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吾家千里驹也……”此后特加宠异之。
李隆基十几岁便获临淄封国,彼时还不像开元时那般龙孙集中住在长安兴庆宫畔的十六王宅而是年龄一到便须往封国就藩自此李隆基就离开了京城长住临淄。这回是因为社稷匡扶为朝拜新皇才得以返京的。其人天性好色,遂就有了适才之事。
从太平的话中唐松能听出她对李隆基的关爱,不过这也正常,若非如此,在原本的历史中,她姑侄也就不会在李显死后联手发动宫变诛安乐、废韦后了。
但世事离奇多变就在于,谁又能想到在原本的历史中,太平最终却是死在这个此刻她最疼爱认为最有出息的侄子手中?
唐松实在不愿再说这个一手将大唐推上最高峰,又一手彻底葬送了大唐辉煌,并使大唐从此彻底由盛转衰的鸟郡王了。岔开话题道:“你现在忙着分化收拢武党尚且不及怎会有闲心来此?”
太平知道这事是瞒不过唐松的,所以闻言也没什么异常,“有韦氏居中作梗抢食,分化收拢武党那有你说的这么容易?眼瞅着朝中倒下一个武党,却又出来一个韦党,这贱人如今连皇后都不是,就如此迫不及待将手伸的这般长法,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听到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言语,唐松也只能一叹道:“若非如此,狄公也不会这般急迫的将那些被贬滴的李党官员调回京中,亦不会给你和相王分别加封‘镇国’、‘安国’之号了这分明是强宗室以制后党之举……”
“什么‘后党’”太平一声冷嗤,“他现在还不是皇后且想当上皇后也没那么容易……”
在原本的历史中,李显登基之后欲立韦氏为后时也的确遭遇过阻力,但他最终执意为之,韦后也就顺利封后。这一点与现在的情势倒是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中执掌政事堂的可不是狄仁杰。
现在有狄仁杰这李唐宗室的定海神针在,韦氏的封后之路怕就没有原本历史中的那么简单了,韦氏想要破局,怕是难哪!
但她既然一门心思想要效仿婆婆武则天,这皇后之位就份在必争,这局也就一定要破。
“行了,先别说她了且说说你来此的目的吧……”
“还不是为了你?”太平再次没好气的看了唐松一眼,“皇兄给你一个空爵位你就真心满意足了?职事官的安排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争不争职事官?要争的话该怎么争?这也是这些日子唐松一直在思索的一个问题,且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此时听到太平此问,顺势便道:“以公主之见,吾当如何?”
“职事官关涉到你实际握有的权力,不争待何?”
“往何处去?”
“吏部”太平显然是有备而来,答的斩钉截铁,“吏部乃六部之首,以你的年纪与资历要做尚书、侍郎虽然很难,但只要你坚持到吏部任职,一个主司郎中总是少不得吧?以三品郡侯俯就五品郎中,谁又能说出什么来?”
言至此处,太平很热切的看着唐松,“你若有意于此我自当倾力助你……”
太平如今的身份不同,尤其是这段日子分化吸收了部分武党势力之后更是实力大增,她肯出力,唐松自身的条件又摆在那里,只要答应,此事还真是有绝大可能成功。
吏部下辖四司,四司中又以吏部司权柄最重,地位最高,是以又被称为主司,管的就是天下官员的升迁调转,而郎中则是主司的首领。
这个位子当真是炙手可热,诱人的很哪!
但唐松却并没有当即答应,将太平看了一会儿后,浅笑道:“公主有心了此事容我想想……”
“这还用想?”嘴上这么说,但太平知道唐松是强迫不来的,所以在伤了他速做决定之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的太平也真是忙,正事说完又提了一嘴说已谴人往唐松府道贺后便要走了。
待其走到门口时,却又转过身来,“这些日子真是乏透了,且待这几日忙过了咱们往龙门泡泡温泉好生发散发散……”
说完也不等唐松答话便自推门去了,留下的只有那艳媚绝伦、风情入骨的回眸一笑。
太平走后,沈思思回来,正吩咐玉珠找几个丫头帮忙收拾散乱的屋子时,却见一个儒雅风流的中年缓步走了进来。
唐松见到他,面露笑容迎了上去,“韦员外郎,幸会”
韦播面带轻笑走到唐松身边,看着屋里散乱的场景,“今日借着大朝会的闲暇来会枝娘,不想竟见到少兄大展神威的英姿真不虚此行也……”
闻言,唐松苦笑道:“你都看到了?”
韦播看到唐松这神情哈哈一笑,伸手向左边指了指,“枝娘的香闺与此就隔着三个房间,你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便是想不见亦不可能了……”
言至此处,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唐松的肩膀,“那李隆基之跋扈是其来有自唐少兄做得好……”
面对韦播时,唐松的说法自然就与面对沈思思时不同了,长叹声道:“冲动了!他毕竟是郡王只恐以此招祸啊……”
“郡王却又如何?今日之洛阳城中却容不得他再肆意跋扈。少兄但放宽心,此事经过如何我是亲眼目睹的若真有事时自然不会置身事外……”身为前庐陵王妃韦氏的堂弟,韦播说这番话时虽然并不言辞激烈,但底气之硬却是清晰可感。
唐松自然是要谢过的。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隆基的作为之后,韦播不经意的问道:“少兄明堂封侯之后,这七品尚书都事恐是再难俯就了,却不知少兄欲去往何处啊?”
短短时间里,两个身份迥然有别的人却问出了同一个问题,唐松的回答自然也是一样。
闻听唐松亦未定去向,且还在为此苦恼,韦播淡淡一笑道:“少兄之才某是素知的此事上我倒是有个建言……”
“韦兄请赐教……”
“你看礼部主司郎中如何?少兄若有意屈就,某虽不才也愿助一臂之力……”
“韦兄有心了,只是兹事体大容我想想……”
韦播就此不再言,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后,他便也洒然去了。
目送他出房之后,唐松笑了。
这段时日让他纠结已久的职事官问题终于有了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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