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小**,还有,感谢ly4230的打赏。。。)
“(《北大西洋之王》第八节,美国悲剧[1])
硝烟弥漫的战场骤然平静下来,英国第一战列舰队和德国第三、第一战列舰队相互纠缠着,朝弗斯湾深处驶去。集结完毕的第一侦查集群八艘战巡调转航向,朝英国快速舰队离开的方向不依不挠地追了过去,于是两支钢铁舰队相继离开的战场上就只剩下了因为烟道受损难以飚航速的旗舰巴伐利亚号、动力舱中弹的路易特波尔德摄政王号,第一分队两艘舰体严重受损无法继续作战的两艘拿骚级战列舰。
笼罩在北海上空的轰隆炮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寂静。
大洋舰队总司令海蒂-西莱姆早早将他的司令部搬到了大选帝侯号战列舰上,留在战场上的四艘遭受重创的主力舰在老旗舰巴伐利亚号的指挥下,慢条斯理的调转船头,航向正东,提前朝海蒂-西莱姆标定的大洋舰队汇合点赶路。
最后几艘主力舰的离开并不意味着北海这一隅会寂寞,悬挂红十字旗帜的医院船和驱逐舰被留了下来,牧师唱响了死亡的牧歌,乐队吹响逝者的弥撒,水兵放下或是蒸汽动力的小艇或是人力驱动的舢板,在泛着木板碎屑、燃烧着的油料、军人的衣物、阵亡将士尸体的狼藉战场来回穿梭,搜索存活下来的幸运儿,用木杆收殓逝者的躯体,整理将士的遗物。
无论是惨败的英国人还是取得辉煌胜利的德国人都不会在此刻暴起发难,继续刻苦铭心的仇恨。荣誉感和羞耻感虽然是海军必备的品格,但是比这品质。更加无上高贵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哪怕德意志和不列颠这两个民族已经在长达三年的战争中结下了不死不休的钢铁仇恨,但是无阻碍的战场救护仍旧是基于人道主义的基本人文关怀,也是古老的海军礼节。
而在战场的西南侧和东北侧,气氛截然不同。
在国家存亡面前,从未有过抛弃自己人经验的戴维-贝蒂务实地丢掉了第二战列舰队三艘主力舰和第三分队两艘主力舰,也埋葬了米字旗舰队最后的荣誉感。既然皇家海军已经没有了身为海军人的羞耻感,那么海军官兵们残存的一丝战斗意志和决心也必然随之土崩瓦解,进而从精神到**上进行自我放逐。
逃亡的路上,军纪和上下尊卑消失了。军官指挥不动水兵,水兵不理会军官,没有人注意到舰队的阵型,也没有人关注友舰的存亡,只有缩在司令塔内唉声叹气的舰长。捂着伤口打滚哀嚎的伤兵,跪倒在甲板上嚎啕大哭的炮手。还有几乎抬不起臂膀的锅炉兵。
或许大舰队的主力舰队还有倔强的士兵。但是懦弱者和卑劣者们竟然在军舰上找不到任何东西来祭奠他们英勇的亡灵,于是英国第一战列舰队仅存的六艘主力舰以乱糟糟的姿态被德国人像赶鸭子似的四处驱赶。
北上的道路,悬挂德意志海军旗和z字作战旗的钢铁巨舰还在高速追击向斯卡帕湾逃窜的快速舰队。
巍峨的德国战舰在北海的浪尖上下颠簸,时而有巨大的浪花翻上战列舰的船舷,在平甲板上横冲直撞,也会有战列舰直立型舰艏劈开波浪。震出无数碎白色小花的壮丽场景。
巨舰的舰身在震颤,不时地发出咯吱的声音,水兵们在剧烈的横摇和纵摇中东倒西歪地进行海上作业,让战舰飙出更高的航速。高耸的瞭望塔上。水兵抓着望远镜努力寻找快速舰队的舰影,指挥塔后侧的栈桥,一脸兴奋的军官和水兵们捂着快被吹走的军帽,耳朵里满是海风呼啸的声音,对着壮丽的大海发出可怖的声音:
‘这是德意志的海,这是我们的海!’
德国海军官兵们在日德兰海战之后说过这番话。那时候北大西洋两岸深以为然,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损失惨重的皇家海军能够撑过艰难的时刻,用搬空了国库的代价重建了大舰队。这一天,德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