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还有些怀疑罗良的话,但转头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铜钱,又不得他不相信,这莫名其妙的自己身家可是起码也能值个几百贯了?
“此话当真?”陈奇虽然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一遍,脸上的表情却jing彩已极,双颊染上了两抹兴奋的红chao,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显见是想要大声笑出来又强忍住的样子。
“不敢欺瞒七哥。”罗良笑着回了一句。
“哈哈哈……”陈奇兴奋地只想仰天长啸,冷不防纤儿在一旁咕哝了一句:“七哥儿何笑的这么开心,他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连红利都不要了吗?
陈奇想要狂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伸手挠了挠耳朵。满脸涨得通红,看看纤儿,又看看陈越。一时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想个什么说辞好。
“去,小小丫头没大没小的,我那是与五哥打趣,如何能够当真?”陈奇嗔了纤儿一句。言语上倒是没有对一般下人的斥责,又转头对陈越道:“五哥儿,有何事你只管吩咐便是,既然这文福记我也占了一成份子,总要有些担当不是。”
谁知道纤儿平ri里与陈越相处惯了。也不惧陈奇,一双青葱白嫩的小手背在身后,小脚碾着地上的石子,幽幽地又说了一句:“刚刚到院子门口时,明明听到七哥儿说若是纠缠不清就叫少爷爷爷……”
“……”陈奇一时又有些无语,知道纤儿与陈越关系亲近,这时候可不敢再得罪她,求助地望向陈越。
“咳咳。”陈越咳嗽了两声。不过到底还是自家兄弟,也不敢真让他叫自己爷爷,伸手敲了敲纤儿的小脑袋,又对陈奇道:“七哥不要介意,平ri都让我惯坏了,回去定当好好教训她。”
“不妨事。不妨事……”陈奇赶紧大度的挥了挥手。
陈越沉吟片刻,肃容说道:“这钱七哥便先留下。今后的利钱自也不会少了你的,不过如今却有一桩事要七哥去办。到时还要想个头与家中商量一声,怕是要七哥辛苦出外一两月……”
鸿运楼雅阁内,郑家家主郑宪坐在上首的位置,下面是杭州粮米行会的其他几家主要成员。
宋代商业手工业都异常发达,各地常常有规模较大的行业成立的行会,起初有团结整个行业之意,但到此时已经成盘剥中小商行的组织,可以说在行会势力强盛的地方,行会对各自行业的控制几乎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新入行者或者外地进来做相关生意的,没有行会点头答允甚至连一家铺面都难以张罗起来,就算勉强站住脚也会被各家排挤打压,而加入行会便意味着要被行会cao控,运到的货物没有发卖便要给行会剥几层皮下来,让没有根基的小家小户苦不堪言。
杭州粮行实行的是轮庄制度,几家轮流担任行会行首,如今正是郑家坐庄。
郑宪品了。茶碗中的茶汤,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茶的味道,又从旁边的罐子里抓了一撮盐洒进去,将茶碗轻轻的晃了晃,抬起眼说道:“范希文昨ri找我过去,说是要我们将粮价降回一贯,各位有什么看法?”
下面传来几声嗤笑声,杭州城排行第三的粮商沈丰停下了手中点茶的活计,也不在意郑宪在他点茶时出言打断,双手拍了拍,气定神闲地道:“便是降到一贯一石又如何?等到城中存着的两万多石粮食卖光,粮价怎么涨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另一大粮商木恩坐在他旁边,身材颇壮实,也不知何,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一双眼睛狭小有神显出一份jing明,却在侍女丰ru肥臀间滴溜乱转,看上去却给人一种莫名猥琐的感觉,闻言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笑着拍了拍沈丰的肩膀“安年怎的如此小气,岂不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看当遂范公之意,每石降到八百文方能显出我们粮行的赤子之心。”
其他人闻言也都笑了起来,显然是心情不错,郑宪笑骂道:“就你个腌臜泼才连点脸面功夫都不肯做,将城中粮米只存了三五百石,自是降到一文一石也不痛不痒,我等家中可都是留了上千石,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木恩也不在意,嘻笑道:“我不似你们家大业大,小家小户的自是要多存些下来赚点钱传宗接代,你们问问何莲hua地不地道,他在城中的存粮可比我还少。”
木恩口中的何莲hua名何菡萏(handan),名莲hua之意,也不知他家中何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众人平ri间便给他取了莲hua的外号取乐。何菡萏“呸”了一口,道:“就许你个腌臜货要传宗接代,不许老子留点钱买两房小妾?”说罢伸手在身边侍女臀尖掐了一把,引来一声呜咽般压抑的尖叫,笑着转头对郑宪道:“我若是如郑行首家中这般婢女都如此水灵,多调几石米来也是没问题的。”
郑宪品了。茶,笑道:“你们两人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说罢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止笑闹,等几名侍女识趣地退出去之后才肃容道:“今后两月是重中之重,先前商量之事各家都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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