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了七千齐兵,又当着众人的面与韩信做了约定,刘邦也不好发作,只能按捺着心中的不快,看韩信表演。
韩信不动声色的瞥了刘邦一眼,见他默不作声,随即冷哼一声:“樊哙啊,还记得出征之前我让你带一万汉兵试探楚军的虚实么?你非坚持率齐军出战。既然你损失的是齐国的将士,那就理当在齐国将士的面前受罚。”
“我……”
樊哙不由得为之语塞,跺脚道,“杀了我算啦!”
韩信冷着脸挥挥手:“拖下去!”
“喏!”
四名齐卒立即一拥而上,反扭了樊哙的双臂,将他押解出了帅帐。
樊哙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扯着嗓子哀嚎道:“士可杀不可辱,大王,杀了我吧!”
“刘季、刘邦,你倒是说句话啊,杀了我!”
“张良、陈平,你俩倒是替我说句话啊,太侮辱人了!”
刘邦被聒噪的心烦意乱,挥挥手道:“给我狠狠的打,赶紧弄走,吵得我耳朵疼。”
张良和陈平也知道韩信因为蒯彻儿子的死心里憋着一口气,让他把樊哙打一顿出出气比憋在心里好,况且樊哙立下了军令状,自讨苦吃也怪不得别人。
樊哙被押走后,帅帐里清静了下来。
刘邦从案几底下摸出一个核桃,双手用力捏烂,烦躁的说:“齐王啊,我军已经连败三场,你看如何是好?”
刘邦说的三场败仗分别是项羽夜间突围,斩杀周殷,劝降一万兵马的第一场。
第二场则是灌婴的追袭战,他与孔聚率领三万多人马追杀项羽到东城,遭到埋伏,折损了五千兵马以及副将苏立。
第三场就是今天樊哙遭到诱敌,损失了七千兵马。
三场败仗加起来,损失的兵力超过了两万,而楚军的伤亡连一千都没有,二十比一的战损比简直是耻辱。
韩信搓了搓有些发红的双手,叹息一声道:“楚军士气未崩,战斗力还在,我想今日诸位都领教到了。只能继续围困垓下,同时期待周勃建功,破坏项籍在东城的阵地,拆掉楚军撤退的跳板。。”
“那要围到什么时候?”刘邦不耐烦的说道。
韩信面无表情的道:“围到楚军断粮。我猜测楚军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半月,只要堵住项羽的接应,半月之后垓下的楚军必然陷入绝粮的地步。到时候我军便能以最小的代价收割。”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禀报两位大王,前线周勃将军送来战报。”
“快宣!”
郁闷不已的刘邦急忙召见周勃派来的使者,希望能够获得振奋人心的胜仗。
周勃派来的使者大步流星的进入帅帐,不卑不亢的作揖施礼:“大王,周勃将军在东城吃了败仗,中了楚军的火攻之计,损兵近万,周将军特地修书请罪,请大王责罚。”
“我操!”
刘邦气得破口大骂,嘴里刚刚嚼碎的核桃仁喷的到处都是,“周勃率领五万兵马面对项籍的一万降兵,竟然吃了败仗?”
使者点头道:“大王当初亲率五十六万人马尚且不敌项羽的三万人马,周将军五万兵马打不过项籍,也是情有可原。”
“你个狗东西!”
刘邦的怒火正无处发泄,拍案而起,自腰间拔出佩剑,一下子捅进了使者的心口窝。
“放你娘的屁,谁告诉你老子是五十六万兵马的主帅?各国联军都有自己的主帅,司马卬、张耳、申阳、韩信这帮废物俱都自以为是,不听寡人的调遣,怎么能把这场败仗算在老子的头上?”
当然,刘邦说的这个韩信是韩王信,并不是正在与代王赵歇打仗的韩信,但他却故意说成韩信,也算是出一口心头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