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回《现在就动手?》
当张郃挥兵而来的时候,刘嘉、鄂焕的部队已经被黄忠、谯周二将“瓜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五千人不到。*张郃心里虽然还是疑虑重重,但也对打败刘嘉更是信心十足,他手下的士兵和将军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有利条件,士气慢慢地提高了不少:战鼓更响了,呐喊声更大了。
刘嘉、鄂焕见张郃等人杀到,立即将部队一分为二:刘嘉率左边的部队朝南边而去,鄂焕率右边的士兵朝北边而去,留给张郃大军的只有紧闭的西门和无数的亲眼可见的陷阱、鹿角和马拦。
正兴高采烈冲锋的张郃大军一下傻眼了:为什么这样?
张郃在冲到前面的一瞬间,愣住了,眼前虽然有四条路可供选择,可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继续前冲攻打益州兵的营寨?不说面前的那些陷阱、鹿角、马拦一时无法越过和清除,就是营寨里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千辛万苦地攻打,打破了也要被旁边虎视眈眈的黄忠所偷袭。
挥兵紧追刘嘉将刘嘉砍于马下?虽然刘嘉手下只有三千人,但这三千人一直是以逸待劳,自己这几万跑了十多里路的部队能不能不追上全力奔跑的刘嘉实在难说得很。而且他们同样受到黄忠大军的侧面威胁,绝对不能放手去追。
挥兵追杀跑到北边去的鄂焕?虽然这样一来黄忠地威胁是小了点,但鄂焕只有二千人。就算真的追上了并把他们全部消灭,对整个战局而言实在于事无补。
分兵追击?张郃更是不放心。
就在张郃犹豫的时候,鄂焕似乎知道张郃的难处,走在队伍后面的他勒住马对张郃喊道:“张郃贼子!有本事来追啊,看鄂某怎么收拾你!”
而一直在聚集部队的黄忠也大刀一举,率领他的部队朝张郃队伍地尾部而去。本就孤注一掷的张郃现在见黄忠对自己地威胁暂时解除,立即将部队分为二部分。一部分由自己亲自率领去追刘嘉,一部分则有满宠率领去追鄂焕。
黄忠没有走多远。听探马报告说张郃已经分兵去追击后,立即就近插入还在源源不断开进中的曹军队伍中,截下来一部分曹军后逆着曹军队伍朝他们的营寨方向杀去。早前出发的谯周此时也插入曹军队伍,将这支队伍一下斩成了三段。
到这个时候,无论是曹军还是益州兵都乱了,都被对方搅成了好几团,并各自为战。上次战斗后张郃余下的五万部队此时分成五团:一是坚守营寨的近一万人;已经出寨但被谯周部队切断位于营寨与谯周部队之间的约五千在路上行走地士兵;被黄忠部队切断位于黄忠部队和谯周部队之间的人马。约一万人;位于黄忠部队和益州营寨之间的部队,这五千人还在快速前进,准备加入张郃或满宠的队伍;剩下的就是张郃、满宠的部队了,各约一万。
刘嘉的六万益州部队表面看起来也是五部分:营寨一部分;刘嘉、鄂焕、黄忠、谯周各带一部分;只不过,刘嘉、鄂焕的部队在曹军追来后马上跑着从南门和北门进了自己地营斋,那些被追得太紧而无法进寨的部队则继续前跑,准备顺着营寨的栅栏跑到后东门再进去。
杀了几个跑得慢的士兵的张郃再次傻眼,气急败坏或者说是失去理智的他只好横下一条心来强攻益州兵地营寨。从南、西、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但有了一万五千人把守的营寨一时哪里能攻得下来?强行冲锋了几次,很快就被早有准备的益州射了回来,抛下了几百具尸体,唯一取得的效果就是那些尸体把那些陷阱给填塞了一些,漫流的鲜血也使曹军又发现了几个布置比较隐蔽的陷阱。
当张郃在这里猛攻营寨的时候,黄忠和谯周率领的二支人马四万五千大军也在相对攻击而行。各自离下几千阻截部队后,其余的人马则全力对付被两支部队截下来的一万人马。张郃几攻几退地时候,黄忠、谯周他们也从南北、东西两个方向会师了。一万疲惫而士气低落地曹军就此落入这四万益州部队的手中。
解决了这一万人马,黄忠、谯周就合兵在一起反身向张郃他们杀来。
张郃知道大势已去,最后又将攻打营寨地士兵集中在一起,鼓起勇气一齐冲向黄忠、谯周的部队。
张郃固然想舍身成仁,喊声大杀气重,面对蜂拥而来的益州兵面无惧色,但他手下的士兵则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胆量。本就疲惫不堪的他们走路越来越慢,眼睛也开始四处漂移起来。他们看得更多的是身边的督战军官。对远处的敌人却是很少看一眼。
其实大部分督战的士兵此时也是六神无主,斩杀胆怯士兵的大刀只是无意识地抓在手里。当前面的士兵停滞不前的时候,他们也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很难听他们的催促声,嘴里发出的多是因战斗和赶路所累发出的喘息声:真是统帅无能累死三军。
整个战场的呐喊声与开始时截然不同,开始时是张郃的大军高声呐喊,益州兵沉默不语。而现在是益州兵高声呐喊,而曹兵的呐喊声却稀稀落落。
当张郃红着眼睛举枪杀向黄忠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益州兵的弓箭过密还是他本身求死,面对飞来的箭支竟然不管不顾,在冲锋到离黄忠还有十多步的时候,他身上就中了六支利箭。脸上、肩头、胳膊、腹部、左右两条大腿等处各中一箭,鲜血染红了身上的战袍、胯下地马匹、点点鲜血洒在尘土飞扬的黄土上。留下一路的红色小点。
黄忠驱马迎上,用大刀轻易地搁开张郃刺来的长枪,在两马相错的瞬间抓着张郃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转身朝地上一抛,喝道:“马上救治!”
做完这些,黄忠没有理睬眼前吓得倒退的曹军,而是冷静地扫了整个战场一眼。接着脸上微微一笑,放下手里地大刀取下背上的弓箭。只是那么短短地一刻,弓就被拉圆,一支利箭快速地扎入远出的人堆中,一声惨叫应箭而起:“哎哟——”
见落箭处一片慌乱,黄忠又慢慢地收起了弓,重举大刀边朝前猛砍,边大声喊道:“张郃被擒!满宠被射!投降者免死!”
这时。鄂焕也率领一彪人马打开寨门杀了出来,他也一边杀一边嚎道:“降者免死!”
顿时整个空中都是益州兵的呐喊:
“你们被包围了!”
“张郃被活捉了!”
“满宠射死了!”
“投降免死!”
“杀!”
“冲!”
……
到这个时候,战斗已经没有多少悬念了。一个曹兵跪下,十个曹兵跪下,百个曹兵跪下,千个曹兵跪下……,象一股旋风刮过战场,刚才还在战斗、在观望、在犹豫的曹军在这股旋风的吹拂下。都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跪了下来。
只要那些处在战场最外边的曹军似乎还没有受到波及,丢下武器转身就朝更外地方向逃跑,他们的行动是那么的整齐,动作是那么的快速,相互是的配合是那么默契——他们每个人跑的方向都有不同,以至于益州士兵不知道怎么抓他们好。
直到好久以后。还有一些曹兵是由当地老百姓打残后送来。
曹军的营寨在第二天早辰就被益州兵接管了,本来黄忠带领三万士兵去的时候还提着满宠地脑袋和张郃的印绶去的,但没有用得上,离那营寨还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