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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山头林立(1/2)

    两天三夜,走完一百九十多公里,比起红四团在短短20小时里冒雨摸黑、翻山越岭,行军120公里飞夺泸定桥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对重装前进,路上还要进行对抗训练的“收尸团”而言,这似乎已是极限。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军法队收容的掉队人员近一个连。配属给野战医院的六辆大车上,挤满了因长途跋涉而虚脱的士兵。

    离常州城还有六公里,本以为再咬咬牙就可以躺下休息。

    然而,这里的“治安”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知哪路神仙竟在鬼子眼皮底下,把公路挖的像狗啃过一样,每隔一丈就挖一条一尺宽的沟,挖出来的石块泥土像山一样堆在中间,不要说走不了大车,连人想过去都得跳着走。

    光破路他们似乎还不过瘾,居然把一座木头造的桥也给烧了,而且就在短短一小时前!当担任前锋的搜索队赶到时,正烈焰飞腾、火光冲天。

    部队受阻,山崎大尉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陈大少爷严令其协助邱营和谢营就地防御,他非得带两个营到公路两侧“扫荡”一番不可。

    “团座,要不让兄弟们就地休息,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从上海友谊制铁厂专门定购的仿日军38式工兵铲,是“收尸团”的制式装备,两千多号人一起动手,最多一小时就能把路给填平,但怎么渡过眼前这条十几丈宽的河却是一个问题。

    既没木匠,又没木料,更没能用来过河的船只。张效国束手无策,魏大个儿一声不吭,后勤处长陈尚文干脆建议就地休息。

    陈大少爷摇了摇头,“离天亮还有5个小时,不能冒这个险,毕竟这桥也烧得太及时了,分明是冲我们来的。”

    桥一断,城里的日军想接应都接应不了,而且黑灯瞎火的,留在河边的确很危险。陈尚文咬了咬牙,面目狰狞地说:“团座,来就让他们来吧,部队主力都在,难不成还怕被他们给吃了?”

    就算在这一带活动的**第六十七师残部和第四十师全上,陈大少爷也自信能顶到天明,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不敢打,而是不想打。张参谋,通知下去,让弟兄们都想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我就不信过不了这条河。”

    “是!”

    “魏参谋,你负责修路,争取一小时内完成任务。”

    不等梁卫华开口,陈尚文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呢?”

    “看好你的辎重队就行了,”陈大少爷从陈长喜手里接过步枪,“我去河边看看,有什么事到那儿找我。对了,给邱营和谢营再补发一个基数的弹药,以防不明武装抹黑偷袭。”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十分钟后,张效国和陈长禄带来一个浑身湿漉漉地士兵,“团座,我营二连上等兵顾三和刚下水去检查了下,确认所有木桩上都涂有柏油,不容易被烧着,只要把上半截烧焦的部分去掉,就可以在上面搭一座便桥。”

    “木板呢?”

    见营长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顾三和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团座,拆十辆辎重队的大车就行,我估算过,长度刚好够。”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下士了,”陈大少爷欣喜若狂,随即回过头去,“陈营长,把所有会水性的兄弟全集中起来,就按他说得办,动作一定要快。”

    “是!”

    凌晨三点二十六分,道路和便桥相继完工,夜空下顿时响起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为确保万无一失,搜索队率先过河,紧接着负责两翼防御的邱营和谢营各抽出一个连,到对岸建立防御阵地,确保部队主力不被半渡而击。

    “弟兄们,加把劲,争取天亮前到咱们的新家!”

    “三排长,那个坑怎么回事?赶快找东西给我垫上……”

    官兵们呐喊着,挥动着火把和枪械,拖着死不肯定的骡马,几乎是同时涌上坑坑洼洼的破路。受惊的马匹不听指挥,癫痫似地挣扎着,后面的骡子发疯似地闯到前面的马身上,几个泥土不够用树枝填底的坑发出折裂声,一个不慎轮子就会陷进去。

    刚摇摇晃晃、提心吊胆地走完便桥,王克朗的马突然滑下斜坡,大伙们狂怒地破口大骂着,用绳子把马往上拉。王克朗痉挛地攥紧溜滑的绳索,可是马儿在疯狂地挣扎,弄得绳索在他手里不住地抖动。

    队伍被堵住了,陈大少爷立马扯着嗓子吼道:“林营长,叫你的人全部往后退!”

    用麻绳捆绑的简易便桥在吱吱呀呀地响,林山虎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命令道:“退回来,桥上的人全退回来,等对岸的马拉上去再以排为单位过河。”

    关键时刻掉链子,王克朗比谁都要着急,他拚命拉了又拉,连脚都被河边的柳条绊住。在十几个兄弟的帮助下,马终于被拉了上来,但前腿却被绳结绕住,他解了半天都解不开,在极度兴奋中他竟用牙去咬——咬那个苦透了的、浸透臭味和令人作呕的粘液的绳结。

    道理终于被疏通,对岸兄弟正在有条不紊的渡河,陈大少爷这才松下口气,正准备命令辎重队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陈营,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来此为大部队打前站的老夫子和陈良出现在他面前。

    “黑灯瞎火的,你们怎么来了?”

    老夫子紧握着他的双手,激动无比地说:“人生地不熟的,又鞍马劳顿,不来看看我们不放心啊。”

    陈良看了一眼便桥,心有余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