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良臣如此恭敬,哪怕洪承畴得统军之三昧,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以文统武,虽是祖制,但武夫一向横蛮,又岂是一句祖制便能压制住的。朝庭许多大员提起武夫时,常是一脸不屑,自以为统领极易。但当真正当了这些武夫的顶头上司之后,才知道此事之难。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有许多文人转为武行,而非是文臣挂职便好。而这其中的最出名的两个人物便是袁崇焕和现在勋阳抚治卢象升。
时常敲打武人,使其牢记自己的本份,便是洪承畴以文统武的秘诀。现在看左良玉虽然乖巧,但依然还得敲打一番,才堪大用。
“昆山,你先来看看这封信!”洪承畴微笑着把手里一封书信举至手中,向左良玉一晃。
“是!大人!”左良玉知道今天的戏正式开场,忙站起身,接过了书信之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纵然左良玉刚才得了门卫军的提醒,现在再看这封信时也不由得冷汗涔涔,只吓得混身哆嗦。那信正是固州知府刘长青写给五边总督洪承畴的书信,其中内容便是弹骇左良臣驻军固州城外,兵锋指向中都。他与之接触后,对方极为嚣张,丝毫不知悔改。刘长青忧心甚重,恐中都有失,这才请洪承畴做主。
“昆山兄,莫要着急!”看到左良玉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一般的样子,洪承畴矜持的一笑。
“大人,良臣年少不晓事。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属下敢以全家性命担保,他必无马踏中都之意。或许是因为……”说到这里,左良玉抬起头来看了洪承畴一眼。但看对方双目微合,丝毫看不出来半点表情变化和端倪,便也只有咬牙向下说。
“贼寇侵略如火,四处流窜,良臣刚刚统军,对贼势判断不明,这才中了奸计,引兵进入中都范围。属下这就派人!”
“不!”左良玉旋即又摇了摇头:“属下现在马上赶往固州,就算是绑也把他绑来,押到大人面前谢罪。”
“左大人!”左良玉说罢之后,这才重重的把头磕到了地上,等待洪承畴的裁决。
“良臣呀!你可惹了大祸呀!还好,洪大人没有杀你之心。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把我叫来,说不得今天我们哥俩得吃一顿瓜落了,不过保住性命便好!”
左良玉心绪如麻,不断的思及着对策。他在洪承畴手下多年,早已了解了这位大人的心思。对方如果真想杀左良臣的话,也不会叫自己过来,只管一道飞檄,派一个心腹过去便是。
“住口!”还没有洪承畴发话,一旁的史可法已义愤添膺的大喝一声,手指着左良玉更是气得不断的颤抖:“左良臣竟敢马踏中都,简直是无君无父。汝身为他之兄长,非但不以为耻,制止他的错误。而且还出言狡辩,简直是罪无可恕。”
说罢,史可法面向洪承畴,抱拳相向道:“洪大人,宪才愿意亲往固州,替大人诛杀这无君无父的逆贼,以匡我大明之清天。”
听了史可法的话,左良玉不由得心中暗骂。这帮文官全是疯狗,有事没事都想咬几口,自己兄弟根本就没有得罪他,可他却偏偏咬着不放。
“宪才,请稍安。昆山,你再来看看这两封书信!”洪承畴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接着又拿起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两封书信。
“是!”左良玉勉强站直身体,走到洪承畴身前,伸出双手接过两封书信。正等跪下,详细观看时。洪承畴却是一摆手:“站在那里看吧!”
“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