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整天就呆在掉鼻子楼。唉,这天下男人啊真是没有一个好的,我那个叔叔新娶的媳妇你已经见过了吧,就是那个鹿鹿儿,鹿鹿儿之前我也有个婶子,被我叔叔的小妾给害死了,所以这回他又新娶了一个,我那前婶子死了还不到三个月呢!忘了说了,我叔叔的妾也多,他跟我爹比着赛的娶小老婆!先前我们路过的那个院子,里头那些女人就是我叔叔的小妾,全是馆子里出来的风尘女子,跟她们说句话我都觉得脏!”
安屏不知该如何接话,对太尉府的家事他也只能听个热闹。
“好啦,都看完了,我们出去吧,不过这个藏宝阁你得给我保密!”
“嗯。姐姐,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收藏了这么多剑和小刀?”
“大部分都是爷爷留下的,我哪有资本收藏这么多宝贝!再说一次,那些不是小刀,刀跟匕首是不一样的!唉……”乔漾关好了他的藏宝阁。
安屏手里握着血匕首,他想看看血匕首里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什么血色的东西,便就着房间桌上的灯打量了起来。
“真的有啊!”血匕首刚对上了火光,匕身中心便显现出了一团暗红,又多看几眼,那暗红犹如一团液体,稍微倾斜一下便会往一边流动,煞是奇异,安屏看着嘴巴越咧越大,这果然是件宝物!
“你大概觉得这匕首不够值钱吧,给你!”
“宝石!”安屏的眼睛都直了,乔漾的手上躺着鹌鹑蛋般大小的红蓝绿三色宝石,赫然就是护主小剑剑鞘上镶的那几枚。
“安屏,你心里想什么全挂在脸上,这样可不好,以后你要学会隐藏,明明自己想要财一定要装作清高视钱财如粪土,明明心里想哭,一定要装作笑得很开心,这才是生存之道,懂了吗?”乔漾说完将宝石塞进安屏的手中。
“嗯,懂了!”
乔漾的这些道理安屏八百年前就懂了,不然他如何能偷上客船又如何能混进京城,只不过他此时将乔漾当成自己人,对自己人可用不着虚伪。
“今后你就睡在隔壁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好困啊,我先睡了。”乔漾打了一个哈欠。
安屏小心翼翼的将宝石放进了乔漾一早给他的荷包里,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抱着匕首和荷包回了房。高床软枕,锦绣的暖被,倒在床上多日的疲乏袭来,安屏一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正午,闻见了诱人的饭菜香安屏才醒过来。他睁眼瞧见房中桌上摆了一桌山珍海味,乔漾正在桌前自斟自饮。
“姐姐,天亮了你也不叫我!”安屏风一样卷到桌子跟前。
“你好意思,都叫了你几百回了,看不出你真能睡!快吃吧,今儿上午有喜事,你姐姐我高兴!”
“什么喜事?”
“太尉府死人了,而且死了一堆人,还是一堆我特讨厌的人,真正大快人心!”
“死……人了?”
死了人怎能说是喜事,乔漾是不是被吓糊涂了!
“嗯,昨晚我爹的小妾,我叔叔的小妾,一夜之间悉数暴毙!这下子太尉府干净了。”乔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那得死多少人?”
“三十七口!我爹的二十三个小妾,我叔叔的十四个小妾,统统死光了!”
“妈呀!”安屏的筷子从手中滑落,虽然他也见过死人,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实在让他不寒而栗。
“还不算我那几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弟弟妹妹们。”
“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谁查啊?这事就是太尉府的家事,不可能报官的,我爹一早起来吩咐,谁也不准往外传,不然小命不保。说起来也怪,我爹昨晚就宿在一个小妾屋里,小妾死在他枕边他竟毫无知觉!后头发现所有的小妾都死了,他也没慌张,你猜我爹说了什么?”
“什么?”
“我爹说,儿子们还在就行,女人嘛,再找几个新鲜的!”
“难道是你爹杀的,因为嫌弃了那些小妾?”
“哈哈……好像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爹除了会做官什么都不会,要他拍死个蚊子还行,杀人就算了吧,他没那个力气。”
“你叔叔呢?他难道也跟你爹一样不在乎?”
“兄弟俩一个娘生的,还能有什么差别,他啊,镇定的很,吩咐人将尸体扔到乱葬岗之后,陪着他的鹿鹿儿去了。”
“三十七口……这么多……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安屏,你好像很感兴趣呀。”
“嘿嘿……我好奇嘛。”如其说好奇,不如说害怕,安屏决定离开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