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战役展开之后的一个月,远东日本四岛周围也是硝烟弥漫。此时中华已经基本完成对日本关键水道的封锁工作,在太平洋上,中华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开始登陆夏威夷本岛的时候,远东也展开对五岛列岛的进攻。
五岛列岛,位于日本最西端,往西几百海里外就是济州岛,往东不到一百海里,就是长崎县。五岛列岛,可以说是日本西面最后的门户。
而中华对日本本土首选的进攻地点,就是五岛列岛,这个占地面积近七百平方公里的岛群。
和美国一样,日本在这里也是重兵据守,集结了超过二十万的部队,其中有多半是牛岛满麾下精锐的三十二军。
就在美国正在为本土决战做准备时,铃木贯太郎的内阁也准备在本土进行决战,决定组织国民义勇队,由十五岁至五十五岁的男人和十七岁至四十五岁的女人组成。报界仍继续连篇累牍地刊登对守卫本土充满信心的报道。
中华军队一旦登陆日本本土,动用国民义勇队便势在必行。一位名叫安藤的退伍海军舰队司令说:“敌人的行动同我们当初制定对付敌人的计划细节时的估计完全一样,允许敌人侵占日本周围岛屿的战略与背水阵的战略有诸多相似之处。除非我们自己确信有以我之皮取敌之肉、以我之肉取敌之骨的力量,否则不能采用这个策略”。
然而,在中华开始进攻五岛列岛的半个月后。牛岛将军的第三十二军已受到惨重损失。在两个星期的交锋中,他的最精锐部队丧失了七千官兵。虽然死守福江岛防线,中华海军陆战队已占领该岛除本部半岛外的北半部——那里只有两个大队(营)兵力防守。
三月十六日,在经过三天激战后,中华军队攻下九重岳,该山高一千二百米,山上怪石嶙峋。站在山上,整个半岛一览无遗,攻下九重岳实际上结束了福江岛北半部的战斗。
在本部半岛以西数英里有个小岛名叫伊江岛。这个小岛呈椭圆形,长五英里。全岛除中部附近有座高六百英尺的死火山巍然耸立外。其余地势平坦。在这个地区残存的日军就在火山上设防。
占领该岛的任务交给了陆军。同一天上午八时,在舰炮轰击后,中华陆军第七集团军的土兵翻过山丘,直指这次进攻的主要目标——飞机场。
接近火山时。他们遇到无计其数的地道、山洞和蜘蛛洞以及明碉暗堡。数量上处于劣势的守军。在数以百计的老百姓自愿支援下。极其顽强地抗击了中华七三二师的进攻。
在福江岛防线北面,中华军队正在准备对防御体系发动总攻。
“这仗确实难打,”第七集团军司令预言说。“在岛的南端。大约有六万五千到七万日军藏在洞里。我看,除了一码一码地把他们炸出来外,没有别的办法。”
调来海军支援。次日晨五时四十分,六艘战列舰、六艘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开始炮轰横穿全岛的五英里的防御体系。二十分钟后,二十七个炮营——共有重炮三百二十四门,火箭炮发射车两百七十辆——同时射击敌军前沿阵地,然后抬高炮口向敌后延射五百码。
六时三十分,炮口放低,对前沿又轰击十分钟。在岛屿争夺战中,就一次炮击而言,这次是最猛烈的,共发炮弹三万九千发。
炮口又提高,由两个师兵力组成的攻击队向前猛冲,第七三一师在东,第七三三师在中央。五十分钟后,第三个师即第七二二师,从防线西端向嘉数高地猛冲。
难以置信的是,轰击之猛烈虽然是前所未有的,日本人却没有受到什么太大损失。三支攻击队冲得很猛,却全被击退,伤亡是不小,特别是第七二二师的那一段,在那里,向嘉数高地猛冲的二十二辆坦克全被击毁。
到黄昏,第七集团军死伤或失踪人数已达三百二十人。在后来的四天里,进行两翼包抄的两个师,向前推进缓慢,战果微不足道,第七三二师的步兵则前进一千余码,但也只不过接近福江岛防线的心脏地带。
那里犹如中华的万里长城,陡峭的岩壁如刀削一般。这就是前田高地。由于有悬崖峭壁这个天然屏障,使它成为名副其实的褒垒。中华军队一下子被击退。
第七十三军长拒绝了在日军防线背后进行两栖登陆的建议,他的理由是:南面的暗礁太危险,海滩不适于装卸给养,即使建立了滩头阵地也很可能寡不敌众,被优势的日军团团围住。
左方,在前田高地的东端,中华军队占领两个山头,发现五百多名日军,就在此时,中华坦克和火焰喷射装甲车出现在绕过高地一端的五号公路上。中华军队的交叉火力消灭了这批日本人。
