兄弟都死了,他老爹也吓得够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