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子的教育,李璟还是比较上心的,请来的都是有名的士人,现在文理院为大学士的高越与冯延巳就负责教导李从嘉,二人灌输的都是儒家忠君爱国或是仁恕的思想,也难怪李从嘉听不入耳,这些陈词滥调还不如吟诗作赋了。而对于张海龙来说,这些道理是好的,但却不适用于现在,儒家之道用于治世自然有效,可乱世之中妄谈仁义不是找死又是什么?难得道德高了人家就会投降你不成?
当然穷兵黩武也不是自取之道,说道这点,他现在的父亲李璟就有点自不量力,张海龙粗通唐史,本以为现在还是太平盛世,可昨日让流珠读了一些记事之后才知道,南唐的危机已经埋下了,去年郭威代汉而立,李璟竟然想出兵讨之,亏得兵部尚书韩熙载力荐方才罢休,不仅如此,后周泰宁节度使慕容彦叛周,南唐竟派大将燕敬权领兵五千助之,结果全军覆没,主帅也为人所擒!
今年后周还把燕敬权给南唐送了回来,并带来了郭威的口讯,言语之中谴责威胁的意义极重,也为三年后柴荣亲征南唐埋下了伏笔!如今金陵的繁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若是江北一丢,南唐再无进取之力,可现在的情形,却是因为闽、楚之战而大耗国力,前代的财富积累也失去七八,对于张海龙来说,这危机就在眼前了。
中国历史上历来有以北统南之所,历朝历代莫不如是,可这对于张海龙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君不见国民革命军自广州出发,一路秋风扫落叶,可见并无南不如北之说,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因为兵力上的差距,南方绝少骑兵,很难与北军抗衡,契丹和后来的女真就是兵力浑厚,使得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的大宋也没有办法。
后世兵家有言,守江必守淮,若是失去淮河这道天然屏障,所谓的长江天险不过是个笑话,张海龙的第一步就是要争取能封到淮南之地,好生经营这片屏障之地,如此才有希望进取。
到了养心阁,两位大学士已经到了,高越今年五十有九,冯延巳小他两岁,二人都是历经南唐两代的老臣,称得上德高望重,李璟都很敬重,李从嘉却是经常欺瞒老师,对此张海龙虽是不屑于这些大儒的思想,却不能不把他们的印象挽回,这些人在社会上的名望太大,往往振臂一呼便应者数万,却也不知是否能利国利民。
“二位先生好,重光顽劣,昨日得罪先生,已被母后重重训斥,今日特来向二位赔礼,以后定用心跟随先生学习圣人文章,还望先生原谅。”见这两个老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海龙急忙上前,长揖到地,态度是诚恳之极,一幅改过自新的模样。
“殿下身负家国之重,自当悉心以向圣人之道,吾等受陛下重托,自然不敢怠慢,还望殿下下不为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从嘉上来就把姿态摆的极低,二人也没了脾气,当下高越说道。
“先生说的极是,重光受教了,以后定不会如此,还望先生多家教诲。”张海龙恭敬的说道,这些老儒好名好礼,正要投其所好。
“有过则改,其善大焉,殿下真能如此才是我大唐之福,昨日之事不必再提,今日殿下将孟子尽心上抄上四遍,以体圣人之心。”冯延巳看来昨日气的不轻,李从嘉虽是皇子也要略作惩罚。
“我太阳你们,老子这低眉顺眼半天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张海龙差点一个踉跄,不过随即想起这抄书总好过听此二位大儒催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