牛岛生怕敌人会用重兵冲破防线从山后包抄上来,便给六十二师团下了一道简短的命令:“自十三时许,敌步兵以坦克为前导向前田高地南部和东部战线推进。六十二师团须向边两个方面派出部队……攻击向前田防线前进的敌军,坚决击退之。”
牛岛还命令二十四师团打破师的界限,协助友邻部队封住这个缺口,并于“今晚将主力部署在福江岛防线之东南部。”前田高地要不惜代阶守住。
三月二十七日上午,中华军队集中步兵、坦克和火焰喷射装甲车以及步兵战车,紧密配合,再次对前田高地东端日军残余阵地发动进攻,天黑前占领了两个山头。
由于前田高地东部已全部落人敌手,牛岛便命令第二十四师团的一个联队立刻肃清整个高地的敌人。夺取中部的任务则交给帝国中最年轻的大尉之一志村常雄所指挥的大队。
他的六百名部下大多从未打过仗,例如,十九岁的外间守善,几星期前还是福江岛师范学校的学生,但如同许多福江岛的爱国者一样,他也志愿上了前线。
当晚,这个大队慢慢通过这个古代都城时,土兵们不得不小心行走。在一个大天主教堂对面的街道上东一具西一具躺着几百具尸体,象横七竖八地堆着的“布娃娃”。
原来,有颗中华海军炮弹刚好炸中一车弹药。外间看见一堵石墙上沾满了人肉。鹅卵石的道路上到处是鲜血。出城时。部队排成两行,沿泥泞的道路继续北进,但是因遇到炮击,他们不得不在田间散开。休息时。他们打开上面还有中华商标的菠萝罐头。每个士兵分到一片——这是战死以前“最后的中华晚餐”。
直到午夜过后他们才抵出发线。到凌晨三时,志村才用两个中队的兵力发动进攻。几乎与此同时,迫击炮弹飞过高地。在日军中爆炸。
志村命令士兵冒着炮火小心前进。正当他们在晨曦中爬上陡坡时,中华的坦克象觅食的猛虎一样出现在右面五号公路上,所有坦克同时开炮。顷刻间就有一百多名日军被打死。未死的日军连忙爬进坟墓和很不象样子的掩体内,或躲在岩石后面。志村和另外七人在一座坟墓里蹲了一天。
太阳一下山,坦克就离去。志村走出坟地,发现三分之一的土兵已身死,但连队却坚持要他当晚攻下悬崖。他在自己背上绑了块白布作标志,率领部下沿一条干涸的河床前进。在陡坡的半腰,他掉进一个伪装得很好的洞口。
洞内屈身躲着五十名日本兵——是贺谷先遣队的残部,只有几条步枪,他们是被从绝壁赶下来的。志村一进洞,他们就欢呼起来,眼睛里充满泪水。贺谷大佐松了口气,和志村紧紧拥抱。,“今后,全靠你了,”他说,他既不想讨论战斗形势,也不谈敌人的部署情况,却端出一杯酒来。志村谢绝了。
志村忿忿地离开山洞,带着他的部下来到高地边缘,一直躲在那里,待到天一亮,他们猛然投出手榴弹,在轻机枪火力掩护下,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高喊着冲过山梁,并乘势冲上高地顶部。所谓顶部,其实是一块孤零零地立在山顶上的石灰石,活象是耸立于城堡的塔楼,中华军队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做“针岩”。
在这里,他们打退了守在悬崖中间的少数几个中华士兵,然后散开,藏在岩石后面或小山洞里,形成一条两百码的防线。他们之所以能顺利取胜,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锐劲,另方面也是由于经过四天的拉锯战,使遇到他们的中华军队的战斗力已减弱到约剩百分之四十,这里只剩五六人。
西海岸的战斗不象悬崖那样激烈,但双方付出的代价并不比那边小。
第二天,即三月三十日,中华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开始与二十七步兵师换防,该步兵师在不到两星期时间内就伤亡六百六十一人。海军陆战队的队伍正在懒洋洋地前进,从前列传来了暗语:“他们回来了。”
陆战队员们立即整好队挺起胸,背好枪,雄赳赳地迈着步子。但疲惫不堪的陆军步兵根本不理睬这些“示威”的队伍。有个陆战队员说了几句风凉话,别人急忙制止,说不定他们自己——要是活下来的话——也是这样一副狼狈相。
新调来的陆军也开向前田高地。步兵们背着炸药包,用绳子和猫爪钩攀登山峰,但一次次被从连成一串的山洞里冲出来的日军打退。
志村在“针岩”附近坚守阵地,打退敌人十几次猛烈冲锋。由于他的防御战打得漂亮,联队指挥部命令他进攻,要他在当晚拿下右面日本人称之为“恶魔丘”的小山头。
他派五中队去执行任务。该中队于午夜后抵达山顶,发出信号弹,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