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斌这么一点题,在场的人顿时都意识到,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是代表茅庚在跟朝廷讲条件的架势啊。-..-
对此,大家的反应自然是各各不同。
茅庚留意到,赵抦那张有点苍白的脸此刻泛起了‘潮’红,情绪明显高涨了起来。
不等刘文斌继续表述,赵抦就‘插’言道:
“不错!刘先生说得不错!我大宋西征大理国,金国难免要窥伺我大宋,故而我朝决不可忽视金国这个心腹之患。我赞同刘先生意见,战略上,必须有牵制金国之谋划。朝廷不便与金国撕破脸,但库页岛这张牌正好可以打出去,听说马将军在这里练成了五千‘精’兵,装备‘精’良,傲视当世------。”
赵抦说到此处,这才注意到茅庚拿眼睛盯着自己,眼神中分明失却了往常习惯可以看到的温厚,嗯,茅庚一双眉‘毛’皱起,哦,是不高兴了。是了,这“傲视当世”的说法说得不妥啊,库页岛‘精’兵傲视当世,那大宋朝廷的面子往哪里摆!陆九渊倒还罢了,偏生尚有一个孟术在场,这话说得有点犯忌讳了。
“哦,我是说,大宋不便与金兵开战,不等于库页岛不能与金兵开战,正如刘先生所说,库页岛大可以进兵金国人的东北方向,牵制住金兵。反正朝廷到时只须撇清,只说库页岛不受大宋节制便是。”
赵抦说出这番话来,让茅庚心中直感叹,真是愤青一枚啊,嗯,血‘性’够足。
公平地说,赵抦这么说,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
要说在场中的人,赵抦是最希望库页岛与金兵大战的一个。你想啊,如今赵抦就相当于被流放在最边远之地,完全被朝廷边缘化了。固然,赵抦是没有法子自己去找金国开战的,但不等于不能创造机会参与,哪怕就近围观库页岛与金兵大战,那也好啊。要是等大宋西征取胜之后,再腾出手来北伐,那自己在大老远的东线这一边,只怕是一点戏份也不会有了。要有所作为,就得趁大宋西征大理的时候,撺‘弄’着茅庚马奋他们在金人的东北开辟一个战场,自己少不得也可以参乎一把。要抢镜,只有把库页岛推到前面,自己才有出镜的机会,赵抦如此想道。
茅庚心道,赵抦这家伙越发‘激’进了,不!简直是冒进主义!想来这也是受了于云‘露’那个九零后的撺‘弄’。九零后懂得啥叫兵凶战危吗!当然不懂!她们就喜欢刺‘激’好玩,也许干脆就把战争当游戏了,谁叫90后成长在电游时代呢!
赵抦唯恐天下不‘乱’,倒也罢了,韩侂胄也来凑热闹:
“殿下所言,当真是高屋建瓴,依我看,库页岛打金兵,那是该打,必须打,金兵既然敢打郁陵岛,来而不往非礼也,易生啊,这笔账一定要跟他金国算。你不是跟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吗!打!有仇不报非君子,揍他丫的!嘿嘿,皇上命我统领东海舰队,反正舰队组建之后,闲着也是闲着,分出一些舰船来客串一把海盗啊什么的,我看就甚好。”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韩焕章,心说你这个冒充海盗大王的主儿,该不会反对我手下的兄弟效尤一回吧!
果然,伤还未好利索的韩焕章坐不住了,蹭地从在椅子上站起来,随即又因伤‘腿’上的痛楚颓然坐下。韩焕章脸上肌‘肉’有些扭曲,显是痛得不轻,不过韩焕章咬咬牙,随即便哈哈一笑,道:
“殿下与韩总言之有理,金兵既然悍然侵犯郁陵岛,我库页岛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金人!当然是要以牙还牙了!打,打不还手可不是鄙人的习惯,也不是我库页岛同仁的习惯,我们库页岛是一定要跟金人大打一场的。韩总的舰船,想客串海盗也罢,直接算作我库页岛的舰队也罢,我看都是好的。”
真不该让韩焕章来的,此刻茅庚十分后悔,唉!只怪自己没有坚持,原本完全有理由不让韩焕章出席这种场合的,养伤便是最好的借口,顶多就是礼节‘性’的见个面啊什么的,走个过场就行,他韩焕章嘴无遮拦,一向是信口开河惯了的,早都应该料到会出这样的纰漏的,他韩焕章难道还真当自己是“海归”的头儿了吗!
马奋也有点皱眉头,这个韩焕章瞎表态,简直是胡闹。
穿越者对于金国,是设计了各种预案的,这次郁陵岛被围攻,让穿越者意识到了金国人深深的敌意,很显然,与金人的大战很快就会到来。
不过,如何应对,却有两种不同的对策。
其一就是防守反击战术,打定主意拼防守,深沟高垒,放金兵上库页岛,然后逐次防御,甚至不惜在东瑞镇打一场旷日持久的防御战,直到把金兵消耗得筋疲力尽,随即再发起凌厉的反击,一举将金兵赶下海。
另一个方案,却截然相反,就是主动出击,‘骚’扰、打击金国的东北部,让金兵防不胜防,根本就不能从容调兵遣将来进攻库页岛。
茅庚是力主防守的,主守的阵营中还有顾永强、彭勤方。而韩焕章、刘文斌和唐凯则是坚决的主动出击派。马奋和林礼士则属于中间派,当然两个人的考虑又殊为不同。林礼士主要是担心打破坛坛罐罐,却又觉得主动出击太冒险。马奋则只是觉得时机有问题,主动出击的方略也不是不行,问题是,兵还没有练成,冒然出击效果不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