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武庆如逢大赦,连声应道。
“还有一个人,你要着重打点。”共尉忽然想起了陈姬,这个女人现在很得宠,枕头风能把自己的机会给吹走了,就能吹回武臣的命。“大王身边的陈姬,你一定要着力打点。”
“这个……”武庆有些为难,他犹犹豫豫的说道:“不瞒大人,钱财,我是舍得的,就算是把所有的家产都花了,我也没有二话。只是,大人有所不知,陈家是世代的贵族,他家原先就是陈国的王室,大楚灭陈之后,一直善待陈家,这二百多年下来,陈家已经是陈县顶尖的大族,现在陈姬又是大王的女人,陈家老爷子那两只眼睛,都快长到脑门上去了,我一个操贱业的商人,就算有再多钱,只怕也进不了陈家的门。”
“那你说怎么办?”共尉气恼的瞪起了眼睛。
“阿尉,要不你去一趟吧。”共敖摆了摆手,不容共尉反驳:“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陈家由阿尉去,其他人家,武兄你自己赶紧张罗。”
“唉――”武庆大喜,连声应允。
见老子已经说定了,共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嘱咐武庆抓紧时间办理,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他就忍耐不住自己的愤怒,飞起一脚,将案几踢得飞起,直撞到墙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声音惊动了正在屋里说话的共夫人和共乔,两人吃了一惊,连忙走了出来,正看到共尉象头发狂的蛮牛在屋里打转,共敖寒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一屁股坐在席上。
“这是怎么了?”共夫人紧张的问道。共乔躲娘的身后,小脸吓得煞白,平时的跳脱无影无踪。
“是娘啊,没事。”共尉看到娘和妹妹那么紧张,心头一惊,这才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招手让亲卫进来整理了一下,拿过来些酒菜,然后坐到共敖的对面,给共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共敖端起酒呷了两口,不满的瞥了共尉一眼:“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
共尉自我解嘲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心情很糟,虽然知道自己举止有些失态了,却还是不愿意认错。
“阿翁,我们搬出去住吧。”
“来得及吗?”共敖将酒杯往案上一顿,不快的说道:“早不搬,晚不搬,等武家有难了,我们再搬,别人会怎么说我们?这种不义气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共尉一愣,有些陌生的看着共敖,说实在的,他真没想过义气这件事。在他看来,现在离武家越远越好,趁着武臣还没有自立为王,趁早和他们划清界线,免得到时候一起完蛋。可是共敖根本没有这个打算,他更看重的是义气。他觉得受了武家的恩,这个时候离开,就是没有道义。没有道义的人,是不能称做人的。他对共尉这种临难而退的行为十分不满,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是不是还想着去告发,然后换自己的平安?”共敖沉声喝道。
共尉看着愤怒的共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我们从此就断绝父子关系。你搬,我不搬。”共敖见共尉不说话,以为被他说中了心思,更加愤怒,他“哗”的一声拔出腰中的长剑,吓得共夫人惊叫一声,扑上来一把抱住他:“老头子,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共乔也吓坏了,连忙把共尉往旁边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兄,大兄,你快向阿翁道歉啊,快点……”
共尉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啊,共敖这火暴脾气,怎么跟自己的儿子干上了。
“竖子,你是做这种没道义的事,老子就先宰了你。”共敖一面挣扎着,一面大声叫道。
“快点,大兄,你快点道歉。”共乔哭泣着,连声哀求。
“阿翁,我没这心思。”共尉气极,大声喝道。
“你没有?”共敖停住了,不相信的看着共尉。
“我真的没有。”共尉跺足道,一急,小沈阳的东北腔跟着冒了出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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