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外。
永不停息的枪林弹雨之中总是能飞过几只昏鸦,他们往往给人带来不吉的预兆,然后消失在草野之中。
当这样的昏鸦飞过的时候,第十二师属属野战医院的医生与卫生兵们都有一种阴沉的感觉,院长与军官们大声叫道:“拿好自己的自卫兵器,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斗!”
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伤员,伤员太多了,甚至不得不把一些轻伤员送回到自己的战斗单位去,以减轻野战医院的负担,但是野战医院本身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甚至不用俄罗斯人进攻,整个医院就已经支撑不住。
所有的药品,除了清水与精盐之外,几乎都用尽了,甚至连明天给伤员的早餐都不知道去哪里筹措,还好护卫的步兵不知道从哪里拖回来两匹被乱枪打死的战马,才解决今天的伙食,可是到处都是伤员的呻吟。
院长还在发枪,他现在不管是好枪、坏枪,还是缴获步枪或是伤员从战场上背下来的步枪,他只要看到能动弹的人,他都会发给一件兵器:“准备战斗吧!”
许多医生与卫生兵甚至因为院长的这句话而松了一口气,他们根本处理不来这么多的重伤员,只能看着重伤员无望地一个又一个地死去,现在能上战场拼死一战的话,或许是件好事。
只是刚听到北面的枪声之后,他们又觉得这未必是一件好事,整个医院,包括能拿起步枪的伤病员在内,总的自卫力量也不过是一百三十余人,而在这里有着四百多名重伤员,甚至还有着一百多具烈士遗体和六十名临时留用的清军俘虏,凭借这些平时根本没打过几枪的医生、卫生兵与护卫兵,恐怕不用俄罗斯人进攻。自己倒先崩溃了。
院长自己也有些慌张了:“叫陈师长快点派一个步兵连来掩护我们,我们需要掩护!”
可是派出去的使者消失在莽莽的原野之中,来的却是大队的俄罗斯骑兵与步兵,一看到对方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这边的步兵已经开始射击了。
很快就能从望远镜上看到双头鹰旗、三色旗,还有更多的俄罗斯兵与中国苦力,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战场上的大单位,看到这么多野战工事与简易木屋,还有好几面旗帜,就立即试探性地发动了进攻。
虽然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可是却很快死伤了十余人。若不是几个不能动弹的老兵在关健时候发挥了作用,或许整个野战医院就在这轮冲击中跌掉了。
即使如此,整个野战医院之内仍然是重伤员到处叫着:“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兄弟!”
“兄弟,给个痛快吧!”
“我不想作拖累。”
呻吟着更多了,院长手里掌握的兵力也只剩下了五六十人而已,而且能用来机动的力量几乎没有:“我们必须作出痛苦的选择。准备突围吧!”
“我们的伤员?”当即有人询问起这个关健性的问题:“他们……”
“我们自己都没有办法坚持下来,就实现他们的愿意吧!”
只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院长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不。我留下来,或许还有些希望。”
他也清楚得知道,虽然他可以留下来,可是这些伤员的命运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是俄罗斯人也不能有这么多资源来保护这些重伤员:“刘副院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部队的临时指挥了,我留下……”
刚说到这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了一连排尖锐的枪声,那些冲上来攻击的敌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就被赶回去了。接着他们看到了一面红旗。
“是龙枪团!”
很快他们就发现在自已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两个步兵团和若干骑兵的身影,从旗帜来看,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龙枪团,另一个虽然搞不清楚番号,但也是第一师系统的单位,估计是六十字头的老步兵团。
两个步兵团的出现。很快就让野战医院的战线稳固下来,院长甚至还跑了一趟,结果他带着满脸的喜悦回来:“是陛下,是陛下,他特批了我们一百个急救包!”
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一百个急救包根本顶不了大用,但是这好歹是一份心意,野战医院的官兵们都恢复了原有的士气:“大家到战场上找找,看看有没有死马能拖回来的,我们给伤员加餐……咦?”
官兵们的神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了,他们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旗帜:“好多夷兵啊!”
在他们的面前,是几十面甚至上百面俄罗斯军队的旗帜,这其中既有哥萨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