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宠,忙躬身道:“回皇上,周贵人在集v轩观鹤。”
贞武点了点头道:“就在集凤轩用膳吧。”
集凤轩,周柔嘉因为一时间着不到适合的鸟笼,便命人将受伤的白鹳关在一间废置的房间里,又命人去抓小鱼之类的喂食白鹳,忙上忙下,兴奋的不亦乐乎。
待的太监通知圣驾到了,她才急忙领着一众宫女太监迎了出去,贞武进了门,待众人行礼之后,他才上前拉起周柔嘉,微笑着道:“瞧你一脸的兴奋,可是南迁的白鹤都已飞回来了?”
“回皇上,不仅白鹤回来了,还有好多鸟都回来了。”周柔嘉甜甜的笑道:“臣妾还收养了一只受伤的白鹳,正给它喂食呢。”
见她满脸的欢笑,贞武不忍扫她的兴,便微微笑道:“难为你有如此爱心,陪朕去瞧瞧。”
此日,海军征伐非洲大捷的消息便在京报上刊载了出来,对于海军的胜利,京师百姓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议论最多的是随船运回的那十一万两黄金和象牙,虽然运回的黄金象牙数量不是很大,却足以说明非洲盛产黄金象牙,一众士绅商贾立刻开始对非洲关注起来,非洲的黄金、象群、黑人、气候,地理位置、原始部落等等立刻就引起了热议。
黄金象牙虽然价值不菲,但是京师的王公勋贵,大小官员却并不上心,他们更关心的是非洲运回的黑人奴隶,一众王公勋贵对奴隶的渴求完全是没有止境,奴隶越多,他们的海外封国就发展的越快。
大小官员对黑奴上心是因为黑奴能够尽快的开发婆罗洲,从去年过年开始,他们就意识到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随着银元的推行,地方官员们断绝了收取火耗的财路,京报宁报的普及又加大了对朝廷新政的宣传力度,而且各州县都有为京报撰写文章的士绅,况且还有个言论自由的宁报,一众地方官员可没人敢顶风作案,胡乱摊派收费。
地方官员没钱,京师的官员自然就没人孝敬了,京师的物价却又没降,虽然加了一倍的俸禄,但那点俸禄怎及得上地方官员的孝敬?这不,所有的官员如今都对婆罗洲的庄园开始高度关注起来,那将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福利,而奴隶则是婆罗洲庄园能否迅速开发的关键,他们岂能不关心?
澹宁居前殿。
贞武一众上书房大臣商议完奴隶以及清理江南亏空的事情之后,正待出去散散,包福全便躬身进来道:“皇上,方才集凤轩太监来报,周贵人今日身子略有不适。”
不适?贞武微微楞了下,周柔嘉昨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不适,当下便问道:“太医怎么说?”
包福全忙躬身道:“太医说恐是着了风寒,有些发热,咳嗽,流涕。”
周柔嘉活泼好动定然是昨日出汗吹风了,贞武微微点了点头,道:“朕去看看。”
“皇上。”包福全忙躬身道,说了半句他又觉不妥贞武对周贵人的宠爱他是很清楚的,略一犹豫,他才呐呐的道:“皇上万金之体一.。”
贞武知道他想说什么,微微颌首道:“朕看看便走。”
赶到集凤轩,贞武也没理会众人的请安,直接进了院子,跨进房间正半躺在床上的周柔嘉见他进来,忙坐起来准备见礼,贞武忙上前,道:“免礼,快躺下。
”说着便顺势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咳咳。”周柔嘉轻咳了两声,强笑道:“臣妾无碍,太医说歇息两日便无碍了皇上万金之体,实不宜来此。”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安心休养大好了,朕带你去城外踏青。”
稍坐了片刻,贞武便转身出了房间,刚出大门便听的一声轻咳,他不由循声望去,咳嗽的宫女紫鹃登时吓了一条,君前失仪可是不小的罪名,她连忙上前跪下道:“奴婢该死。”
贞武瞥了她一眼,是周柔嘉身前侍候的宫女,当下便道:“身子不适便不用当值。”
紫鹃没想到贞武如此平和,忙磕头道:“奴婢谢皇上恩典。”
走了几步,贞武又狐疑的回头望了紫鹃一眼,而后停住脚步道:“集凤轩还有谁发热咳嗽?”
见贞武突然回头,刚刚爬起身的一众太监宫女立刻又跪下,紫鹃忙低头道:“回皇上集凤轩下人就奴婢一人。”
“你也发热?”贞武追问道。
见贞武问她病情,紫鹃又是高兴又是惶恐,忙回道:“奴婢叩谢皇上天恩,贱躯实不足挂齿,不过是略有低热,并无大碍。”
贞武当即便转身出了集凤轩,坐上便舆,他又吩咐道:“着太医院太医每日两报周贵人病情,集凤轩所有的下人,有发热咳嗽的也须及时上报。”
不过是个寻常的头痛脑热的,有必要如此紧张,而且还爱屋及乌,连集凤轩所有的下人都如此上心?包福全颇为诧异的瞅了贞武一眼,见他神情峻然,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贞武的担心并非多余,次日早朝之后,太医院院使孙之鼎便亲自来报,周贵人并未退热,宫女紫鹃亦是如此,而且集凤轩又多了一个发热咳嗽的太监,症状皆是一样。
听完禀报,贞武的脸色登时就沉下来,略一沉吟,便道:“将集凤轩隔离开来,所有人不得出入,这两日与集凤轩有来往的宫女太监一律择地隔离。”
孙之鼎有些疑惑的道:“皇上担心是时疫?”
