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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炎阳魂归天,两小自无眠(1/2)

    白玉莲转过了身,抚去了悄然落下的泪滴,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也不好打搅,独自开始收拾起一片靠山的空地,以做为晚间宿营的地方。

    毕竟这还是一对刚刚避开矛盾却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的新人,姑且能够多一些幸福时光总是好的,也最少以后也能有幸福的东西来回忆。

    杨凌风听着身后蹊蹊梭梭的声音,转头过去,才见是白玉莲已开始收拾起来,心头一阵内疚,便拉着朱清儿跑了过去,道:“二娘,您还是歇歇吧,走了这么久您也累了,这些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

    白玉莲笑了笑,手上却不停顿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做我做还不是一样,你们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一天老做这些琐碎的事哪行啊。带着清儿四处走走吧,看看风景也好,不然也就枉来这一趟了。”

    朱清儿却跑了过去,拉起白玉莲道:“姨,他路不熟,你带我去吧,让他在这收拾。谁叫他体力好啊,又是个木鱼脑袋,不懂得欣赏的,噢?”说罢便冲杨凌风做了个鬼脸。

    杨凌风也满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二娘你陪清儿去吧,我来收拾。”边说着边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抢下白玉莲手中正准备支帐篷的木棍,便动起手来。

    白玉莲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欣慰的说道:“哎,说不过你们两拉,也罢,风儿你也别累着了,时间还早,还有休息的时间呢,注意休息就成。”

    杨凌风看白玉莲也同意了,把放在包裹边的两把剑递了过去,道:“这个我知道,你们也不要走太远,路上小心些。”

    两人接过了剑,笑容满面的转身去了。“还真是象一对母女呢。”杨凌风笑了笑,又自言自语的问道:“那我跟清儿不成兄妹了?不好不好。”

    夕阳夕下,落霞满天,虽是没有孤骛与炊烟齐飞,满地的枫叶倒也能让人感觉美景怡人。

    帐篷已经建好,一大一小。大的处在靠山一边,小的处在外围,以避免晚上万一发生突发情况应对不急。

    不过这突发情况却是等不到晚间了。因为这老虎昨夜伤人,而知晓情况的人一头往前一头往后的没命的飞逃,至使栈道两头欲穿越栈道的人都人心惶惶,是以除了杨凌风一行三人,并无其他人经过,加上沿着栈道搜寻了许久也不见猎物,体力已是不行,此刻发现猎物,却是迫不急待的想饱餐一顿。

    杨凌风此时正准备在水潭边取水,却听树林中一阵唰唰叶落之声,林中鸟兽慌乱奔逃,顿时一阵恶臭腥气迎面扑来。于是连忙起身,手中多出一把玄青气剑,比之以前,功力却又是有所提升。

    杨凌风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头老虎,全身毛色发红,肩如人高,四肢更是强健。利爪长长的伸出,却连腿上长毛也遮盖不住。一双暗红虎眼,便如铜铃一般,直看得人心中发寒。额头一个大大的王字,中间一竖似往两侧分开而突出,便如斧劈一般。

    “嗷~~~”的一声,直震得树林红叶如血雨般纷纷下落,山谷也震得嗡嗡作响。

    杨凌风惊过之后,却有平静下来,暗想就这破老虎还能厉害到哪里去,到了天上不就没办法了?只有挨打的份。想到这,杨凌风收回气剑飞身跃到了半空,静静的看着这老虎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那红毛老虎却似不屑一般,简单的挠了挠脑袋,后腿发力,却也是飞身上到了半空。

    杨凌风这才慌了神,暗道这老虎居然也会飞,不由得集中精力,双手结起无相印,等待时机发动攻击。

    这时红毛老虎却似耐不住腹部饥饿,突然加速向杨凌风冲了过来,到了杨凌风跟前时却身型跃起,在空中翻了一翻,一抓拍向杨凌风。

    杨凌风见这老虎扑来,暗道老虎一般都选取猎物的致命位置袭击,便做好了准备。果然这老虎飞身而起,却多了一个翻滚下抓的动作,想来定不是凡品。

    杨凌风闪身下翻,带有五分真力的一拳击中老虎肚皮,却只刺掉了几撮红毛,不由暗道这成精的老虎果然是皮坚肉厚。

    红毛老虎一个翻身不止,没注意杨凌风身后下方是个水潭,掉了进去,好在水却不深。也不知是无意落水还是肚皮吃痛掉了几撮毛,又或者是嘲笑杨凌风攻击太弱还要顽抗,这老虎在水中又是“嗷嗷”的叫了两声,再度攻来。

