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各地的父母官有那么多,却不是处处都有人盯着的。朝廷发放下去的赈灾的钱粮,被一层一层地克扣,到百姓手中只剩下一层皮了。
“下官以为,这些父母官鱼肉百姓,死不足惜,应当按律重罚,正所谓,乱世应用重典嘛。”
“唉,此言差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擅动父母官恐会导致民心不稳呐。不如,徐徐图之……”
“这样的狗官,留着就是祸害,留他们一天,他们便会为祸一天。铁证如山,拔了这些杂草,百姓只会拍手称快,又怎会民心不稳?”
……
萧煜被他们吵得脑仁儿疼,这些官员是上朝的时候吵习惯了,竟然到这里还是吵个不停,果然是新人,就是不懂事。
扔下吵得欢快的几位官员,萧煜走出书房,恰好看到汪哲和梁硕结伴前来。梁硕和汪哲远远地就听到书房的方向传来争吵之声,转头便看到萧煜站在门外,不由得心中一跳,暗自为书房内正在争吵的几位大人默哀了一瞬。
“陛下那边怎么说?”
“陛下的意思是,杀一部分,留一部分。”
萧煜点点头,萧长风会有这样的决定,不出他的意料:“既然如此,咱们照做便是。一会儿本王便将名单列出来,你们照样传达下去便是。”
梁硕和汪哲齐齐拱手:“属下听命。”
于是,在书房内诸位大人尚在争吵自己,尘埃已经落定。直到被赶出书房,几位大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没讨论出结果,怎么摄政王就给定了?
萧煜将处理名单写完交给汪哲和梁硕,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叹息。快活了两年,他再回到这种四面楚歌、尔虞我诈的环境,竟然会觉得累得慌。
窗户开着,一阵风吹过,吹起萧煜面前的宣纸,糊在了他的脸上。
萧煜拿下宣纸,发现纸面上竟然沾上了两点血迹。摸摸自己的脸,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地方受伤。萧煜看着纸面上的血迹,缓缓又靠回了椅背上,抬起头。蓦地,又是一滴血滴了下来,险些直接滴在萧煜的脸上。萧煜起身回头,发现自己所坐的椅子后方,已经滴落了一小滩血迹。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闻到血腥味。沾了些许血迹在手指上捻开,还是没有血腥味,反而有着淡淡的花香和蜜香。
萧煜擦干手上的血迹,出门跃上了屋顶。在屋内椅子的正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包裹,黑色的包裹。萧煜将包裹提起来,跳了下去。
包裹并不重,却湿漉漉的。萧煜小心地打开了包裹,里面竟然是一颗不知什么动物的心脏和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粉色珠子。萧煜觉得这些东西来得不正常,一时之间却又弄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将包裹重新包好,让人送往牵情阁问问毕巧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
半个时辰之后,带着包裹前往牵情阁的侍卫几乎是逃回来的,身后还带着一群嗡嗡作响的马蜂和蜜蜂。
萧煜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得蹙眉:“怎么回事?”
那人将手中的包裹扔在了假山上,自己闪得老远:“回禀王爷,牵情阁的毕巧姑娘什么都没有说,只给了属下一个字条。”
萧煜接过纸条打开,便明白了毕巧为什么不直接跟侍卫说而要用字条了。那包裹里的粉色珠子,并不是一般的珠宝首饰,而是妖修的内丹。那颗心脏,八成也是那个被杀的倒霉妖修的。
至于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萧煜的书房屋顶,毕巧给出了两种解释,一是有人想对萧煜恶作剧,就像那个被马蜂和蜜蜂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一般;二是萧煜得罪了人,有人想要用祸水东引的办法将枉杀的罪孽加诸于萧煜身上。
这两种猜测,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第一种,萧煜遇到的麻烦还不算大,顶多有点小麻烦。可若是第二种,这麻烦可就大了。
萧煜将纸条毁去,看着假山上被马蜂蜜蜂团团围住的包裹,命人点火将它们一起烧了。
“我萧煜身上本就杀孽深重,也不怕再多几条妖精的命。畏畏缩缩见不得人的家伙,竟然还妄图瞒天过海,简直可笑。”
梁硕正回来要与萧煜复命,便听到萧煜的喃喃自语,却听不分明:“王爷,你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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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二十万字,美人儿们不要养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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