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敬畏的心情,李括才能够无往不胜,一次次的于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七郎,还没有歇息?”周无罪走到了篝火堆旁,也不拾掇一屁股的坐了下来。
“嗯。”李括轻应了声,继续擦着大黑刀。
秋日的夜晚有些阴冷,尤其是当刮起北风的时候。李括下意识的将身子朝火堆旁挪了挪,以烤火取暖。
“真没想到这第一道防线的叛军这么不禁打!”周无罪无奈了摊了摊手道:“若真知道是这般,也不用你亲自带队,直接叫瑜成带人冲来便可,这样第一折冲营也好省下些气力。”
他这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毕竟李括将全军分为了四个折冲营,就是希望能够让每一个人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李括已经领了第一折冲营攻克了坡原上的防线,眼下轮转之后,自然便是第二折冲营先行冲击了。
但最锋利的矛就这样用了,接下来若是遇到难解之敌又该何从呢?
“睡吧,如果窦大哥他们顺利,明儿早就该你顶班了。”
李括收刀入鞘,锐芒立掩夜色之中
夜半时分人不眠。
窦青领着第二折冲营的将士,伫立在断河一侧,遥遥望着对河的叛军军寨。
早先的时候都督已经率军攻克了叛军设立在青狼谷中的第一道防线,现在正在轮转歇息。此时自己必须尽可能的攻克这第二道防线,这样恰好能在第二日日出时,与他营的袍泽衔接上。
分时而击,这或许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现下或许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分时而基恰好能够弥补这种缺憾。
借着火把微弱的火光,窦青可以清晰的看到叛军军寨中迎风飘展的军旗。只是那军旗之上写的不是大唐的字号,而是一个扎眼的燕字。
我大唐之地,岂允蛮夷嚣张?
若是早先几年,窦青或许就直接率众‘渡河’与叛军拼命了,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做。
一切以大局为重,这是他从自家都督那儿学来的最可贵的品质。
“窦将军,弟兄们已经查探过了,这条断河太窄了,若是强渡,能够下脚的位置怕是不多,最多也就能容纳三人并行。”一名斥候匆忙的从断河侧跑了过来,冲窦青拱手一礼。
窦青微微蹙起眉头,疑声道:“若真是这般,我们得渡河渡到什么时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条断河要命就要命在无水,既无水,河谷之中又是一些锋利的石子,若是贸然下脚恐怕被石块磨得血肉模糊。
那斥候略微思忖了片刻道:“办法倒是有,不过得绕远。”
窦青断然拒绝道:“不行!眼下我们就是在赶时间,不然都督也不会强闯这青狼谷。传我将令,命弟兄们去把马背上驮负的粮袋扔到断河去!”
此言一出,便在军中引起了渲染大波。窦将军要用粮袋来填断河,窦将军竟然要用粮袋来填断河!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这可是大伙儿剩下十天的口粮啊,就这么当做蒲包沙袋作了填窝?
窦青见众人起了骚动叹了口气道:“粮食没了可以再攒,可若是睢阳城没了,我们可能再夺回来?事急从权,相信此时若是都督作抉择,他也会这么做的。快去搬运粮袋!”
所幸这个断河河谷并不算大,用不了多少粮袋便可填满。自己估摸着仅仅他们第二折冲府马背上驮负的粮食就能将其填满!
只希望这一切牺牲都做的值得!
“快一点,再快一点!”窦青一面督促着身侧的士卒将粮袋扔进断河河沟,一面满怀忧虑的望着对岸的叛军军寨。角楼上的哨兵已经睡着了,而营寨中巡逻的士兵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响。
还好他让士卒在脚上绑了一层毡布,这才将将避过叛军的巡哨。
“将军,可以了!”一名副将用脚在堆起的粮桥上踩了踩,欣喜的冲窦青拱手复命。
窦将军不愧是有急智之人,竟然能想出用粮袋填沟的办法。这办法乍一看有些暴殄天物,实则是妙不可言。假使他们趁夜色‘渡’到对岸将叛军军卒尽数斩杀,尽可以再将大部分粮食重新拾回来,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ps:窦青的这招妙计是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