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这是令爱的家书。”陆贾寒喧了两句之后,将白媚写的信递给了白公,“令爱在营中一切安好。我家将军已经派人给她治了伤,想必白公也知道,我家将军发明的酒精对清洗伤口有奇效,想必令爱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多谢将军关照,白某感激不尽。”白公躬身一揖,然后展开书信读了一遍,叹息了两声,将书信收入怀中,举起酒杯对陆贾道:“先生请。”
“白公请。”陆贾微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某虽然与共将军没有见过面,但是却对他的威名闻之已久,智取蕲县,勇夺陈县,有勇有谋,后生可畏啊。”白公抚着胡须,淡淡的笑着:“说起来,我白家和共家还是有一些渊源的,庄王之时,我两家还曾有过婚姻。”
陆贾是什么人,他闻弦知音,立刻明白了白公的意思,他大笑道:“原来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家将军少年英雄,至今未曾婚配,说不定你们两家还能再续前缘呢。”白公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冲着陆贾拱了拱手:“果真如先生所说,白某愿与你家将军合作,共击强秦。”
陆贾大喜,随即将共尉事先和他谈好的条件和白公说了一遍,白公连连点头,也很满意,当下带着大军赶往容丘,同时派亲信跟随陆贾回营复命。共尉听说白公愿降,自然高兴,但是一听陆贾说白公要以与他联姻为条件,不免有些犹豫。
“怎么?”陆贾有些不解,他见过白媚,知道白媚的容貌是没话说的,白家又是正儿八经的楚国贵族,白媚的学问也不成问题,应该说完全符合共尉的要求。娶了白媚,不仅有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能拴住白公的心,平空多得七千大军,多好的事啊,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先生有所不知。”陈乐轻声笑了,附在陆贾耳边,将韩信的事情说了一遍。陆贾也笑了笑,却不以为然:“逍遥此言差矣,白媚不是普通女子,她连系着白公,连系着七千人马。我军虽然精锐,可是白公的人马入营之后,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如何能草率从事?”
陈乐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焉能不知?只是将军开始不知道白公会有这个想法,已经应了韩信了。”
“啊?”陆贾大吃一惊,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知道共尉看重韩信,从这一战来看,韩信确实是个人才,但是用这么大的代价去拉拢一个将领,是不是太过了?他不好去说共尉,只好责备陈乐:“逍遥,这事你可有责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轻率的决定呢?就算白公不提出这个要求,你也应该想到这一点,建议将军与白家联姻,如何反倒劝将军将白家小姐许给韩信?”
陈乐也有些后悔,只是现在共尉已经应了韩信,再反悔好象也不太妥当。他无奈的看着陆贾,又看着一声不吭的共尉,苦笑着直摇头。
正在此时,韩信求见。一进帐,看了看一脸不快的陆贾和一脸无奈的陈乐,韩信红着脸坐在共尉面前,犹豫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军,信感激将军的美意,只是信出身贫寒,不敢高攀,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共尉一愣,霍的抬起头打量着韩信,韩信欲言又止,沮丧的低下了头。
他在战场上一看到白媚就心动了。穿着精致战甲的白媚长发飞舞英姿飒爽的形象,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拨动了他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情弦。共尉看出了他的心思,以白媚是他的俘虏的理由,将白媚赏给了他,他十分感激,正在帐里美滋滋的想着心事,却被帐下的一个叫王晟的卫士两句话给提醒了。
王晟说,白公是楚国贵族,他本人能征惯战,手下还有七千大军,如果投降将军,他就是除了将军之外的第二号人物,白媚也就不是普通的俘虏可比。这种情况下,只有共尉才是白家联姻的最好对象,你韩信是共将军慧眼提拔的人才不假,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随军司马,如何能与白家联姻?就算将军爱惜你的才能,不会省不得一个女人,可是他会放心的将白公的势力交到你手上吗?如果真与白媚成亲,你得到了美人,却将成为将军的心头大患。
韩信一听,浑身象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激零零打了个冷战。娶白媚,就要成为共尉防范的对象,带领大军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必将落空。他没有做过多考虑,随即决定放弃白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