“难道不象?”贞武沉声问道。
孙之鼎哪敢分辨,忙躬身道:“皇上圣明。”沉吟,贞武接着道:“严令集凤轩所有人不得接触禽鸟,院里有禽鸟一概捕杀就地火化掩埋。”
难道贞武是怀疑是禽鸟带来的时疫?孙之鼎不敢再多嘴,忙躬身道:“臣遵旨。”
待的孙之鼎躬身退下,贞武才对包福全道:“令侍卫处将畅春园戒严,不准出入。”
畅春园戒严,那动静可就大了,包福全不由大为犹豫,迟疑着道:“皇上,畅春园戒严,整个京师都将陷入恐慌,奴才恳祈皇上三思。”
贞武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去传旨吧。”
他何尝不知如此做会引起朝野动荡,但时疫扩散的后果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可是知道禽流感的厉害,这若是人传人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不仅陪着周柔嘉喂食那只白鹳,晚上又与她同房,真要是那只白鹳传播的疾病,他怕是避免不了。
畅春园突然严,贞武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接见大臣的消息立刻就引起了京师王公勋贵和文武大臣的各种猜疑,纷纷四处打探其中的缘由。
第三日,当集凤轩发热咳嗽的下人又增加三人,而且症状与之前的皆是如出一辙,整个太医院立时如临大敌,畅春园上上下下亦惶恐不已,所有人都被严令禁足。
贞武的担忧亦是更甚,好在除了集凤轩之外,再没发现其他宫女太监有发热咳嗽的情形·这让他稍稍放心,看来并非是人传人的,不过如今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很快·贞武就下旨,捕杀京师以及附近各城镇所有的家禽,并且火化后集中掩埋,一旦发行有发热咳嗽的,立刻隔离治疗。
圣旨一出,整个京师立刻陷入了恐慌之中,一众王公勋贵、文武大臣立即就猜到畅春园定然是出现了时疫·只不知道贞武有没有患上时疫,一时间,京师内外、官绅士民皆是人心惶惶,这年头,时疫是最为恐怖的,一旦时疫流行,则是十室九空。
第四日,集凤轩发热咳嗽的下人持续增加·又新添二人,这种情形倒让太医院的太医稍稍松了口气,发病人数未持续增加·就是一件喜事,说明这时疫传染的并不是很厉害,不过,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贞武出现了发热咳嗽的症状。
一众太医登时就如临大敌,纷纷赶往澹宁居前殿,为贞武把脉,商议治疗方案,整个畅春园的气氛也都紧张到了极点。
对这些个忙忙碌碌的太医,贞武并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一方面写下了传位诏书,着第二子弘明继承大统,一面派人飞骑奔赴热河避暑山庄,请康熙马上回京。
他这是做最坏的打算,目前染病的还没有人死,不过·这年头的医疗水平实在是太低了,对这种病根本就没有对症的治疗药方,能否撑的过去,完全是看老天爷的心情。
如今大清已经完全的改变整个世界原有的轨迹,康熙即便是言不由衷,大清也回到过去那种固步自封的地步了,从创建海军,在澎湖击败西班牙远东舰队那一天起,大清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唯有顺着他设定好的轨迹发展,这方面,他倒是不太操心。
他担心的是没人能够比他更清楚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的变化,没人清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没人了解除了武力称霸世界外,还可以用经济用货币去称霸世界,这一切都说不清道不明,堵的他分外难受。
第五日一早,最早患病的周贵人薨,宫女紫鹃亦紧随其后。
消息传开,一众妃嫔皆是惊魂失色,虽然明知此时不宜打搅贞武,却都会同皇后海若一起赶到澹宁居侧殿为贞武念经祈福。
贞武染上时疫的消息终究是传了开去,京师九门随即关闭,畅春园大门外,立时就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翎顶辉煌的皇族宗亲、八旗王公勋贵、文武大臣,一众人都静静的肃立着,一个个心情皆是万分复杂,对这位大刀阔斧革新不断的主子,他们都是又爱又恨。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立时家家上香,户户拜佛,自发的为贞武祈福,这位大清新君虽然登基才二年,但是带给他们小民百姓的却是千百年来,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实惠。
京城内外的寺庙、道观亦是人满为患,纷纷为贞武烧香祈福,一众僧人亦皆聚集一堂,齐声念颂《金刚经》、《地藏经》、《波若波罗蜜多心经》等祈福消灾的经文。
澹宁居前殿。
贞武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半晌,他才轻声吩咐道。“把窗子都打开。”
“喳。”包福全红着眼躬身道,也不要小太监插手,自己上前将窗子支了起来,他亦是刚刚得知周贵人薨了,心里着实为贞武担忧。
在包福全的侍候下,贞武半躺在炕上,望着外面满院的春色,脸上不仅露出一丝微笑,天意弄人,大清刚刚有些起色,他正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却竟然碰上禽流感,老天能够让他挺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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