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让刘风脑中闪过曾经看到的一幕。
那是在洛水钦,仙华公主听到刘寅逝去消息后的模样,绝望、哀伤和无助,这一刻,刘风只觉得鼻子有些微酸。
“或许,也能有办法。”
不自主中,刘风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却是让仙华公主绝望的脸上浮现一丝的期盼,猛的冲上前,抓着他的衣袖,“玉倌,是真的么?”
再叹了口气,这颗心还是太软了!
但是看着仙华公主显示出来的期盼,刘风实在不忍又一次的伤害于她,为了叔父,这个女人已经受苦多年。
若是没有找到上饶来,刘风可以假装忘记此事,来忽视这份沉重的债。可是现在,仙华公主就站在他的眼前,将希望都压在了刘风的身上,他自然是无力也无法来坐视不理。
平复心中失乱的情绪,刘风将压在心底中的想法说道了出来,“公主,其实,刘风也想过,眼下要保住大禹,无非只有三条路。”
“哪三条?”
“一则是做拖延之术,只要澜陵城坚守住,便可以聚齐东禹百姓,民心可聚,西汉久攻不下,必定散去。”
“其二是做殊死一战,集结目前所有能调动的兵马,与刘季做最后的战斗,包括高手之间的对敌,当然,刘风也会加入其中,当然只是为了报仇,与东禹无关。”
“第三,需要些魄力,说出来或许要被公主唾弃,那便是转移东禹的都城,移到北方的城池,若是觉得北方的气候不适宜,也可以转到南方。南蜀那边,我会与宗帝有些交情,应该不会做出落井下石之举。”
其实还有第四点,刘风没有说出口,因为那是他一直在做的,坐山观虎斗。但现在,仙华公主来了,出于偿还恩情之意,刘风便打算舍弃这计划。
而且在刘风所说的三点之中,只要明白事理的人都会选择第三条,那也是他所想要的。
北方是他的地盘,即便孙沫飞大权在握之时都不能改变,更何况在他沦为亡·国之君的时候?
所以,刘风有把握架空孙沫飞,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效果比利用亡国之怒少了许多,但至少可以使他安心几分。
街道之上变得静谧起来,即便是不远处马的呼吸之声都显得尤为明显。刘风知道,仙华公主是在考虑得失,或许,很快,便能给出一个答复。
“如果迁都到北方,该定在何处?”
果不其然,仙华公主选择的是第三条,不过明白孙沫飞与刘风之间恩怨的她知道孙沫飞不会去鹿鸣,也不能去鹿鸣,即便是去北方,也要找出一个最为合宜之处,所以必须得问清其中的关键之处。
“公主可以随意的挑选。”
盯着刘风,见他说的如此清淡,仙华公主的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来。迁都北方,其背后的意义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大禹到了此境地,已经没了选择。
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仙华公主还是懂的,而且,有她在,刘风应该也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该怎么去泽喻城?”
这一问,却是让刘风明白仙华公主的选择,泽喻城与鹿鸣等城池有些路途,况且是临水之城,选泽喻,何尝不是对刘风的防备。
“这个公主倒是不需要担心,刘风身边有理家的前辈,可以用传送之法,将你们送到泽喻城,不过还请公主先行回宫做好准备,这样也能少些耽搁。”
理家,仙华公主知道,是精于阵法之辈,既然有他们在,这到真不是问题。刘风说的也不错,迁都这件事还有些事宜需要准备,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说服孙沫飞。
事不宜迟,仙华公主一跃上马,“就依照玉倌所说,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马蹄随风离去,留在原地的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时局越来越乱,而他也只能越陷越深。
抬起头,那轮弯月依旧,可是何时,他才能重新回到月下小屋中灯下闲听院中风雨声的日子?
凄凄月光,照不尽岁月的悲欢,褪不去往昔的离合。
恍然中,刘风心中最深处萌出丝丝的悸动,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又一次浮现在脑中。
蓦然回首,却发现已经多日未去看望刘寅了,不知他是否心生出了怪罪之意?
“应当不会的,叔父没那么的小气”,刘风低声的说着,“待孩儿取了刘季的首级,再去好好的看望你!”
话音落下,刘风折身往着营地走去,秋风袭过,卷起满地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