    杨凌风却是觉得有些好笑,这老虎看来也算是头脑简单的紧,虽然如学武之人一般,进退有距,抓风袭人也生生刺痛,更伴有破空之声,却终究只是个畜生,不禁起了玩耍的心态,陪着着老虎在半空中戏耍起来。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杨凌风这才想起,再过一会,白玉莲与朱清儿恐怕就会赶回来,若是这老虎更改目标,那可就更麻烦了,伤了她两仍何一人都会让自己心疼不已。

    杨凌风收敛心神,双手再度结印,却是个火龙真决。既然无相印打他不死,那么由自己体内三昧真火发出的火龙印,还怕烧不死他。杨凌风不禁暗笑,对付一只畜生,用上火龙印,倒省去了再去将他煮熟的苦。

    虎到跟前,杨凌风猛然惊觉,这虎皮可是好宝贝,若是烧坏了,那可不妙,连忙闪身而过,再行结印,却是很自然的结出了新近学会却还未曾用过的般若密印。

    杨凌风结印完成,正好那红皮老虎也再度攻来,便一掌拍出,只见一道金色手掌,划过这短短的距离,猛然拍在红皮老虎身上。却不了光波过后,红皮老虎竟只是身型阻了一阻,便咧着大口再度冲来,竟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杨凌风心头巨震,却想不通这老虎为何连佛家密印都不能伤他分毫,眼下白玉莲与朱清儿二人随时有可能回来,若是到那时还不能将这红皮老虎击杀,那不是很麻烦?

    想到这,杨凌风心头一动,降到地面,怒道:“既然佛法对你无用,那便让你来试试真妖的妖是如何厉害。”说罢浑身真气激荡,衣物也鼓了起来。远远看去,似乎身型大了几倍一般。而样子却有些奇怪,从天庭穴沿任脉一分为二,出现金青两种颜色不同的罡气。

    只见杨凌风左手结了一个大金刚掌印,左边身体金光灿灿,宛若仙人。而右侧身体却是翻起一身黑雾,甚是妖冶诡秘。若是晚间看来,定会因为黑夜衬托以为这人只有一半身体。

    那头红毛老虎看得一楞,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却是有些胆怯,却无奈饥饿冲昏了理智,整了整步伐又冲了上去。

    杨凌风大喝一声,毫不示弱,也照那老虎先前进攻的套路,飞身跃起,空中一个翻身出剑划过那老虎背部。

    这次却是一击建功,只见那老虎右肩出现一条大大的口子,樱红的血液喷发一般的溅了杨凌风一身。

    这老虎这才注意到,这气剑与刚才那剑不同,不单单是性质上的不同,连构造也有差别。只见这把黑剑边缘的血迹并未顺着剑刃下滑,却是因为剑的边缘有无数的小齿,便如锯条一般。

    红毛老虎大怒,回头紧紧的盯着杨凌风,却又不敢轻易进攻,便围着杨凌风饶圈子。

    杨凌风却是等得不耐烦,一是怕白玉莲,朱清儿两人回来,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二来自己对这老虎也有一定的了解,要想击杀它并不困难。

    红毛老虎毕竟是畜生,**终究战胜了理智,乘着杨凌风脚步一慢,拔腿便冲了过来。

    杨凌风慌乱中刺出一剑,却不料一剑刺空,连忙左掌掌力击出,却不料如同打在练铁炉中一般滚烫,同时觉得内力翻涌,十分的难受。

    那老虎攻势并不减弱,乘杨凌风难受而未能转身防卫的当儿,在落地那一刹那又扑向了杨凌风。

    杨凌风只觉耳后生风,已来不及再看方位,身子向左方弹出,而右手顺势反身便刺。这一次却是晚了少许,却是那红毛老虎在躲避之余撩了一爪,顿时感觉右臂吃痛。

    杨凌风登时火起,加上急怒攻心,发起狠来,将右臂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下自己的鲜血。

    红毛老虎这时也似乎忘了进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嗜血的人。

    杨凌风吞下鲜血,久违的畅快便如海潮般汹涌袭来,刹那间,浑身肌肉暴长,衣物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道哧哧破裂,顷刻间便犹如柳絮满地飘落。既而骨骼移位,下颚骨往前突出,獠牙也拔苗般窜了出来,四肢着地,原本生得甚是好看的一双大手,这会儿竟生出了厚厚的茧和长长的利爪。而全身上下,也迅速的生出了一层厚厚的金色长毛。

    杨凌风这时虽然变身,而神智尚还清醒,而全身每个位置,都能感觉得清清楚楚。“难道这才是完全变身?”

