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免分恩蠲、灾蠲二类。恩蠲多发生在皇帝即位、重大庆典的情况下。有关灾蠲、贩济,明太祖规定:凡四方水旱辄免税。丰年无灾害,亦优免地瘠民贫者。凡灾年,尽蠲二税,且贷以米,甚者赐米布若钞;又设预备仓,令老人运钞易米以储粟。有时还将粮食和国库银钱用以贩济灾民;对受灾地方并无仓储者,则从他县调米赈济。对因灾被迫卖子女者,官府予以收赎;命令富人蠲免佃户田租,大户贷给贫民粮食,免除杂役,到丰年偿还;皇庄、湖泊弛禁,允许民采取食物;饥民返还原籍,给予口粮;京、通仓米平价出卖;预支给官俸米粮以平价;建立官舍让流民居住,给粮米来收养弃婴儿;建立养济院来收养鳏寡孤独、无依无靠的老人。
清代,赋役减免,也分灾免、恩免二类。灾免凡遇灾,地方官吏应立即逐级上报。清朝规定受灾六分至十分为成灾,五分以下为不成灾。确认灾害的办法是先由灾户报简明呈单,列灾户姓名、所在村庄、受灾田亩数及具体位置、灾户大小口数,交地方政府与粮册查对,并将呈单作为勘灾底册,查灾人员拿着底册一亩一亩核实,划定受灾程度并将灾户划分为极贫、次贫等级。清朝规定饥民以16岁以上为大口,16岁以下为小口,年龄小不会走路的不准入册。等到全部勘查完毕,州县官核造总册,注明应否蠲缓上报。
恩免凡皇帝即位、太后或皇帝寿辰、沿例渴陵、巡狩等重大活动,不分无灾有灾,都按定制给予赋役宽免。
然而这种所谓的隆恩,却因为规定不明确,或者行使不利,非但不能起到减轻农民负担的作用,反而会予以加重,到头来画虎不成反类犬。
杜睿在贞观变法之时,也曾提出过改革税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当时施行的租庸调税法改革,结合唐代中期的两税法,以及明代的一条鞭法,形成了新的税制。
但是无论如何改革,依然改不了的是,征服始终都是寄生在天下百姓贫弱肌体上吸血鬼的现状。
以天下农民的力量供养一个庞大的国家,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合道理的,杜睿一直以来搭理发展国内的经济,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将农民从被盘剥的社会地位之中,解救出来。
后世的新中国实现了农业税免征,那是因为国家富强了,不再需要以农业税来供养国家,现在大唐也到了这个时候。
虽然说处在当下的大唐,在生产力,社会财富上还无法与后世相比,但是现在的大唐不可以称之为不富,庞大的商业贸易,海外贸易,让大唐的岁入每年递增,而且其中的组成部分,已经由田赋,变成了商业税。
将田赋从主导地位,变成了次要地位,而如今杜睿所提出来的征收奢侈品税的制度,毫无疑问,将再次提高国家的岁入,这样一来,田赋就更显得微不足道了。
历朝历代的士人都在高喊,国不与民争利,可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国家不要与士大夫争利,要与士大夫共天下,升斗小民的死活,何曾被他们看在眼里。
现在杜睿所提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国不与民争利,放弃农业税,无疑会惠及天下的农民,让他们能够完全的享有自己劳动所创造出来的财富。
高智周一直以来都是杜睿的忠实信徒,难怪他在看了杜睿给他的那份资料之后,会如此的兴奋,发出这样的感叹。
张言硕等人此时看杜睿的眼神都变得热切了起来,他们都是出身与小户之家,自然知道田赋对一个农户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辛苦一年,大半的产出都要用来缴纳赋税,剩下的也只能保证温饱而已,可是这已经省得上是盛世了。
如果当真能够取消田赋的话,那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杜睿指着高智周手中的那份资料,道:“你好好看看,研究一下,明日为师希望你能理出一个章程来,在内阁一通讨论!”
高智周闻言,难掩心中的激动,他知道杜睿是准备将这份惠及万民的大功劳交给他来完成,激动道:“恩师放心,弟子一定不负恩师重托!”
高智周说着,将那份杜睿写的资料举过头顶,虽然几张纸轻飘飘的,但是此刻在他手中却是重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