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放声大哭,又向陶副主任双膝跪下,重重顿首说道:“主公如此信任末将,末将誓不背叛主公!请主公放心,末将到了上庸后,定然严保上庸城池,牵制刘备侧翼,不给大耳贼任何可乘之机!”
陶副主任听文聘说得郑重,忙将文聘重新搀起,好言安慰,又给文聘封了百户食邑,文聘再三拜谢,两日后便率领一万重新整编后的新降兵赶往上庸接管城防。对陶副主任的这个安排,当然也有一些人表示担心,担心文聘到了上庸后就立即叛变,陶副主任则笑道:“我不负仲业,仲业必不负我。”说完了冠冕堂皇的话,陶副主任又在心里冷笑道:“上庸那种鬼地方,人少粮缺,文聘就算和历史上不一样,又能掀起多少的风浪?”
文聘率军到了房陵和上庸后,走投无路的张鲁果然乖乖的交出了城防,也把最后的几千残兵败将交给了文聘指挥整编,自己领着全家到襄阳向陶副主任投降,陶副主任大喜下封张鲁为镇南将军,阆中侯,食邑两百户,随张鲁一起投降的张愧和阎圃等人也各有封赏,待张鲁一家颇厚。张鲁心中颇喜,主动恳求要与陶家联姻,想把自己的女儿张琪瑛嫁给陶氏宗族的子弟,立誓要娶遍诸侯之女的陶副主任本想自纳,但细一打听张琪瑛仅有十岁。陶副主任也就只好选择让自己的侄子、陶商长子与张琪瑛定亲,以免自己本就已经无比败坏的名声继续败坏下去——这些年为了逢迎陶副主任的特殊喜好,可是有不少阿谀谄媚之徒争先恐后要把自家的年幼女眷献给陶副主任的。结果张鲁也十分幸运的躲过了一劫——敢当陶副主任岳丈的人,那可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时候,时间已是建安十年的年底,陶副主任速定荆州的消息,也已经基本上传遍了神州大地,诸侯反应不一,陶副主任的新邻居刘璋、吴巨和士燮当然是赶紧遣使祝贺抱大腿。刘皇叔是痛哭流涕说汉室衰微,逆贼当道,咬牙切齿的发誓要与窃国之贼陶副主任死战到地。而反应最大的还是曹老大,听说荆州诸郡几乎是完好无损的落入陶副主任魔掌后,曹老大差不多有五分钟没说一句话。然后才脸色铁青的说道:“还以为陶贼可能要后年才出兵西进,现在看来,最多到明年五六月,陶贼的兵马就要来了。”
“主公所言极是。”荀彧赞同曹老大的这个判断,分析道:“陶应奸贼拿下了刘表的多年积蓄,兵粮上已经不用太过担心,再让军队休整半年。待到冬麦收割入仓之后,便可从容西进来攻打我们,我们只有半年左右的备战了时间,必须立即未雨绸缪。着手安排抵御来自陶贼的进攻。”
“未雨绸缪?”曹老大的脸色有些惨然,苦笑说道:“怎么未雨绸缪?南有刘备奸贼,西有马腾韩遂,东有陶应奸贼的数十万大军。我们总兵力加起来不到六万,却三面受敌。如何能挡得住这么多奸贼的进犯?”
“也不是没有办法。”荀彧沉声说道:“彧建议,把洛阳一带当做与陶贼的缓冲地,必要时可以放弃,集兵于函谷关和箕关坚守,未必就没有希望挡住陶贼的进犯。”
“那我们的后方怎么办?长安和潼关怎么办?”曹老大更是苦笑,咳嗽着说道:“到时候我军主力尽屯东线,马腾、韩遂和大耳贼一旦乘机袭取了长安和潼关,我军岂不是都得粉身碎骨?”
“主公,你个问题是问题吗?”荀彧语气郑重,问道:“以主公之能,难道真没办法化解西线危机?全力应对来自东线的威胁?”
