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你也要问清楚二弟的意思才是,他若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要强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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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祁道:“这个自然。我今天也问了他有没有读书科举的打算,若有,我就去帮他请个好一点的先生回来,若没有,就不如管着家里的产业,等出了孝,我再帮他某个职。”
“他的意思如何?”
“他说他在读书上没有天分,考科举未必能考的上,不如就帮着我管理家里的产业,让我也好放心在外面建功立业。”
“那二弟妹呢,可有让他回去跟二弟妹商量一下。”
“我们大老爷们的事,跟她一个内宅妇人商量什么。”
茵娘在林凤祁的头上狠狠的敲过去,却被他一闪闪开了,茵娘怒道:“我也是内宅妇人,难道你以后有事就可以不跟我商量?”
林凤祁伸手拉了拉茵娘,笑着讨好道:“放心,我有事肯定会和你商量。你可不是普通的内宅妇人,而是非常漂亮可爱的内宅妇人。”
茵娘将拉着自己衣服的爪子拍掉,然后伸手过去拉着丈夫的耳朵道:“让你看不起女人,让你看不起女人”
林凤祁捂着自己的耳朵“哎呀,哎呀”的叫疼,道:“别拉了,别拉了,耳朵疼呢。”
茵娘这才放开手,到底觉得自己下手太重有些过意不去,便又帮他吹了吹。林凤祁道:“好啦,骗你呢,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拉疼我。”
茵娘见林凤祁的头发都已经干了,便又帮他结了发髻,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着。这刚刚弄好,彩朱突然又从外面进了来,走到林凤祁与茵娘旁边,焦急的道:“大爷,夫人,二夫人与二爷又闹起来了。”
林凤祁听了抱怨道:“这二弟妹怎么这么不懂事,整天闹得鸡犬不宁的。别管他们,他们夫妻两的事,让他们自己闹腾去,我们就装不知道。”
茵娘没理他,问彩朱道:“他们是关起门来在房间闹,还是闹出院子里来了?”
彩朱回答道:“闹得可凶呢,比上次还厉害,二夫人将好多东西都砸了,丹枫院外面围了好多丫鬟在看。好像听说还是因为二爷有女人什么的。”
“听听,肯定又是二弟妹在无理取闹,没影的事也非要弄出事来,二弟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孝期里弄出什么女人的事情来。也不知道当初娘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给二弟聘了这么个媳妇回来,弄得内院整天鸡飞狗跳的。”
茵娘心道:你真不知道你娘怎么给他聘了这么个媳妇回来啊?还不是对庶子不关心,人家姑娘的品行都没好好打听清楚就急急的聘了进来,又以为何氏不聪明好拿捏。结果人家不聪明可能是真的,好拿捏却不一定。
茵娘心里虽这样想,但面上却不显,站起身道:“我过去看看,毕竟还在孝期里,这样闹腾也不像话,我去劝劝二弟妹。”
彩朱取了灯笼来,与茵娘一起去了丹枫院。
茵娘还没走进,就听到从丹枫院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摔东西声,此时院门打开,几个别的院子的小丫鬟正趴在院门上,仔细看着院子里面的动静。
其中一个丫鬟看到茵娘过来,连忙拉了拉同伴的衣服,反应过来的丫鬟看到茵娘,吓了一跳,连忙一起过来给茵娘行礼:“大夫人。”
茵娘瞪了她们一眼,斥道:“不用在主子身边伺候吗,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
到底是些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被茵娘一瞪就被吓得不敢抬头,此时听到茵娘的话,连忙一溜烟的跑开了。
茵娘进了院子,见到屋子的大门开着,七八个丫鬟三三两两站在屋子外面,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场景。茵娘见了直皱眉,觉得这丹枫院的丫鬟真是没规矩,又觉得何氏做事真是让人无语,就算真的非常想吵架呢,不能先让丫鬟下去,自己关起门来慢慢吵,这样让一堆的丫鬟在外面看热闹,难道很有面子吗。
茵娘对彩朱使了使眼色,彩朱点点头,对院子里面的丫鬟大声斥道:“还看什么看,有没有规矩的,马上下去,明天自己去管事妈妈那里领板子,再每人扣三个月的月钱。”
那些丫鬟连忙上来行礼,然后急急忙忙的又出去。彩朱跟着出去将院门关上,然后守在门口。
等进了屋内,茵娘看到地上一堆碎掉的花瓶,茶壶等物,或许是砸累了,此时何氏正坐在炕上狠狠的瞪着林凤祁。在她旁边,何妈妈和秀儿正在手足无措的劝着她,旁边还站着另外几个几乎被吓傻的丫鬟。而林凤祁则站在屋子中间,抿着唇,脸色铁青,同样狠狠的瞪着何氏,他的额角受了伤,此时还有血渗出来。
茵娘怒道:“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折腾成这样让下人看笑话。”
林凤祁松下僵硬的表情,对茵娘恭敬的喊了一句:“大嫂!”