    红毛老虎回过神来,吼了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杨凌风连忙跳开,初次有完整意识的完全变身,还不是很能适应。而那红毛老虎竟是异常恐惧,也发起狂来,这一扑,地上变多了一个大坑,足足容得下一个人躺在里面。

    杨凌风也看准机会,乘着飞扬的尘土的掩护,扑到那红毛老虎身上,便照准了剑伤一口咬下去,再横着一扯,顿时撕下一大片皮肉来,深可见骨。

    红毛老虎被这没命的一咬,也痛得死去活来,四处乱窜,满地翻滚,见山就撞,逢树便磨。

    而虎背上的杨凌风也不好受,一口咬在老虎肩骨,却不料这老虎体内经络繁多,又是柔韧无比,竟把牙齿给缠绕住了,一时又争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得大口大口的吞下满嘴的虎血,而四肢的利爪更是将老虎劳劳的抓住,已深入皮肉。

    天色也随着这看似无休无止的战斗暗了下来,杨凌风只觉得体内一阵一阵的火热袭来,经脉膨胀欲裂,而这红毛老虎似也没有力气再动弹,躺倒在地。

    北部伏牛山亡魂殿总坛。

    “胡闹。”朱子鹤一掌拍碎了身旁的一张桌子。

    梵少天跪在地上,已将朱子鹤闭关期间的事情禀报了个大概,这时听到朱子鹤发怒,不禁瑟瑟发抖,忙磕头道:“师傅,弟子知错了。”

    朱子鹤却接着急咳了几声,这才骂道:“我闭关期间,不是一直又蝠王主持大局吗?你怎么不去问他却要擅自做主,还陪着你师妹去瞎闹。明知转世狼王是我们的大敌,有那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了他?你可知道多留他在世上一日,我们便多危险一分。熊王呢?叫他过来见我。”

    梵少天这时才敢开口道:“熊王已经以身殉职了,幽灵堂的兄弟也全体失踪。”

    朱子鹤听了却是极怒反笑,道:“好,好,好你个狼王,杀我下属,毁我幽灵堂,哈哈哈,确实是厉害得紧啊。”说罢却狠狠的盯着梵少天,眼睛里透射出一股一股的凶光。

    梵少天本想说幽灵堂弟兄失踪的事有点蹊跷,似乎不关杨凌风的事,而话到嘴边,又才想起替杨凌风辩解有害无益,再见到朱子鹤目露凶光,吓得连忙磕头不停的叫道:“师傅饶命~师傅饶命~。”

    朱子鹤这时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才沉住气,换了种口气道:“起来!看你一副丢人象,也不怕丢脸。哼,滚出去。”

    梵少天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头的冷汗也从头皮中冒了出来,两腿发软的往房外走,却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谁呀这是?”一个阴策策的声音问道,却是蝠王。

    蝙蝠看了看一头冷汗的梵少天,又看了看一屋子的碎屑,目光最后锁定到朱子鹤身上,便料到必然有什么大事发生,便拍了拍梵少天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蝙蝠背着手走到朱子鹤身边坐了下来道:“大哥,小弟刚听说您老出关这就赶回来了,怎么刚出关就发这么大火啊?”

    朱子鹤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先不说这个。二弟,我闭关的时候事务可是交给你来处理的啊,为何会弄得这么一团糟?”

    蝙蝠叹了口气,道:“哎,这个我确实有责任。我本想得是,一个才转世不久的狼王,老熊带了那么些人,应该够了,再不济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看来我是低估了狼王的实力。二来也是因为安徽,山西两地的事,分不开身。三来就是——后堂火起。”

    朱子鹤听到“后堂火起”四字大怒道:“还论不到你来教训我。这两个混帐东西的帐我迟早跟他们算。咳~”说着又是连续一阵咳嗽,豆大的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颗颗滴落。

    蝙蝠见状却是大惊,连忙伸手拍了拍朱子鹤后背,试图使他不那么难受,口中却是问道:“大哥息怒,您这是这么了?往日出关之后您都是神采奕奕的,内力也是更为精纯,难道此次闭关出了什么岔子?”

