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门外有一书生想要见您。”
宋致远家中的管家悄声走过来,等正在看书的宋致远看到他后,这才说道。
宋致远放下手中的书籍,轻声道:“不见。”
宋致远官拜太子太傅后,并没有搬家,一直住在这宅子里,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要保持一贯的文人作派。
也正因为如此,只要他在家,就必有读书人前来拜访。
他是大儒之时,身上尚无官身,都不会随意见客,如今贵为太子太傅,又怎会轻易见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呢?
见管家并没有离开,宋致远又问道:“还有何事?”
“老爷,门外求见的那书生模样惨淡了些...”
宋致远听闻这话,不免笑出声来,门外求见的书生为了见自己一面,竟然还使出这等苦肉计来了?
管家听到宋致远的笑声,果断的停下了话语。
“那人说的如何凄惨啊?”宋致远虽然心中还是决定不见求见的那人,却也有几分兴致,这种不落俗套的求见方式,在他这里还是第一次。
“那人倒是没有说自己如何凄惨,而是说他有关于朝廷武将那方面的事情,要跟您详谈。”
“嗯?”对于这个结果,宋致远颇感意外。
沉思一会后,宋致远才开口道:“叫那人进来吧!”
他贵为太子太傅,说起来是一等一的清贵角色,虽无什么实权,不过在面对武将方面来说,他也需跟朝廷当中所有文官一条心!
李治一瘸一拐的跟着管家进入宋致远的府宅,每走上几步,他都会轻吸一口气,一只手也是放在腹间,没有拿开过。
“学生李治拜见宋太傅。”看到宋致远后,李治立马行礼起来。
“无妨!这里是私宅,不是外头。”宋致远满脸和煦的说道,同时示意管家退下。
李治被宋致远如此平易近人的态度,弄的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在李治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宋致远主动询问起李治身上的伤情来。
“宋太傅,学生身上这伤...唉...”
话说到一半,李治却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来。
“是那些将门子弟打的?”宋致远敏锐的抓到了重点,一边示意李治坐下,一边宽慰道:“但说无妨!老夫身为太子太傅,又是尔等心中的大儒,更是一名读书人,若是你无错,却遭受那些将门子弟的欺凌,老夫自当为你做主!”
以宋致远的身份,自然不会轻易对将门的一些小辈出手,他之所以这般说,无非就是要打击那些小辈身后的武将罢了!
一件小事,自然不足以如何,可文人手中的笔杆子,却能让一件小事,变化为一件大事,从而打击整个武将山头。
李治听宋致远竟然要为他做主,情绪一下子便热烈起来。
既然宋致远能够因为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有这种反应,那么他想要说的事情,宋太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宋太傅,学生身上的伤,都只是小事!学生今日前来,实则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
李治说完这话,宋致远心中是感觉颇为不喜的!
他身为文官中的清贵,尚且都没有多大的大事可言,眼前这位书生竟敢说有大事?
宋致远心中如此所想,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哦?是什么大事?”
“学生在一处将门府邸偶遇一桩有辱天下读书人的事情,还请宋太傅为天下读书人主持公道!”
宋致远看向李治,眼神深处却透露出玩味的神色。
为了让他帮着报复欺负他的将门子弟,眼前这个叫李治的书生,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将门府邸?你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跟将门牵扯上联系了?”
“宋太傅,实不相瞒!学生乃是张一凡小妾的远房亲戚,昨日正巧被请去参加张一凡的寿宴。”李治语气平稳,脸上表情却微微有些狰狞的说道。
宋致远心中冷笑一声。
可真是好一个大义灭亲啊!
“说说那是怎么回事?”宋致远兴致缺缺的问道,若不是他刚才有问过这么一句,恐怕他现在都不会想知道整件事情是如何!
此子心术不正也!
“张一凡三子张天禄在青营当差,昨日回家,给张一凡带回了一摞宣纸...”
听到这话,宋致远抬手想叫人将这人赶出去。
武将虽是粗鄙不堪之人,难道用上宣纸,就有问题了?
全天下的读书人就算霸道,也不至于如此霸道吧?
“张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