何氏却对着茵娘讽刺的一笑,道:“哟,这是来我的院子充大嫂来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人看笑话,要笑话也是笑话那些没脸没皮勾引小叔子的人……”
林凤祁连忙怒斥:“何氏,你还不快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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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茵娘差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林凤祁又转过身对着茵娘拱手,道:“何氏是胡言乱语的,请大嫂不要介意。”
“好啊,这是当着我面就对人家维护上了,果真是心上人……”说着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好扔的了,于是将炕上的小几都推到了地上,接着继续道:“你给我没脸,我也不让你好过,你不就是喜欢这个小贱人么,可惜了,你再喜欢也没用,那是你大哥的女人,怎么,难道你是想等着她被你大哥休了,然后捡你大哥的破烂,果然龌龊……”
茵娘气得脸色发青,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叫小贱人,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难听,就连当年赵娟都没有这样当面骂过她。茵娘道:“何氏,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茵娘的话刚说完,何氏却将一个东西扔了过来,那东西砸在茵娘的胸口,然后落到了地上。茵娘低下头来看,才发现是一个大红底金线绣梅花的荷包。
何氏继续骂道:“既然敢做还怕人家说出来,给小叔子送荷包,也只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乡下蹄子才会做得出来。少在那里装成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内里不过是个j□j。我就是要嚷嚷出去,让别人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
茵娘将荷包捡起看,上面的针线她自然是熟悉的。
她已经懒得跟何氏说了,直接对傍边的几个丫鬟道:“还愣站着干什么,二夫人得了癔病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们还不拿块布将她的嘴巴堵上,然后扶她去休息。”
何妈妈和秀儿在旁边没动,旁边另外的两个丫鬟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去找了一块白布上来。
何妈妈和秀儿哭着拦住要上前来的丫鬟,求情道:“大夫人,我们二夫人再也不会胡说八道了,求您饶了我们二夫人一次。”
何氏也对着那两个丫鬟怒道:“你们敢,你们究竟是谁院子里的丫头,竟然听她的话,你们若敢动我一根寒毛,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上前去。”
这句话却是从刚进来的林凤祁嘴巴里发出来的。
两个丫鬟见到是侯爷发话,且侯爷脸色发青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不敢再耽误,且何妈妈和秀儿见到林凤祁,也不敢再拦。两个丫鬟一人一边将何氏压住,又将白布塞到何氏的嘴里。
何氏嘴上说不了话,只能睁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茵娘和林凤祁。
跟着林太夫人也从外面进了来,林凤祁见了,连忙过去扶住她,道:“娘,您怎么来了?”