    朱子鹤咳了好一阵才算是缓过劲来,闭着眼说道:“你先出去,我累了,这些事明日再说。”

    蝙蝠道了身好便欲离开,忽然有转头过来道:“大哥,还有一件事小弟忍不住先说了,就是小弟我也有一个孩儿了。”

    朱子鹤睁开双眼,却是神光暗淡,笑道:“噢?可是你与那高倩儿所生?男孩儿女孩儿?”

    蝙蝠却是不好意思一般道:“是啊,是个女孩儿。已经快满月了,再有几天便能请大哥喝上一顿满月酒了。”

    朱子鹤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蝙蝠离开,却在房门关闭那一刹那,朱子鹤才哇的一口吐出胸中的淤血。

    杨凌风已入昏迷状态,而神识却还是保持着一丝清明。体内喝了大量的虎血,直欲吐出来以免腹涨难受,而虎血似乎凝结成块一般,吐都吐不出。虎血也很怪异,似乎是凝结了大量的能量一般,直将心口烧得难受。还好真气早已能不用控制自动流转,此刻便如晚间领悟的一般情况自主的运行着。

    渐渐的,杨凌风感觉好受了些,真气循环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耳边也渐渐听清了两个声音,却正是白玉莲和朱清儿在交谈着。

    朱清儿幽怨的问道:“姨,风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我有点担心!”

    白玉莲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去查探了风儿的脉象,却被他的罡气弹开,想不到风儿竟然突然会有如此深厚的真气,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朱清儿走到杨凌风的身边,取出丝巾在蘸湿了水在杨凌风脸上细细的搽拭起来。

    杨凌风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甚是舒服,想到又是朱清儿在为自己搽拭,心头又是一阵激动。

    朱清儿心头只感觉杨凌风微微一抖,连忙抓起杨凌风脉搏,扭头问白玉莲道:“姨,为什么我给风哥探脉的时候不会被弹开呢?”

    “因为我已经醒了。”杨凌风边说边坐了起来,却把朱清儿吓得哇哇大叫的直往白玉莲怀里扑。

    白玉莲也是一阵惊奇,却是十分高兴的道:“没想到风儿你这么快便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手中却拍了拍朱清儿的肩膀,道:“清儿,风儿醒了,你怎么给吓成这个样子啊?你不是一直担心吗?还不过去看看他?”

    朱清儿却是泪水都快出来了,却又扭头看着杨凌风,哭笑不得,只管冲了过去,抬手便往杨凌风手臂上捏,也未注意杨凌风身上衣服都以破碎。

    杨凌风却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若是朱清儿下手重一些倒还好说,顶多是痛;偏偏朱清儿下手又不重,被她这芊芊小手抚过,只是觉得痒得难受,看她看似发怒的样子又只能忍住不笑,而心头却是被这份甜蜜浸泡着。

    白玉莲也走了过去,问道:“风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头红毛老虎是你击毙的?”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红毛老虎的尸体。

    杨凌风顺眼望去,见那老虎确是一动不动的死掉了,点了点头道:“我没想去找他,没想它却先来找我,这也好省得我们再担惊受怕,可以放心的游山玩水了。”

    白玉莲点了点头,道:“但是风儿,为何这老虎身上的血似乎都被吸干了呢?还有,你,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杨凌风嘿嘿一笑,不自觉的把搭在腿上的衣物往上提了提,这才将事件始末给二人讲了个明白,只隐瞒了自己变身的事情,恐怕她们一时半刻也很难接受。

    杨凌风讲了片刻,便只觉得饥渴难奈,道:“二娘,我看今晚咱们也别吃干粮了,把这可恶的老虎给烧着吃了吧?我先去洗个澡。”

    朱清儿却大叫起来:“可是它吃过人的啊,我们要是再吃了它,不也等于吃了人么?”

    杨凌风怔了一怔,喉头咕咚一响,顿时没了胃口,道:“我差点忘了,不知这老虎有没有内丹,一会我去看看,我先洗个澡去,实在热得紧。”说着便扑通一声跳到水中。

    时值深秋,再加上潭水来自山顶雪峰,自是冰凉刺骨,而杨凌风却是感觉十分舒适,便在水中只露出个头打起坐来。

    朱清儿忽然大叫起来,白玉莲也望了过去,只示意朱清儿打住,不要惊了杨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