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费劲不说,学生们良莠不齐,接受程度不一样,聪明的听不清楚,糊涂的趁机偷懒,到时候扁担挑缸钵两头都滑脱,实在是不上算!这么着吧,咱们再成立一个修道堂,比率性堂高级。把那些勤学好问,大有前途的弄过去,因材施教,也算遵守圣人古训。希文兄以为如何?”
老范大喜:“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还要请你和其他几位直讲订一个章程,愿意去的,自愿报名。但必须经过你们出题考试,过关才能去!”顿了一顿,梁丰看看富弼,又笑道:“至于这位彦国兄么,毋须讲,免考,直接去就是了!”
不消说,院长免单,副院长当然照办。三人又说了些话,梁丰才笑着离开,临走还嘱咐范仲淹:“改天找个机会,咱们办一桌给彦国洗尘。哦,对了,把同叔相公请上。”
范仲淹不解:“为什么要请晏同叔?”
梁丰贼笑贼笑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别管,只消听我的。这对富彦国有好处。”说完嘿嘿而去。
等回到自己房间,可就乐不起来了,左右犯愁,一直枯坐至申时初刻,外面李达等不了,直接进来瞧他,才死活不愿意地起身回府。
刚到家门口,两个儿子欢蹦乱跳冲将出来:“爹爹、爹爹!”梁丰一笑弯腰,把冬哥和金哥抱在怀里,满脸堆欢:“好儿子,来,爹爹亲一个。嗯,今日在家,做些什么呀?”
“爹爹,二娘教我们认字呢!”
“哦,认字好啊,玩什么没有?”
“没有,孩儿同金哥骑竹马打仗,大娘说不许。”在家里,一律叫谢小嫦大娘,冯程程二娘。这是三口子早订好了的,在外夫人妾室,在家大姐二妹,一律平等。
“为什么不准打仗啊?”梁丰奇道。
“大娘说了,打仗是粗人干的事。我们兄弟要学爹爹,读书习文,玉堂金马!”冬哥毕竟大些,老练地学着小嫦的话。梁丰哭笑不得,这娘们儿,也学那些老帽,重文轻武不成?
一路逗着两个宝贝儿子,被家里人亲热地笑着迎进后院,才把孩子轻轻放下,笑道:“去玩儿吧,就说爹爹说的,打仗也可以玩儿。男子汉,就要写得文章,舞得刀枪!”
两兄弟听了,欢喜地叫着跑了出去。
“唉!”梁丰看着两个儿子跑出去,缓缓坐在花下,重重叹了一口气。
“郎君为何长叹?”
梁丰回头,小嫦温柔秀丽的容颜出现在眼前,正提着裙子,拾阶而下,旁边侍书和顾琴陪着。梁丰一下,伸手过去,小嫦也大方地伸过手来让他牵着。在梁家,并无许多狗屁规矩,下人们都看惯了的。见主人和主母有亲热话要说,两个婢女浅浅一礼,自到前院去了。
“程程呢?”
“在书房呢,公主要的画,亭台上色都归她。”小嫦一笑。姐妹俩很合拍,分工也细致。
听到公主两字,梁丰眉头又是一皱。
“到底怎么啦,不能说么?”小嫦挨着他坐下,伸手拂了拂耳鬓:“若真有事,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忙,总可以替你开解一二!”
“他会有什么事?”忽然书房里冯程程探出头来问道,手里还拿着一只上色的蟹爪。
梁丰缓缓站起来凝视着冯程程,半晌忽然苦笑道:“这次真的摊上大事啦!”
小嫦和程程呆立当场好半天,冯程程忽然惊道:“莫非,你真的?”梁丰无奈地点点头,无言以对!
“她不是说”程程话没说完,小嫦轻轻拉她一把,对梁丰说道:“到什么地步了?”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是轻柔地问。这给梁丰减轻了不少压力,沉吟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把今天在清虚观的情形、对话,大致说了一遍。完了两手一摊道:“事情就是这样子,反正我跟她说了,要我同你们和离,死也不能够!你们看怎么办吧。”
“其实,公主也挺可怜的。”小嫦低声叹气道。
梁丰看着她,等她下文。
“官家自幼抱在太后身边亲自抚养,李太妃过得战战兢兢,虽与先帝又添了公主,但先帝要避嫌,公主于怜爱所得实在无多。后来长成,满朝公卿谁不知此秘密?哪里会有好人家敢去求请公主下嫁?唉,这就白白耽误那么多光阴。那时公主普天下所见男子,官人就是第三个,她芳心不挂你身上,还能挂谁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