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父皇,席侧妃年纪尚轻,不知晓宫中大忌,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席怜儿见状也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父皇,儿媳也只是斗胆臆测,实在不知此术乃是宫中大忌,父皇息怒!」
靖帝震悚的瞳孔微微收敛起了锋芒,他咬着后槽牙平复道:「无碍,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父皇!」
「朕还有公务在身,你们好生照料皇后,不容有失。」
话毕,靖帝匆匆离去。
望着靖帝离开的身影,傅若寒失落道:「若是母后知道父皇来看过她,不知会有多高兴。可惜……」
「二公主莫要伤怀,母后吉人天相,定会转危为安的。待她痊愈,再将父皇来探望她的事告知也不迟啊。」
席怜儿出言安慰道。
傅若寒点点头。
席怜儿挽着傅若寒的手臂,故作无知道:
「对了二公主,方才我说起厌胜之术时,父皇为何会是那般神情?看着怪骇人的。」
傅若寒叹了口气,坐在岳后的身边,一边为她擦汗,一边说道:
「一切皆因八皇子,宫中盛传八皇子是被厌胜之术害死的。」
皇后病重的消息还未公布,便已经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湛星澜本还在为了白天和傅玄麟闹别扭的事而郁郁寡欢,心想傅玄麟进趟宫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谁知厉清尘突然告诉了她皇后病重的消息。
这下子湛星澜可来精神了,她猛地从桌案上爬了起来,一双水眸八卦的看着厉清尘。
「阿尘,你说的可是真的?」
「属下不敢哄骗阁主。」
「难怪王爷到现在都没回来,看来皇后真的要挂了。」
「恕属下愚昧,‘挂是何意?」
湛星澜眨眨眼,「额……就是……」
「姐姐!翎王殿下回来了!他正在前堂等着您呢。」
甜儿一溜烟跑了进来,可她稚嫩的小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
「王爷回来了!」
湛星澜立马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她边走便问道:「甜儿,王爷回来的时候面色如何?」
「看上去不太好。」
「那王爷可有说什么吗?」
「他只命甜儿来叫姐姐去见他,别的一概没说。」
听到甜儿的回答,湛星澜觉得有些奇怪。
傅玄麟一直痛恨岳后,听闻岳后命不久矣,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还是说他还在为了白天的事情而生气?
湛星澜左思右想,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前堂。
偌大的前堂内站立着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那仿佛神祇一般的侧颜恰到好处的展露着三分二,修长立体的颈子与自然垂落的长发形成了完美的夹角。
湛星澜轻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耳朵前的碎发。
「王爷……」
傅玄麟朗目微垂,似是刻意回避湛星澜的目光。
「王妃想必已经知道皇后病重的事了。」
「嗯,听阿尘说了。」湛星澜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
「皇后此番病重有些蹊跷,父皇特命王妃立即前往立政殿为皇后看诊,在皇后康复之前,王妃就暂且住在公主院紫烟阁。」
湛星澜惊愕道:「什么?」
傅玄麟淡红的薄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湛星澜缓步走向他,狐疑的问道:「皇后病重,自有太医署前去诊治,为何会宣召我?而且素来陛下传召,都是公公前来传旨,为何今日是王爷口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玄麟鼻息沉沉呼气,转头看向了湛星澜。
「因为皇后身子不适是从那日王妃入宫为她看诊开始的,旁人难免怀疑皇后病重与王妃有关。不让公公前来传旨,便是要对外宣称翎王妃纯孝良善,主动请缨去为皇后治病,自然能打消旁人对王妃的猜忌。此举,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这主意是王爷想的,对吗?」
湛星澜本不觉得这是傅玄麟的主意,可傅玄麟的最后一句话出卖了他。
傅玄麟没有作答,只道:「皇后病重,兴许与厌胜之术有关。王妃无论如何诊治都好,万勿与此术牵扯上关系。」
湛星澜失落道:「哦……我记下了。」
「时候不早了,王妃入宫吧。一路有百里护送,王妃无须担忧。」
傅玄麟的语气十分冷淡,那张绝美的脸也冷若冰霜。
湛星澜望着傅玄麟,心仿佛掉进了深渊一样,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傅玄麟这样阴鸷冷漠的模样了。
【他一定还在生气吧。】
湛星澜垂下了眼睑,水润的丹唇被她咬得几乎泛出了血丝。
「好。」
贝齿松开了丹唇,微红的血染在了本就红润的唇上。
而那抹不甚明显的殷红已经落入了傅玄麟的眼中。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