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海域,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生物。
破水而出的瞬间,楼半夏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这么久来积压在她胸中的闷气都在她呼出的第一口气中消散了,天空碧蓝,海水澄澈,雪白的海鸥轻盈地拂过海面。远远地,她看到海边的树,心中一松。大海嘛,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爬上沙滩,楼半夏仰躺在沙子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十分惬意。许久,楼半夏坐起身,随手从自己背后掏出一个贝壳,美丽的花纹令人目眩神迷。
一切都非常平和,和谐到楼半夏就要错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难免松懈了几分。一点危险都没有察觉到,楼半夏还在欣赏着自己捡到的贝壳,却突然被一根树藤穿胸而过,鲜血喷射到她手中的贝壳上,原本花纹清新的贝壳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楼半夏惊愕地抓住胸前穿出的树藤,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多危险的状况都已经挺过来了,竟然栽在了一根小小的树藤上。
转过身,楼半夏还没来得及斩断树藤,脖子便又感觉到一阵刺痛,竟是一只巨大的螳螂用他的刃足割了她的喉咙。以往对危险十分敏感的楼半夏,仍然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她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难道,她真的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
又是一次致命攻击,楼半夏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全部断了,深深扎入了心肺之中,每一次呼吸,她都觉得万分痛苦。
“就这样了吗?”
楼半夏仰倒在地,无数的树藤笼罩了过来。在树藤扑到她面门的前一瞬,楼半夏失去了意识。
一直关注着七星阵动静的鼓看着那颗唯一亮起的星星逐渐暗了下去,心头陡然一跳:“饮邳,这是……”
饮邳眨了下眼睛:“星星完全灭掉的时候,就是烟琴死亡的时候。”
鼓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眼眶隐隐泛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颗暗下的星星一直没有恢复光亮,却也没有完全熄灭。饮邳让人将南莲请了过来,根据他的经验,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基本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南莲看着那颗黯淡的星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如果她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就只能说是我看错人了。”
鼓本就因为楼半夏的情况而焦虑不安,又见到南莲是这种态度,就算是再平和的人,也难以平息怒火,不禁拍案而起:“南莲先生,我敬重您是前辈,可你也未免太过分了!”
“哦,我哪里过分了?”
鼓眉眼清冷,少见地带了几分凌厉:“烟琴从一开始就是被你给套进去的,她进深渊之境,也是为了配合你的计划,你如今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扪心自问,你不亏心吗?”
南莲嗤笑:“我有什么好亏心的,我从来没有逼迫过她。我跟她,从来都是她把刀往我的脖子上架,到深渊之境历练,也是她自己愿意的,我为什么要亏心?”
“这就是你们天界中人行事一贯的作风,”鼓摇了摇头,“假仁假义,永远把自己置于道德最高地,玩弄别人的生活。”
南莲说得没错,他的确从来没有逼迫过楼半夏让她去做什么,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摸准了楼半夏的性格,精心设计,让她一步步按照他设计好的路走下去。他没有逼她,而是没有给她其他选择。
饮邳反手捂住鼓的嘴,阻止了他继续说话,也阻止了南莲继续跟鼓对峙。
“南莲先生,鼓平时在本尊这里,无拘无束的,说话也没个遮拦,南莲先生莫怪。”饮邳这话说得立场也算是明显了,他说话间点明鼓是被他宠坏了,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又没有否认鼓的话,只是说鼓“口无遮拦”,换句话说,鼓说的话并没有错,错的只是不该说出来而已。
南莲似笑非笑:“没错,我是假仁假义,可就是有人愿意跳进我的圈套里。”
龙脩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脑壳隐隐发痛。一边是自己效忠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他夹在中间,最好是能够消失。
错眼看到七星阵上的星子闪烁了一下,似乎比先前亮了一点,龙脩赶忙叫了起来:“你们看,七星阵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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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最后一天,大家看一下自己的库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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