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心里恼恨郑屠,虽是借题发挥,但终究有些不甘,与兄弟谈论,言语之间,对郑屠甚是不满。惹得众人不甚诧异。若不是郑屠,哪得这般招安的圣旨来?大家都感激,独独只有这厮心里不愉?
众人也不计较他,各自吃得熏熏的,寻了地方安置歇了下来不提。宋江也吃得有些多了,反复追问那公孙胜并吴用等人,说是那郑屠安置好了没有。直到两人反复说,已然安置妥帖了,这才罢休。正要回去歇息,忽地又道:“那些随将军来的军士安置好了么?”
“哥哥只管宽心,俱都妥帖了”宋江这才摇摇晃晃笑道,“此番脱离这贼寇身份,自有立功扬名,光宗耀祖的时候,也算是我为众位兄弟挣下的前程,只是可惜有些兄弟居然不识得我的心思,心中着实有些难过”
吴用忙宽慰道:“哥哥何须恼心?人各有志,勉强不得的。日后若是真个遇上难事,方能想起哥哥的好来,所谓日久见人心,便是为此也”
“正是”宋江点点头,这才摇晃着歇息不提。那吴用目送喽啰们送了宋江离去,不由叹了一口气对公孙胜道:“招安之事,却不知对错如何?”
公孙胜不由看了吴用一眼道:“吴先生不也是有一番报国之志么?恁地招安了,还这般的不安心?”
吴用不由苦笑道:“你却不知,如今招安却是好事,只是朝廷如何处置我等?若是分散编入军中,只怕兄弟从此天涯相处,哪里还得这般的聚首在一起?即便是编入军中,也只怕是要受人排挤,我等毫无军功,即便是得了官职,也怕是难以服众的。”
公孙胜也点头道:“此事我也思虑过。若是能得不分散了兄弟,还叫在一处那便好了”
吴用点头道:“正是,此事我也思虑了许久,若是不叫兄弟们分散处置,也不是无有法子的,只是还需坐落在一人身上”
“郑将军?”公孙胜听了吴用的话,不由一愣,便反应过来了,有些为难的摇头道,“这个却难,他乃是高俅的下官,如今招安我等,只怕也是吃罪了蔡京并高俅那厮。蔡京恼恨我等劫了他的生辰纲,高俅恼恨众多好汉皆是吃他累及上山的。这二人权势滔天,只怕不易相与”
吴用不由微微一笑道:“蔡京、高俅之流,自然是权势滔天,然此权势乃是官家眷顾所致。若是官家眷顾郑将军,又将如何?”
公孙胜不由摇头笑道:“你莫诳我,官家眷顾新晋将军,这个也难。那郑将军虽有些军功,也有些名声,然与蔡京、高俅比之,却还是不够深得天颜眷顾的”
“此前江湖上曾经有个传言,却不知公孙兄听过么?”吴用道。
“甚么传言?却与谁又干系?”
“江湖传言,郑将军大败西夏军后,有人便传言道,郑将军能力举千斤,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此星宿便是武曲星是也。想必官家也曾听到此传言了。仁宗朝时,世间传闻,狄武襄公乃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因此得保大宋江山繁荣,四邦来朝。官家本在元宵节召见郑屠,得了此消息,便急急的提前招了郑将军觐见。又在殿上考校他力气,那郑屠也曾举得千斤石狮子上殿,龙颜大悦,因此才得这般飞速晋升”吴用不由嘿然而笑。
“如此说来,这官家对郑将军岂不是另眼相看?官家一心要使得本朝也有仁宗那般使得四邦来朝,想必比试看中郑将军这武曲星下凡的”公孙胜不由大喜,“如此一来,只怕我等兄弟也是不可分离的。明日便要哥哥于他说话”
吴用却摆手道:“不急,如今寨中兄弟虽对郑将军感激礼遇,然还有兄弟却错有嫉恨之心,万万不可使他乱了我等的计策”
“莫非是那些不愿招安的兄弟?”
“那些兄弟我倒也不担忧,只是忧心矮脚虎王英那厮”吴用谈谈说了一句。
次日一早,宋江酒醒,招呼郑屠等,又是拜谢,又是感激,郑屠又与之商议了一回道:“如今某要先行一步,好为官家复命,你等在我走之后,便可启程,也无需等候旨意。诸事妥帖,某自然使人来告之于你等,这礼仪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宋江自然答应下来。正说话之间,却听得一个声音高声叫骂道:“那个操刀卖肉的郑屠,却在哪里?你家爷爷若不一刀砍了你,便算不得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