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敲响,如同一条红色长龙般的迎亲队伍从宫中而出,正望太仆府中而来。百姓欢喜不已,纷纷赶去看望,四处塞得水泄不通,都往迎亲队伍那处赶去。
就在此时,在醉仙楼下,且说今日乃西唐王世子大婚,各行各业都闭门歇息,醉仙楼自然也不例外。羊枯领文舜之命,特来相请,见醉仙楼已然关闭,遂敲打店门。不一时,店门打开,出来却是一位小二打扮的男子。羊枯拱手作礼,便问马昭何在。那小二答,自家公子早早便出门去参加世子殿下的婚宴了。羊枯闻言,心里暗暗叫苦,想不到这马昭动身如此之快,此下城内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要将他寻得,如大海捞针。不过羊枯素来行事严谨,未完成任务,绝不肯罢休,遂引着三、四个兵士拜退而别。
这时,在长安城门四处,尚有不断赶来观赏婚宴,来自各郡各县的百姓。而司马昭并无赶去参加文舜的婚宴,此下正伪装成一个老汉,带着几个从人,混入人潮之中,望城外赶去。其中有两个飞鸢死士,见得他等一行人出城,眼下几乎都是进城的人潮,这一行人却望城外赶去,形迹可疑。那两个飞鸢死士,暗暗各做手势,一人离去,一人跟踪而去。司马昭在人流内穿梭,刚到城门外,忽然身后有人赶来。司马昭眉头一皱,耳中便听有人叫住,和司马昭一同离开的,有两个汉子,一个女子,皆是司马家族人。三人皆是一惊,准备发作。司马昭暗投眼色,示意不可轻举妄动,纷纷转后。只见一身高八尺,着赤红袍子的男子走了过来,此人正是飞鸢死士之一。
“今日乃世子殿下大婚,王上在城内大摆宴席,宴请各地百姓。不知老汉为何不去饮宴,反是出城而去?”
司马昭一听,便是答道。
“咳咳…大爷有所不知呐…老夫前些日子和这两个孩儿还有媳妇赶来长安…咳咳本想参加世子的婚宴,哪知昨日老夫旧病发作,极是难受…若病死此地…咳咳…那便…晦气了…。只怕惹怒了王上….咳咳…连累了家小,便速速归去罢了。”
司马昭有气无力,面色苍白,一阵咳嗽不断。旁边那两男一女,亦在配合,各个神色紧张,都在哀求。那飞鸢死士听了,神色一沉,冷冷地打量着那老汉的面色。四周百姓听说,亦纷纷来劝。就在此时,城门处忽然有人纷纷惊呼,大喊捉贼。大概有七、八个汉子向各处城内逃去。那飞鸢死士听得动乱,以为有人在作祟,叫那老汉一家人稍等片刻,老汉答应。他便连忙望动乱处赶去。那飞鸢死士却是狡猾,离开不久,忽然身子一转,杀了个回马枪。哪知老汉一家,却是听话,并无离开,就与四处的百姓聊着闲话。那飞鸢死士见了,这才放心,健步如飞,好似一条灵活的鱼儿,在人潮内四处游动。司马昭见那飞鸢死士已然远去,神色一变。很快城内响起一阵阵嘶喊声,百姓都被吸引过去。于是,司马昭便趁乱离开。
且说羊枯正寻着马昭,忽然听到一阵动乱,连忙赶去。正见有一人乱冲乱撞,神色慌促地冲了过来。羊枯面色一凝,大喝一声,如若虎啸,又如猛虎扑食,瞬间便赶到那人面前,一把将其擒在地上。很快,便有三、四个飞鸢死士赶来。羊枯问了何事,其中一个飞鸢死士,答说西门处有不少人在行窃。羊枯听了眉头一皱,大觉可疑。这些贼子可谓是胆大包天,竟敢在王世子大婚之日行窃,而且国家富裕,各行各业兴旺,只要肯去做事,就不会挨饿。兼之国法严厉。多年来,长安城几乎未曾有过行窃之事。羊枯想毕,已大约猜得这些人八成是细作,疾言厉色吩咐飞鸢死士,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究竟。羊枯吩咐已毕,遂带着人望西门赶去。待羊枯赶到,正见七、八个飞鸢望西门外窜出。羊枯眉头一皱,连忙随之赶出城外,正见飞鸢死士纷纷在前方一处聚拢,正向百姓打探消息。羊枯跨步赶往,一个飞鸢死士认出羊枯,拱手拜礼。羊枯微微颔首,问是何事。另一个飞鸢死士知羊枯乃文舜的心腹,也不怠慢,随便答说,适才有一家老小四人,形迹可疑,他正询问,忽然城内便发生行窃之事,待他赶回,那一家老小四人却蓦然消失,四处的百姓都未有发觉。
“此中大有端倪,而且安排得甚是缜密。那一家老小,定是大魏细作!”
羊枯虎目一瞪,凝声而道。那七、八个飞鸢死士都是认同,商议一阵后,遂望城外各处纷纷寻索。羊枯引三、四个兵士则望西北处的一条小径赶去。且说,司马昭一行人趁乱逃去。途中,司马昭卜了一卦,虽不知卦象若何,但他的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连声催促从人加快脚步。忽然间,前方右边树林一阵晃动。随着司马昭那三个从人登时面色勃然大变,各准备取出兵刃拼死厮杀。司马昭却是脸色一震,一摆手叫道。
“且慢,那是光叔。”
果然,司马昭话音刚落。七、八个伪装打扮成百姓,有男有女的队伍匆匆赶出。为首那人,正是马光。原来马光等人早与司马昭约好时间,在司马昭从西门离开时,马光等人亦从北门潜出。司马昭凝神问道。
“光叔,可有引起飞鸢注意?”
马光面色一沉,急急答道。
“那些飞鸢死士果非寻常。小人一干人等几乎被发觉,幸好二爷早有安排,趁乱逃得。”
原来马光与司马昭的境遇几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