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的大铁船。
对这些移民,澳洲现在也有了相应的管理办法——那就是老带新。每次回航的时候各地的移民都带上几个,用同乡人——这可是明朝最讲究的四同兄弟之一。来接待这些新人,告诉他们船上的规矩以及新生活的展望——给澳洲人做满三年之后分地。
在他们的嘴中,澳洲是个并不比明朝土地少的地方,可是人口还没有天津卫多——几十万土著被无意中忽略了。在那的土地都是杂草横生的荒地,只要肯花点力气开荒就能种出东西来。
最关键的是,澳洲人是按人头分地的所以最好一家人一起去,而且澳洲官府不收租子——农业税这事对六十年代的国人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就那点产量收多少合适啊。还不如炼点钢铁吹玻璃烧水泥搞些剪刀差来得快呢。再说了,共和国不收农业税但是还是收个人所得税以及商税的——大地主怎么也跑不了。
弥兵卫在房间中用带着油的棉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冷钢刀,现在武士铁炮队已经不是那个只装备澳洲铁炮的铁炮队了,除了火炮之外,所有自认为身手了得的武士都得到了一把澳洲人用合金打造的冷钢刀。
其实这刀已经没有必要像日本刀那样保养了——可是新阴流出身有剑豪之称的弥兵卫还是每天都很仔细的保养一次。自从这些得了天下的大名一次次颁布《废刀令》之后,流浪武士出门都没了安全感,不带刀吧,保不齐就要吃亏——日本的农村见了落单流浪的武士往往是群起攻之,夺衣服夺铠甲拿去城里卖钱,这是日本农村传统的杀败兵活动。这出门带刀,农民要群起攻之的几率小了,可是官府也是要抓的——其实力度还没有农村的农民大——万一碰上几个剑豪剑圣之类的,那些町奉行的武力还不够看——老成一些的町奉行只要一看眼神,就知道惹得起惹不起了。
弥兵卫因为练过新阴流的无刀取,所以出门带刀不带刀区别不大,他随时有把握可以将敌人手中的刀夺过来,只是无刀取在九州也吃了瘪,自古有道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被几十支铁炮围住,这等还没近身就被远程武器逼住的时候有无刀取也是无奈的,作为剑豪的弥兵卫也只有老老实实上船的命运。
“好刀啊。”保养完毕的弥兵卫在灯光下欣赏着刀身的花纹。这种花纹以前只在那些宝刀和以锋利见长的势州村正上面见过,只是这德川家取了天下后,认为这村正杀的德川家的人太多了将这村正定性为妖刀——德川家康的爷爷父亲嫡子都是死于村正之下,家康本人也被村正伤过手指——因为村正的刀枪以锋利见长,所以以勇猛著称的三河武士装备村正的比例非常多,这也就不奇怪了,德川家康本人的佩刀以前也是村正的。
现在弥兵卫的身份已经成为了澳洲的副连长,弥兵卫开始也不知道副连长什么的是多大的官,熟悉之后发现是帮助连长训练队伍,将连长的命令贯彻下去——这一个连二百人的样子,大约相当于日本的足轻大将吧。
这次弥兵卫托人捎信接来了老婆孩子,做了足轻大将待遇也是见长,据说这中尉副连长的月薪已经到了三十两白银,合还没面市的澳洲元六十元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训练补贴防寒费防暑费外出补贴等,说不定一个月能拿四十多两——花销是很少的,家人有口粮补贴,澳洲那边多少银子暂时也花不出去,自己在军队中吃喝穿住都是免费的。
现在的弥兵卫已经不恨毛利家将自己抓上船的那些人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大约还在某地流浪等待出仕的机会——这个大量武士下岗的年代想出仕那也是很有难度的。如果是某家的谱代家臣,也只有嫡长子一人能继承父亲的职位,其他的子嗣只能给大哥工作或者出门流浪寻找其他出仕的机会。
在这澳洲人的大铁船上,弥兵卫算是开了眼界,不用灯油就能将一个屋子照的非常亮堂的灯,还有那无比坚固的大铁船——最早大家都以为这是和信长公的铁甲船一样铺了一层铁皮的大船,可是实际住进去之后才发现连里面的屋子和墙壁地板等都是钢铁制作的。有这等神力,那这些澳洲人拿出更多的更好的铁炮火炮来,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谣言也是有的,有人说澳洲人的大铁船是用鬼力来驱动的,你看他们招募那么多移民上船,就是为了在大海上杀掉进行邪恶的祭祀用他们的魂魄来驱动这大铁船——谁让这船没帆呢,这种传言最近在广东已经稍稍有了一点市场。
对此弥兵卫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见过那澳洲人的城市从无到有的建设,还有那大片开始拓荒的农田以及放养的牛羊。如果弥兵卫不是职业武士出身一上船就被家主认了出来,只怕也跟着去扛着锄头拓荒或者做工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人们还是喜欢做本行的。
发给这冷钢刀的不止弥兵卫一个,只是因为弥兵卫的军衔比较高武艺也好,才第一批得到了这澳洲人打造的冷钢刀,据说以后人人有份的,毕竟这铁炮不利于近战——等敌人逼近了之后,武士们就要发挥冷钢刀的近战能力了。
这三尺长的冷钢刀还有一种用途就是插在澳洲1628式快枪的枪管下锁住将其作为一种长兵器来使用的——这样可以用来对付骑兵,枪身刀身有六尺长已经是一人多高,等着骑兵撞上来送死就好了。至于步兵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些武士中不乏有弥兵卫这样的剑豪或准剑豪的存在,面对经过排枪和火炮的打击之后上去砍死剩下的步兵就行了。
其实见识过澳洲的快枪和大炮的威力之后,就连弥兵卫也不知道这步兵要怎么样才能活着冲过来了。哪怕是德川家的精锐旗本,在这种火力的打击下也不敢硬冲了吧。
看着爸爸出神,弥兵卫的大女儿银子拿着一块澳洲糖果说道:“爸爸,你也吃糖。”
看着女儿弥兵卫一脸的温馨收起刀来:“银子你吃吧,爸爸不喜欢吃糖。糖吃多了,人心就软了,就不能为主公上阵杀敌了。”
银子拿着糖给母亲:“妈妈吃糖。妈妈吃了糖,奶水里面也有糖,这样弟弟也就能吃到糖了。”
曾几何时,糖对这一家人可以说是一种高价的药物或公顷阶层高级武士大商人阶级以及僧人阶层才能享受的奢侈品——日本不产甘蔗也就不产糖,红糖白糖都只能从明国进口,失业武士哪里吃的起高价进口糖果的。
倒是澳洲人从广东进口了大量的红糖之后,做了各种糖果——没做白糖的原因是因为白糖的营养成分反而没有红糖高,这一点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白糖以后可以作为商品,但是自家人吃用的那一定要吃红糖——这个年代明朝人妇女月子里也是吃红糖和鸡蛋的,很多地方几百年后还有这样的传统。
这个时代很多疾病都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引起的,中医界很早之前有句话叫做药补不如食补——意思是均衡的饮食完全可以不吃补药或者是那本身就是最好的补药了,可是对很多家庭来说,这也得补得起或者说吃得起才可以啊。
哄着孩子的妈妈张口吃下女儿送过来的糖果:“好甜,银子也吃。”(未完待续。请搜索73文学网,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