林太夫人道:“闹这么大动静我还不来,我又不是死人。”说完看了看何氏,跟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抱怨道:“我前生是做了什么孽哦,怎么聘了这么个媳妇进门。”
茵娘连忙低头忏悔:“都是媳妇不好,没将内院管好,累得娘跟着我们操心。”
林太夫人挥挥手,道:“不关你的事。”
跟着林侯夫人又对丫鬟道:“二夫人得了癔病,就让她在院子里养病吧。我看大夫也不用请了,免得还浪费了药材,就你们几个用心伺候着,等她什么时候好了,再让她出来。”
两个丫鬟屈膝道:“是。”
何氏被带下去后,林太夫人对茵娘摊开手掌,示意她将东西交出来。茵娘无法,只好把本来被她藏到袖子里的荷包拿出来,放到林太夫人的手掌上。林太夫人拿在手上摸了摸,接着挥手在林凤邺脸上甩了一巴掌,怒道:“你是想让全府的人都给你的爱情陪葬是不是?”
当初燕娘被送进宫,林太夫人立刻就带人在林凤邺的院子搜刮了一遍,将里面一切与燕娘有关的东西都毁掉了,又命令这个庶子不许再留着与燕娘有关的东西,就怕有人拿了燕娘以前与他有过的那点关系,被人放大了拿来算计燕娘,算计侯府。没想到他胆子倒大,竟敢阳奉阴违偷藏了这个漏网之鱼。
林凤邺低着头,并不说话。
林太夫人又道:“去祠堂里面好好跪一夜,当着祖宗的面,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
“是。”
林太夫人又将荷包交给身后的玲珑,道:“把东西拿去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95章 提点
玲珑将荷包拿到厨房,递给灶上的婆子道:“把这个扔进灶火里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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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预防主子们半夜要水或者吃夜宵,大厨房每夜都是有人值夜的。婆子接了荷包过来,虽荷包有些旧,但见它十分漂亮,不由啧啧称赞,又见说要拿去烧了,显见是主子不要的,便道:“玲珑姑娘,这荷包缎面这样好,不如给了我去。”
玲珑道:“让你烧了你就烧了,怎么眼界这般小,连个荷包也要贪了去。这是主子发了话要烧的,赶紧把它扔火里面去。”
玲珑是林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在下人中很有体面,又说是主子发话让烧的,婆子自不敢不应,连忙答道:“是,是,是。”
玲珑又叮嘱了一句:“可别面上答应等一下又拿了走啊。”在得到婆子“不敢”的回话后,这才出了厨房回去伺候林太夫人。
婆子直到可惜的走回灶前,正要将它扔到灶火里面去,偏偏此时大太夫人身边的冰月要来端大太夫人的夜宵,婆子便随意的将荷包放在了灶子上,先去端了夜宵给了冰月。但等她再回头看时,却见荷包不见了,婆子不由的疑道:“这荷包哪儿去了?”
端着夜宵的冰月不由的笑了笑,对婆子道:“张妈妈,你这记性越发不好了,我刚刚还见你将它扔到了灶火里面烧了,怎么这会儿又找起来了。”
婆子越发疑惑了,她明明记得她将它放在灶子上的,但现在却又确确实实不见了。婆子摸了摸头疑惑了一会,想不清源头,便觉得也有可能真的是她记性不好,已经将荷包烧了却不记得了也说不定。
冰月见婆子放下疑惑来,于是便道:“那我先走了啊,大太夫人还等着我呢。”
婆子连忙将它送出门口,道:“姑娘好走。”
冰月回到清和院,见大太夫人并不在内室,便放下手中的托盘,问屋子里的另一个丫鬟道:“太夫人呢?”
丫鬟答道:“在佛堂里念经呢。”
大太夫人是孀居之人,等闲并不大出门,平日呆在清和院,不是在屋子里看书就是在佛堂念经。
冰月又急忙去了佛堂,果然见大太夫人在佛前一手转着佛珠,一手瞧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大太夫人念经时不喜被人打扰,冰月也没叫她,跟着跪在佛前,对着佛祖拜了一拜。
大太夫人念完最后一句经文,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木鱼,又对佛祖拜了一拜,这才问冰月道:“发生看什么事?”
冰月扶着大太夫人起来,让她坐到旁边的一张四方桌前,然后才道:“二爷的院子今日又闹腾起来的,这一次比以往闹腾的可还要厉害,太夫人您猜猜,这次是因为什么事?”
