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也感到斗嘴实在是有**份,所以干脆便不再吱声,有啥话,等张从简治好后,或都治不好后,再说不迟。
等了半晌,张孝感才跑回来,药是在药铺里煎好的,他直接拿了回来,一手托着一只碗,进屋便道:“药煎好了,要不……”他看了眼卢至高,却道:“要不先服王典事的?”
卢至高轻轻叹了口气,当官的和不当官的,就是不同啊!
王安然点头道:“自然先服我的,要是先服了卢坐堂的,事情怕是会麻烦。当然,当然,卢坐堂也是为了张别驾好!”
张孝感放下卢至高的那碗药,坐到了床榻边,喂张从简服王安然的药。一剂下去,隔了一会儿,张从简没什么反应。
金牛紧张起来,别看他叫得欢,可如果张从简真的出了事,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他对王安然道:“还是换针灸吧,那东西好使,见效快,比服药强多了,你看他喝药都往嘴下淌。”
王安然却道:“一剂不够,再服一剂,如此重病,又耽搁了时辰,哪可能这么快见效。”
张孝感忙道:“那我再去煎药。”他心里也急,就要出去。
张夫人这回没有先前那种彪悍的表情了,她更对张从简的病担心,只是平常张扬惯了,嘴上不饶人而已,见丈夫还不见好转,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她哽咽着道:“要不然换卢坐堂的方子试试吧!”
卢至高却道:“不可,一剂药服下,时间尚短,不可中途换药,还是按王……王典事的方子,把药服够剂吧!”
王安然心中点头,看来这卢至高品性不坏,只是争强好胜之心太盛,想想也对,这人是本地名医,必定治好过无数病人,否则哪有能和钱如海一争长短的名头,关键时刻他不争抢,却以病人为重,此人值得一交。
王安然拉住张孝感,道:“隔两个时辰再服,不可操之过急。”
张孝感只好守在父亲的床榻边,惶恐不安,他看向张夫人,张夫人也看向他,在这种危急关头,两人竟不再争吵,更不互相埋怨,母子的关系竟然有所扭转,颇有相依为命的味道。
这一天,王安然什么事也没做,就一直守在张从简的榻边,后两次服药,也都是他亲自喂的张从简,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讲,他是完全合格的。
金牛等了一会儿,说衙门里有事便走了,而钱如海家里有人找,也走了,卢至高年纪大了,又受了刺激,由张家仆人扶着去客房休息了,一直守在张从简身边的,除了张家人之外,就只有王安然了。
傍晚过后,第三剂药服下去,过了不久,张从简一声呻.吟,悠悠醒转过来,但仍不能说话。
张夫人和张孝感大喜,这说明药有效果了,两人一起感谢王安然,张夫人也不再对王安然恶语相向,对他态度明显好转。
当夜,王安然一直守在张从简的榻边,每到时辰,便亲自喂他服药。第二天白天也是如此,又到夜晚,同样如此,直到第三天天光放亮之时,张从简才能说出话来。
张从简不向老妻和儿子说话,却看着王安然,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虽然吐字不清,可王安然却听得明白,张从简说了四个字——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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