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恨不得弄死王直这个事实,杨廷和很明智地略过不提,而朱厚熜不知是年幼还是故意装作不懂,也略过了后来的史实,直接开启欣喜模式不可自拔。
杨廷和话音落后,朱厚熜怔怔呆立原地,神情挣扎犹豫,良久,重重一跺脚,仿佛下定了决心,道:“不行,陛下失踪,我等安心等候陛下回来方为人臣之道,本王怎敢……”
众臣躬身打断了他的话:“恭请兴王殿下即皇帝位。”
“不可……”
“恭请兴王殿下即皇帝位。”
“陛下尚不知生死,本王怎可做出这等……”
“恭请兴王殿下即皇帝位。”
尘土飞扬的城外官道上,朱厚熜和群臣上演了一出生动的三请三辞,最后朱厚熜满脸无奈,仰天长叹:“罢了,本王本不愿为,一切皆因尔等所逼,来日陛下问罪,只求诸位为本王求情,留我一条性命。”
秦堪远远听着这番矫情到极致的话,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这话的意思大抵等于一个天生淫妇被流氓非礼得好爽,爽完后嘴里还来一句“我本来是想反抗的,但他力气好大……”
这次朝臣出迎,丁顺也适逢其会,此刻站在秦堪身后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不经意间瞧见秦堪脸色不对,于是凑上前小声地问道:“公爷,怎么了?”
秦堪冷冷道:“我想回家狠狠揍秦康一顿……”
丁顺愕然:“小公爷犯了何错?”
“没犯错,但我就是想揍他,老爹揍儿子本就天经地义。”
丁顺:“…………”
显然,秦堪是他此生见过的最不讲道理的爹。
朝前面不远处的朱厚熜努了努嘴,秦堪声音压得更低了:“想想以后康儿的性子若也和他一般德行,那时我已年老体衰,打又打不过他,不趁现在猛揍他几顿,将来我岂不是亏得慌?”
丁顺张大了嘴:“…………”
斜眼睨着丁顺,秦堪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家长子除了喜欢嫖偶尔砸几家酒楼西市里踹几个摊子心情好时抢两件古董外,别的地方都还好吧?”
丁顺一副被箭射中的表情,痛苦不堪地道:“公爷别说了,再说我也想回家揍儿子了……”
“甚好,等他们演够了散场,咱们各自回家揍儿子,各揍各的,各有所揍。”
…………
…………
二人说着话时,朱厚熜差不多也矫情够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朱厚熜的心情很好,在杨廷和与众臣的催请声里,朱厚熜迈腿朝城门走去。
走了两步,朱厚熜忽然脚步一顿,停下侧身看着恭立一旁默然无声的秦堪,看着秦堪的相貌仪表,和那一身暗黄色的蟒袍,朱厚熜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他是谁。
“这位仪态不凡的勋贵,莫非便是天下闻名的宁国公?”朱厚熜走到秦堪面前问道。
秦堪拱了拱手,微笑道:“臣正是秦堪。”
“从弘治到正德,大明日渐中兴,此皆宁国公之功也,请受厚熜一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