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胡堡,远到朝鲜,俄罗斯,大不列颠。
他们的能量更不一般,有明一朝,官商勾结十分常见,官员给商人提供保护伞,商人给官员没有的财富,所以他们在朝中也都有靠山,人脉与关系网十分复杂。正因为如此,这杀胡堡历代的守备官与他们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时对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十分懂事,每月照例孝敬,互利双赢,日子倒也平静。
谁知上来个秦明,这厮不按常理出牌,上任还未到一年,居然敢抄夏三的家,这厮好大的胆子,难道他不知道夏三有个在朝中做礼部侍郎的大靠山吗?这些可热闹了。
不过,他们聚在一起,不是为了看热闹的,因为他们现在是主角,不是观众。他们脸色没有嬉笑,只有愤怒,惊恐,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恐惧。扎根在杀胡堡数十年的夏家,说完就完了,一上午的光景,所有的门店,府邸全部改换一心,如此雷霆手段,当真让人生畏。
“我要给朝廷那位写信,让他弹劾秦明,治这个无理粗鄙丘八的罪,灭他九族。”一个国字脸,四旬左右,面白无须,一身儒雅气质,典型儒商风范的男子,此刻愤怒的手舞足蹈,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道。
说实话,夏家通敌叛国,被抄家,这个消息来的太震撼了,震撼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省省吧。远水解不了近渴。”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挤了个白眼无语道。“即使你把书信送到京师,恐怕皇上灭秦明九族的旨意还没下来,我们就会被他先搞个通敌叛国抄了个底朝天。”
众人皆默然不语,起先那个最为激动的儒雅男子,也是陷入了沉静状态。
“这事也怪夏三,这厮行事太过招摇,私自囤粮恶意破坏行规,居然还勾连蒙古人侵吞我大明土地,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他咎由自取。没想到他被关进了大牢,居然又连累上我们。真是我们商界的耻辱。”
当下众人又是一阵埋怨。
突然,曹家家主曹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了看身边摇首叹息的的数人,不禁朗声道:“其实各位掌柜的大可不必如此悲观。秦明敢抄夏三的家,一是这夏三确实欲要勾连蒙古,图谋杀胡要塞,夏三亲笔写的书信,至今还在守备署;其二是,秦明也是借着夏三来敲山震虎,若是我们本分做生意,他定不会把屠刀砍向我们,要知道,在座的诸位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中年人这一番话,顿时让气氛轻松了许多。不时,就有人问道,“那依曹掌柜之言,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等!”
中年人良久才吐出一个字,迎上大伙不解的目光,曹德含笑解释道:“秦明敲山震虎的本意已经达到,接下来定会有安抚之策,到时我们在随机应变即可,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不变应万变。”
……
杀胡堡,守备署。
“大人,刚刚统计的消息,此次抄家,共得银钱六十五万两,粮米五万三千石九斗。”
秦明听完陈玄统计的资料,眉头还是稍微的皱了起来。钱财虽然不少,但粮米明显还是不足。在这个时代。无论做什么都是钱粮开道,别看现在这么多,等把这些钱粮落实到杀胡堡,定边堡后,相信没几个月就被挥霍净尽,而且,秦明并不满足于此,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兵力越强,保命的希望才越大,而现在普遍的饥荒如同是给了秦明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有粮,就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收容后,加以整编,训练,一年内成为精锐之士。而杀胡堡地处险要,辐射四极,是天然的商业园区,自古有云:“要想富,先修路。”这个浩大的工程,没有钱粮更是支撑不下来。所以在别人眼里,这是一笔巨额的物质财富,在秦明眼中也不过是短暂的浮云,秦明随意的动工几次,就消耗掉了。
不过好在秦明没有坐吃山空的习惯,他透过夏三也看到了这个时期商人的危害,他们表面上打着“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的旗帜,但真到官府要从商人征税,这群人又大声疾呼“农本商末”,要加加农业税去,想征收商税,没门!
这些富户豪门不过是明末时期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却把持了大明王朝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死死把持着这些资源不肯松手,最终也覆灭了明王朝。现在已经贵为一堡首脑的秦明,自是不允许他堡内的商人会是这般情况,因此他要对商人进行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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