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女流,却被女干人说成了妖女。如今她挨了打,留了血,证明她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你们那些说她是妖女的,还有扬言要打死她的,满意了!」
靖帝双手扶在城墙上,斜睨着岳后,问道:
「皇后,可还继续行刑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浑厚,足以在场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岳后的身上。
毕竟她才是被施加厌胜之术的受害者。
岳后拧着眉,对上了傅玄麟视若仇敌一般的目光,心底突然一阵恶寒。
「既然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便有陛下定夺吧。」
「此事关乎皇后,自然是由皇后做主。」
靖帝饶有兴味的瞥了一眼岳后,轻松捕捉到了她脸上那一抹不甘心的表情。
「怎么?皇后觉得还打得不够?」
「妾岂会有这种想法。既然翎王妃并不是妖女,那便不必再打了。」
岳后说罢,脑袋一阵眩晕。
眼前不过四丈高城楼突然变成了万丈深渊一般。
她忍不住眉晃了晃头,一睁眼看向傅玄麟的方向,却发现恶狠狠盯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戍!
「啊!」
岳后慌乱向后退去。
可下一秒,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皇后殿下这是怎么了?」
贤妃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岳后眼神慌乱至极,她在
采薇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又朝靖帝欠了欠身,「陛下,妾身子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皇后大病初愈,自当保重才是。」
「是,妾告退。」
岳后此刻的心砰砰直跳,她方才看见的究竟是鬼还是幻觉?
她已经完全慌了神,只记得下台阶的时候,隐约听到靖帝下旨停止行刑,并派太医为翎王和翎王妃好生疗伤。
至于别的,她也无暇顾及了。
虽然已经证实翎王妃并非妖女,但翎王的身世依旧存疑。
是以翎王和翎王妃还是被送回了宗***。
不过还在自今日起宫里宫外再无有关翎王妃是妖女的传言。
宗***——
傅玄麟用湿帕子给湛星澜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
「纵然知道这血是假的,但一想到你吐血的画面,还是心如刀绞。」
「傻瓜,我就说了不要你陪着了。」
「区区十二杖,对为夫而言不算什么。为夫不能替你受苦,但至少能与你感同身受。」
傅玄麟黑白分明的悬珠心疼的望着湛星澜。
「对不起澜儿,害你为我受苦了。」
「夫君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向我道歉?错的是皇后,是文戍,是助纣为虐的那些人。他们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岳后匆匆忙忙跑回了立政殿,命人将所有门窗都关了起来。
章未晞前来送药,见立政殿上下紧闭门窗,便向采薇询问了起来。
「采薇,皇后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章尚食有所不知,方才在城楼之上,皇后殿下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回来就躲进了寝殿里,还不许我们进去打搅。」
「想来还是皇后殿下凤体未愈,身子依旧羸弱不堪,所以才会突然惊厥吧。我进去瞧瞧,你就候在此处。」
章未晞捧着匣子,轻轻扣了扣门。
「不许进来!谁都不许进来!」
「皇后殿下,是婢子来为您送药了。」
寝殿里沉寂了一会儿,传来了皇后稍稍镇静的声音。
「进来吧。」
章未晞进了门,发现整个寝殿黑压压的,门窗也封的死死的。
岳后正面色苍白,坐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
「婢子叩见皇后殿下。」
「免礼。」
「皇后殿下,婢子特意为您研制了白玉珍珠养颜丸,除了美白养颜之外,还有镇静安神的效果。」
「镇静安神?速速拿来。」
岳后此刻最需要镇静了。
她不假思索的吞下了药丸,一股温热的气流瞬间流窜全身。
「果真是好东西。」
「皇后殿下若是喜欢,婢子便再研制更多的白玉珍珠养颜丸来。」
「甚好,去吧。」
岳后闭上了眸子,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章未晞离开的步伐迈得不快,离开时正好听见岳后吩咐采薇宣召贤妃。
片刻,贤妃步履盈盈来到了立政殿。
「妾给皇后殿下请安。」
「起来吧,你不是说有办法铲除那两个孽障吗?」
岳后生气的质问道。
「如今翎王和翎王妃双双挨打,翎王妃更是险些丧命,只不过翎王妃身边帮她说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会功亏一篑。」
「哼,说到底还不是你棋差一招!」
「是,皇后殿下教训的是。只不过如今已经证实翎王妃并非妖女,那厌胜之术
便是那个文寅自说自话诬陷翎王妃了。如此一来,翎王殿下的身世……」
「傅玄麟就是个孽种,就算失了湛星澜这步棋,他的身世也休想清白!」
「可陛下始终顾及白溶月,只要白溶月在一日,陛下就会一直当傅玄麟是他的亲子。可若没了白溶月,事情就尽在皇后殿下的掌控之中了。」
岳后思索的眸子突然一亮。
「贤妃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