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杭州,天气已然很热了。寻常人等都是要穿单衣的,若是水陆码头上的汉子,则根本就不穿衣了,直接光着膀子。
赵宋时节,因为这杭州是赵宋的京师,所以各色建筑都是修筑的不差。杭州城也是打那时候繁荣兴盛起来的。不过此时的杭州,却是有了另外一番风采。走在大街上,各处都能看到工匠们在修整房屋,拓宽街道。老城这边还能差一些,靠着老城边上的新城区,那可是要比老城区热闹多了。其实这个场景,现下在大明沿海各处大城市都是能看到的。.
靠近南城一处大宅院里头,一颗柳树下,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逗鸟玩。不过他穿的却是要比寻常人多一些,大概岁数大了,即便遇到这热天,他也不觉着热了。
“老爷,这是今天的报纸,额,还有一并抄送过来的邸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他身边,把当日的报纸递了过去。
老人没有做声,只是接过报纸,然后挥了挥手,那意思是知道了。他也不再问管家什么,而是自顾自的看起那报纸来。
跟在他眼前的还有一个小书童,专门给他端茶倒水,包括伺候那笼子里现下叫的正欢的鸟儿。
“哎,真的是这魏和尚在背后!哎,大概王阁老是早看出来了,老了,糊涂啦!”老人看完报纸之后,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脸上的颜色也是不好看起来。
此时仔细看他那手中的报纸。却是看到那头版头条的一个大标题:“镇国公归来,皇上御封其为护国主”。这宅院里的老人,便是曾经的内阁首辅沈一贯。
相对于沈一贯宅院中的宁静,京师各处,南直隶各大城市则是被这则新闻惊动起来,各处喧闹异常。
“护国主是个什么官啊,我说老三,你家舅舅可是在朝中当官的,你来说说,这护国主是个什么官。该不是比皇帝还大吧。”
“这你可是胡说,这官再大能大过皇帝,这天下怎么说还都是朱家的。老狗你这臭嘴,若是以往你这般说辞。怕是早就要被锦衣卫的番子抓去了。皇上也是你能轻易议论的吗。”
“俺就是粗人,哪里知道这些道道。要不俺怎么没有当这火车站的管事,现下还只是一个站员呢。”
“我听家里人说,这护国主似乎是总管内阁诸事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明白。不过老狗啊,你这嘴还是把紧一点吧,都说山东人嘴紧,可是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一样了。咱是啥,咱就是一个干活的,这些个事情。跟咱们有一分钱关系吗。要我说,谁升官都不打紧,只要咱们能按月领银子那便成。”
“嗯,老三这话说的对。其实咱们这不就是闲着没事瞎白活吗,要是忙着的时候,谁想这事啊。”
“对啊对啊,俺老狗也是这个意思。想当年俺老狗在通州那边当纤夫的时候,那可是饥一顿饱一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饿死啊。这要不是朝廷修了这火车站,俺上哪里能过上现下这般生活。说一千道一万。俺还得感谢修火车站的那李记商行啊。”
“嘿嘿,老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火车站,当初朝廷大员们可是不想修的。那是因为欠了那泰和银行的钱,才被迫修的。这李记商行。也是那泰和银行的股东之一。”
“哎,还是做买卖上算啊,等咱攒够了钱,咱就去做那海贸生意。你们知道吗,这买卖那可是绝对赚啊。俺认识的一个本家,当年和俺一样从锦州那边过来的,现下自己都干起了一个商行了。当时他就是胆子大,跟那泰和银行贷的银钱,只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