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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不均(4k)(1/2)

    吴大人和周太医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看着她,待到反应过来,便猛地一拍脑袋惊呼了一声。

    “所以这两日城里闹应该就是为这件事闹起来的么?”

    “所以我们能出去了?”

    两句话同时响起,前一句是吴大人说的,后一句是周太医说的。

    两人说完之后又是一静,而后吴大人蓦地瞪向周太医,厉声责问:“周德昌,你这叫什么话?”

    “难听是难听了些,却是大实话!”周太医哼了一声,悻悻地看向一旁的女孩子,“大天师真是好运气!”

    “我一向运气都很好。”女孩子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比起这句我更信有因必有果。”

    这倒是。若不是为了诱她来西南,何必涂上那个籽蓼青,又何必杀了先前那个小天师?

    “这几日的怪天气也帮了他们大忙,若非如此,估摸着还要等一两个月才发现,届时消息传到长安,人再过来,怕是刚好赶得上入土了。”女孩子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很是难听了。

    毒!真毒!吴大人和周太医听的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周太医伸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也直到此时,他忽地发现这位大天师对他是多么的和颜悦色。

    不过也是,谁碰到这样的事不会发怒?真当她泥捏的不成?

    女孩子说罢这句便大步向门口走去,吴大人和周太医忙跟了上去。

    “咯吱——”一声,往日里只开一条门缝的府衙大门今日竟彻底打开了,正在府衙门口静坐的百姓循声抬起头来,待到看清楚出现在门中的人时,第一反应竟是向后退去。

    瞧这将人吓退的气势!吴大人和周太医跟在后头看着。

    “城里出事了吧!”女孩子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众人。

    “所以,这就是你做的?”正中一个老者站了起来,看向周围的百姓,“我们绝不能中了她的奸计!”

    “奸计你个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老者一时懵了。

    说话的竟然是周太医,他从女孩子身后探出头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大声道:“是中了蛊。涂了籽蓼青的人都是中了蛊!不信的话,回去抓一把籽蓼青放酒里试试就知道了。”

    “也别想着上奏朝廷了,等人赶过来都能给人上香了!”说这句话的事吴大人。

    话都让他二人说了……卫瑶卿看了他们一眼,看向惊疑不定的百姓,点头:“就是这样,病我能治,让不让我治随你们!上赶着投胎我也不拦着!”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看起来怪潇洒的。周太医生出了几分羡慕:这就是底气啊,没她不行!

    一技所长到了极致就是能潇洒到放完狠话就走,根本不用顾及听的人是什么反应。

    周太医抢在吴大人面前伸手关上了大门,将难题与麻烦隔绝在外。

    吴大人白了他一眼:“狐假虎威的感觉如何?”

    周太医笑眯眯的捋了捋长须,点了点头道:“还真不错!”

    ……

    “不要相信她的话,都是奸计!”老者再次出声提醒众人。

    百姓垂头不语。

    尊敬侯爷是一回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一句“奸计”就此揭过了?比起那位大天师所言的有理有据,赵将军的话显然难以服众。

    “高明啊!”府衙之内,周太医小跑着追上了大步走在前头的女孩子竖起拇指大声道,“大天师高明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叫他们内里先乱起来了,跟这群暴民就不用讲什么道理……”

    “不,你错了。”女孩子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认真的朝他望来,正色道,“恰恰相反,不管对谁,我都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路我帮他们指出来了,门也开了,怎么选就是他们的事了。”女孩子说道,“生与死,我让他们自己选。”

    周太医啧了啧嘴道:“……谁想死的?”

    “这可说不准。”女孩子说罢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

    ……

    今夜的西南城是自围堵府衙没了宵禁之后难得的安静,十多个佩刀的汉子在府衙门前走来走去,他们曾是侯爷手下最得力最信任的护卫,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此时他们拿起刀剑在府衙门前来回巡视,一同在街上静坐的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出,也是头一回感觉到了来自西南军人的杀意。

    不远处一行人缓缓走了过来。

    几抬微晃的担架在夜色里看起来格外渗人。

    要来府衙就不可能避开他们,踟蹰了片刻之后,那一行人还是动了身,提步往这里走了过来。

    “赵将军不是说过了么?”那十多个佩刀的汉子走过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手覆在刀鞘上,喝道,“是奸计,不要上当!”

    正在静坐的百姓循声望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只觉得那一行抬着担架的人脸色在月色下有种难言的悲戚。

    “可是……可是我们……”

    “没什么可是的。”常年在军中行军作战练就了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沉声道,“回去!”

    表情坚定寸步不让,声音不容置疑。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遍全身。

    对峙了片刻之后,那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个男人蓦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

    拦人的汉子下意识的“唰”一下拔出了刀,刀刃在夜色下发出幽幽的寒光。待对上那男人眼中的惧意时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本能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南军军令如山,说一不二,不容置疑,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以往接触的也多是一类人,是故没什么感觉。可这一次,面对的是西南百姓,他们眼中的惧意是以往在西南军中看不到的。

    “求……求将军容我等一条生路啊!”那男人惧怕过后似乎回过神来了,不住地磕着头。除却抬担架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一边叩头一边喊着“求将军容我等一条生路”。

    一声一声的叩头求喊声响起,静坐的百姓只觉得浑身发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西南军士不是他们所尊敬的吗?为什么他们也会觉得惧怕。

    “起来!”佩刀的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了刀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

    “将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