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瑾与他哥哥敖奕生得极其相似,有了敖瑾在身边,即便时隔数年,本相也能轻而易举找到敖奕。说不准将来还能以敖瑾作饵,引出敖奕。只要找到敖奕,将他们兄弟二人杀之灭口,这世上便再无人知晓当年敖家灭门的真相了!」
「相公深谋远虑,小的佩服!」
「别叫敖瑾死了,明白吗?」
「小的明白!」
那人款款退下。
柯敬丰微微曲眼,看着混乱如麻的棋局,心中无名之火顿起!
他猛地将棋盘掀翻在地,黑白棋子尽数散落。
满地黑白,杂乱无章,正如柯敬丰此时此刻的心情。
「湛伯峰!凭什么这么多年来陛下只与你对弈?凭什么陛下事事都偏听你的话?本相究竟哪里不如你!」
「总有一日,本相要取代你的位置,成为新帝身边的肱股之臣!」
冬日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湛星澜和傅玄麟从衡鹤馆出来的时候,已过子时。
他们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王府,连衣衫都未来得及褪下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寝殿的大门被重重的叩响。
「王爷,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湛星澜横七竖八像个章鱼似的趴在傅玄麟的身上,门外百里墨的声音简直比竹欢的锣鼓还震耳欲聋。
傅玄麟闷闷的哼了一声,从湛星澜身下抽出了两只被压着的手,旋即捂住了湛星澜的耳朵。
他见湛星澜眉头舒展,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才安下心来。
「百里!发生何事了?」
「王爷,简王妃娘娘不见了!」
湛星澜的眼睛顿时圆瞪,腾一下就从傅玄麟的身上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原来就在昨夜,傅玄麟和湛星澜先后离开王府后,秋楚言也急匆匆
的离开了翎王府。
王府侍卫以为秋楚言是回了娘家,可直至伺候秋楚言的婢女今晨狼狈回府,他们这才知道秋楚言压根儿没回秋府,也没去简王府。
「春花,你老实告诉我,昨夜楚言为何突然离开翎王府?」
「回翎王妃娘娘的话,昨日夜里,简王妃娘娘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星香阁有一批新货刚到,请简王妃娘娘去挑选。然后,简王妃娘娘就着急忙慌的拉着婢子去了星香阁。可当时已是夜里戌时二刻了,莫说星香阁,就是整条街上也没有一个亮着光的铺子。」
「又是星香阁?」湛星澜的弯眉紧蹙,「既然你们一同去了星香阁,那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婢子随着简王妃娘娘去了星香阁后,却发现星香阁根本没有开门。婢子想劝娘娘先回王府,可谁知娘娘竟自个儿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还不等婢子追上去,便听见娘娘一声惨叫,等婢子刚一走进巷子里,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过去,婢子就在那枯草堆上昏了整整一夜。」
湛星澜狐疑的看着这小丫头,当即质问道:
「外头天寒地冻,你就这么睡了一夜,居然还能自个儿走回来?你是当本王妃三岁孩童般好糊弄吗!」
「婢子万万不敢欺瞒翎王妃娘娘,实不相瞒,婢子醒来时虽觉寒冷,但却发现自己被包在了一堆厚实的干草堆里。就是因为那堆干草,婢子才在寒夜之中苟活了下来。」
春花边哭边打哆嗦的说,身上的衣服的的确确还挂着几根干草。
湛星澜看了百里墨一眼,只见百里墨点点头,这才确认春花没有说谎。
「罢了,你先下去吧,本王妃会请医师来为你好好把脉,你便好好休养一阵子吧。」
春花听到湛星澜的话,哭得更凶了。
「王妃娘娘,婢子没能保护好简王妃娘娘,婢子有罪……」
湛星澜垂下了眸子,摆摆手示意春花下去。
她确实很气愤,心里更责怪春花把秋楚言弄丢了,却自个儿回来。
但春花的脖颈处的确钝物击打的痕迹,身上也有干草为证,足以证明春花并没有说谎。
但这一切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按理说秋楚言生性胆小,又不多与人来往,怎么会突然收到陌生的来信而半夜出门?
还有春花,既然歹徒打晕了她,为何没将她打死?反而用干草将她围住,留她一命,让她回来报信?
「百里。」
「属下在!」
湛星澜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形似叠嶂山峦,齿如同潺潺流水的钥匙举了起来。
「召集未见山所有高手,全力寻找所有失踪新娘。」
「属下遵命!」
「竹欢,眼下我们在明敌在暗,我不方便出入乾迩庄。你去吩咐甜儿低调些去乾迩庄,代我向凌樨阁下发布命令,除寻找敖瑾的人,其余所有人全部出动寻找失踪新娘。」
「是,婢子明白。」
百里墨与竹欢分头行动,湛星澜也立即动身准备前去皇城外接傅玄麟。
谁知她刚走出前堂,便见傅玄麟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澜儿!」
「王爷?你不是进宫向父皇禀告楚言失踪的消息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人先我一步,告知了父皇此事,眼下京城已经传遍了。」
「是何人的消息这么快!?」
「安国公,何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