曹老大不说话了,还咳嗽得更加厉害,那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郭嘉被曹老大传染,便也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说道:“主公,嘉等也知道和大耳贼联手,等于就是与虎谋皮,抱薪救火,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主公你如果不想束手就擒,就只能是暂时向大耳贼低头啊。”
“是啊,主公,别迟疑了。”程昱也劝道:“目前的局势,我们再怎么与大耳贼不共戴天,也已经是唇齿相依了,如果不向大耳贼让步低头,就无法集中全力于东线抵御陶贼。但我们如果与大耳贼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合作,那我们的西线就立时安若泰山,马腾和韩遂的威胁,也可以借大耳贼之手消弭,更加的后顾无忧啊。”
“至于大耳贼是否答应携手合作这方面,主公更不用担心。”荀彧又说道:“大耳贼是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对他更有利,只要主公有意,我们甚至都用不着派遣使者去与大耳贼的联系,以大耳贼和庞统、徐庶的见识目光,也肯定会主动派遣使者来和我们联系。”
曹老大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咳嗽着说道:“我要时间考虑,这件事,暂时搁置一旁吧,容我仔细思量后再做决定。”
荀彧和郭嘉等人默默点头,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曹老大确实很难做出决断,和刘皇叔联手是死,不和刘皇叔联手也是死,区别只是有没有希望挡住陶副主任的赶尽杀绝,将来到底是死在陶副主任手里,还是死在肯定要反噬盟友的刘皇叔手里。
病怏怏的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过不眠之夜,时间踏入建安十一年的正月,刚刚年过半百的曹老大,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刘皇叔派遣孙乾为使,取道子午谷来到了长安城中,向曹老大递交了刘皇叔的亲笔书信,请求与曹老大结盟抵御陶副主任的亲笔书信。
“孟德公,乾也不客套了,直言勿怪。”呈上书信后,孙乾开门见山的说道:“天下大势,孟德公心里想必清楚,刘表父子不幸被陶应奸贼残害之后,陶贼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你了,庞军师和徐副军师估计,最迟在今年的七月,最快六月,陶贼就会亲自提兵西进,来攻打孟德公你的队伍,把孟德公你赶尽杀绝。贵我两家唇齿相依,曹亡则刘不保,所以我家主公这次求盟诚意十足,还请孟德公明查。”
曹老大粗略的看了一遍刘皇叔尽是甜言蜜语的书信,顺手扔到案上,用拳头支住下巴,扶案不语。孙乾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请孟德公放心,只要贵军答应结盟,我家主公就会出面劝说马腾、韩遂与贵军言归于好,联手抵御陶贼,陶贼大兵压境时,我军也会尽可能的派出军队配合孟德公作战,尽力为孟德公提供粮草军需。”
“那你们想要什么?”曹老大终于开口问道。
“只要孟德公的一道表章,一句承诺。”孙乾答道:“请孟德公上表天子,表奏我家主公为益州牧,承诺我家主公南下攻打益州时,不犯我汉中土地。”
“就这么简单?”曹老大微笑问道:“你们就不怕我言而无信,乘着你们南下的机会,忽然出兵偷袭汉中?”
“恕乾直言,孟德公虽然英雄盖世,但挡住了陶贼的进攻后,恐怕也没什么力量再威胁汉中了。”孙乾坦白答道:“我军与贵军结盟的唯一目的,就是借孟德公之手挡住陶贼!且我主可以明白告诉孟德公,若孟德公无法在函谷关一线挡住陶贼,退回关中据守潼关,我主必然出兵协助贵军守卫潼关,不惜代价与孟德公联手击退陶贼!”
曹老大又不说话了,旁边的荀彧却笑道:“这么说来,玄德公是希望我军,永远的给他当一条看门狗了?”
孙乾也是沉默了一下,答道:“我主还可以承诺,我军拿下益州后,就把汉中送给孟德公立足,这一条,可以明白写进盟约。”
荀彧的眼中光芒一闪,然后凑到了曹老大的耳边,低声说道:“主公,大耳贼这次求盟之意甚诚,主公如果下定决心,现在就可以答应。”
曹老大轻轻咳嗽,并不说话,孙乾还道曹老大是在担心西凉,便索性打出了最后底牌,坦白说道:“不瞒孟德公,乾此行前来与贵军联络,并没有让马腾和韩遂知晓,现在又是正月,贵我两军大可以先秘密结盟,联手用计使素无德行的马腾与韩遂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永远无法威胁贵我两军的背后。贵我两军声气相通,想要做到这点,应该不会很难吧?”
曹老大又盘算了许久,然后才神色惨然的说道:“也罢,虽然你们主公送来的是一杯鸩酒,可谁叫我现在口渴呢?这件事我答应了,回去告诉大耳贼,叫他在准备的毒酒里,把毒药的分量用少点,我死太快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