大太夫人理了理膝盖上素灰色褙子的下摆,林老侯爷去世,她作为大嫂不需要守孝,因此身上并没有穿孝服。大太夫人面色平淡的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就是,还跟我打什么哑谜。”
冰月这才抿了嘴,幸灾乐祸的道:“我们这位二夫人可真是妙人,不知从哪里搜罗了一个荷包出来,凭着这个竟就认定我们二爷与大夫人有私,在丹枫院里,不仅二爷,连大夫人都骂上了。”
大太夫人问道:“是个什么样的荷包?”
冰月从袖子里面将荷包拿出来,递给大太夫人看,道:“您看看,就是这个。”
大太夫人将荷包看了看,道:“这像是敬妃娘娘进宫之前,在我们府中时做的针线吧?我记得茵娘的针线很一般,敬妃娘娘的倒是很出色。”
冰月答道:“太夫人真是火眼金睛。”
大太夫人又道:“二爷有这么一个荷包也不奇怪,三弟妹原来是想将敬妃娘娘聘给二爷的,准未婚夫婿,娘娘绣点小东西私下送给二爷,这也不值得什么。”
这话表面上听没什么,往深想一点点,就有些讽刺敬妃娘娘私下相授的意思了。就算是未婚夫婿,没成亲前女子都该矜持些,更何况是准未婚夫婿。
冰月自然听得出大太夫人的讽刺,抿了嘴笑,却是赞同大太夫人的话的。
大太夫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们这位二夫人也太不懂事了些,事情没弄清楚就瞎闹腾。也该让人提点提点她,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免得她误会了大夫人,两妯娌生了间隙,闹得侯府不宁。”
冰月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给大太夫人,道:“是,是该有人将真相跟二夫人说一说。”
大太夫人喝了一口茶,接着放下茶杯。冰月又道:“我端了夜宵回来,太夫人您用一点。”
大太夫人道:“先放着吧,我再念一会儿经。这荷包好好放着,说不得以后”
说着站起来,从新走到佛祖前面跪下,双手合十道:“佛祖保佑,保佑这次二弟能出征顺利,立了军功,好将董家的门庭重新光耀起来,也让我们鄠哥儿有个外家可依持。”说完在佛祖前拜了三拜,这才又开始念起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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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阳光普照。还是早夏时候,早上的太阳并不让人觉得热烈,柔柔的洒在人身上,反而让人感到舒服。
何妈妈从丹枫院的院子出来,看了看头顶上刚刚升起的太阳。
何氏虽然被禁足在丹枫院里,但却没有说她们这几个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婆子也要禁足在丹枫院。她现在出来,是要去大厨房拿早膳的。
何妈妈心中叹气,自从被二夫人被禁足以后,府里的丫鬟对丹枫院是越来越懈怠了,一日三餐,总要晚上个把时辰,若早膳她不自己过去大厨房拿的话,灶上的丫鬟都敢半中午才给端过来。就算知道丫鬟们故意怠慢,上次二夫人将大夫人气得那样狠,她也不敢告到大夫人面前去,说不好丫鬟们这样做,都是大夫人故意指使的。
这几天,何妈妈也一直在劝何氏,让她低个头给大夫人道个歉,再送上一两件珍贵的礼物做赔罪,好歹把禁足解了。可何氏一心觉得自己没错,不仅不愿意道歉,还让她们派人去何府报信,让何夫人上门来给她做主。她们倒是去了,结果守门的小厮根本不愿意让她们出去,也不愿意帮她们送信,连用钱财贿赂都不成。
罢了,总归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再如何也不能弃了她而去。
何妈妈到了大厨房,笑着问灶上的婆子道:“妈妈,我们二夫人的早膳可准备好了?”
正在切菜的婆子放下菜刀,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对何妈妈道:“哟,是何妈妈啊,您来得可真早,这灶上的火都才刚刚起呢,二夫人也太急了些。”
这哪里早了,若是往常,这早膳怕都已经吃过了,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形势比人强,就算争执,到最后也会是她落得不是。
何妈妈赔笑道:“那我在这里等着,您尽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