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前院管事丁业,他倒是能认得出其中小半人,那日来西湖文会捣乱的程伯伦便在其中,自家与那边有了不快,他也没必要起来行礼,皱着眉头低头喝酒。
罗良和龚富不认得对方是什么人,怒目瞪过去,龚富指着他们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少爷!”
先前当先出声的那名学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道:“哼,我等吴山学子在此小聚,便是天下万事都可论得,怎么就说不得你家那位了?”
“便是如此,若是不服,你叫陈尚文过来自己说与我等听,你就说吴山汤峪湖就在这里等他指点。”
旁边立时又有几人叫嚣起来,各自报出名号,扬言要陈越过来一试高低。
正月十五日晚,吴山文会的程伯伦带着几篇同门诗词前去西湖文会“踢馆”被陈越一首词横扫的事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可以说使得这些人颜面扫地,自然免不了怀恨在心,若是李安等人做的他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以陈越从前的名声,他们又如何接受的了?
汤峪湖道:“就算陈尚文不屑与我等多言诗词,但能给家仆说三国之事,便过来指点一番汉末史料让我等开开眼也是好的嘛。”
郑安也在这群人中,此时也出声道:“汤兄何必说的如此客气,那陈尚文想必是没词可抄了,这几日我们递了多少帖子过去,他可有一次敢出来?”
罗良有些听不下去,他昨日可是刚刚听过“大江东去”的,对自家少爷早没了一丝怀疑,怒道:“我家少爷自是身怀大才,只是不愿与你说罢了!”
“哈哈!”
“身怀大才又不愿说出来,笑煞人了。”
“哈哈哈,好一个不愿说出来的身怀大才。”
一众学子仿佛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几桌人都哄笑起来,引得堂中众人人人侧目,纷纷过来打听出了何事。
郝力连忙在一边拉了拉罗良衣角,轻声道:“罗二哥莫冲动。”
丁业也不愿看那边人的嘴脸,顿了顿筷子,抬头出言道:“你家少爷就算作得好词,但想要再作出一首‘东风夜放花千树’也非易事,万一闹的大了他被逼得没法,拿出的词又没有先前的水平,这抄袭之名便是坐定了啊。”
他作为外人肯当众说出这番话已经算是相当好意的提醒,罗良稍稍冷静下来,转过身就要走开。
郑安又冷声道:“我等与两个下人说什么,没的掉了身份,只怕这时候那陈尚文人都已溜走了,我郑安便把话放在这里,他一日不敢出来,我便一日认定他的诗词都是抄的!”
罗良再也忍受不住,指着郑安就骂:“直娘贼!你……”
“啧,恼羞成怒还是做贼心虚?哈哈!”郑安也不在意,对方反正也不敢上来跟自己动手,倒是他们越生气能对自己更有利,上次他已经吃过一次被陈越激怒的亏了,这时候便想到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龚富的心性到底是差了一筹,他又不善与人争辩,情急之下一口气就将那首《念奴娇》往外念,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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