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本部官兵又不在最佳状态,同意提前出发,进入预定位置休息,视情况确定攻击时间。”
想到情报处和搜索队近百兄弟身处险境,陈大少爷重重的点了下头,“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就立即行动。”
“是!”
一分钟后,军法队长陈长福吹响紧急集合哨。训练了近四个月的“收尸团”官兵,从三排木板房四面八方地冲向跑道,有条不紊地列队集合。
陈大少爷在老夫子、石川、张效国、梁卫华等人的拥簇下快步走到队列前,举起喇叭筒吼道:“弟兄们,几小时后本团就要投入自成军以来的第一次实战。我知道你们很累,所以直至情报处和搜索队兄弟确定目标位置后才叫醒大家。而我们的目标呢……有些弟兄应该有所耳闻,他就是秉性凶残、杀人如麻、嗜血如命、无恶不作的张少华!
同时也明确地告诉大家,他们的兵力比我们多,达三千之众,但这个众是乌合之众的众,前段时间刚被手握砍刀的‘大刀会’杀得落荒而逃。所以对我们而言,不是能否打赢的问题,而是能否将其一网打尽的问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收尸团”赏罚分明,击毙、击伤、缴获、俘获早有明码标价。陈大少爷的话音刚落,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憋了近四个月的老兵,不约而同地吼道:“有!”
“张参谋……”
“有!”
“下达命令吧。”
与此同时,搜索三分队已抵近侦察到离“武进自卫团”团部仅四百米远的一条小河前。左侧有一座小木桥,那是眼前所能找到的进村唯一通道,桥两端戒备森严,筑有机枪工事。一有风吹草动,张少华肯定会下令毁桥,然后乘船从水路逃之夭夭。
既然已经盯上了,分队长林山豹自然不想让他从自己手里溜走,指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对身边弟兄轻声说:“我刚借月光发现水色青黑,说明河水不是很深,但也不是太浅,估计至少到腰间。但河边长满芦苇,说明这下面有淤泥,要是淌水过去肯定会吸脚,抬脚的水花声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要打一颗照明弹,那我们就全部暴露了。”
“队长,那怎么办?不把船控制住,不把桥拿下,大部队来了也不管用啊。”
“你带几个人去那边,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桥,实在不行再抓个村民问问。”
一个老兵凑上前来,很自信地说:“队长,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大家过去。”
“什么办法?”
“跟我来,”他故作神秘地做了个手势,从地上爬起,猫着腰在草丛中穿行。弟兄们纷纷爬起,跟在他身后猫腰穿行。
走到距离木桥守卫大约两百五十余米开外的河边,他一边脱去身上的衣服,一边轻声说:“队长,虎子和老四跟我上,一会儿等得手了,我给你们发暗号,你们再带着我的枪,从刚才那个位置涉水过河,先把船都控制住。”
能被挑进搜索队的都是精英,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十足把握,林山豹微微的点下头。虎子和老四意识到葛俊成意欲何为,也像他一样脱下裤子鞋子,只剩下一条裤衩。
三人把花机关全放在草地上,只在裤衩上别上一柄锋利的匕首,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河边,轻轻摘下一根芦苇杆,转头对岸上的兄弟们挥了挥手,就咬住芦苇杆,小心翼翼的下了水。看着他们无声无息的隐入水中,河面上只剩下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林山豹会心地笑了。
十月底的河水格外寒冷,浸泡在水中的虎子,只觉得身上的热量都被冰冷刺骨的河水飞快带走。肩上和身上的旧伤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感觉一阵阵刺痛。
夜风轻轻拂过,摇曳得芦苇丛“沙沙”作响,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芦苇荡中穿行一样。露出水面的芦苇管缓缓地向前移动,不注意还真无法发现这根割裂水面,破开一道细流水痕的植物。
距离看守木船的敌人越来越近,三人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从水里袭击坐在船上的敌人,又不能发出一点动静,这难度确实很大。倘若前功尽弃,那不但会让张少华逃之夭夭,甚至连搜索三分队都会全军覆没。
说时迟,那时快,葛俊成突然从水中冒出头,从裤衩上拔出匕首。那两个守卫丝毫没有预料到死神已经靠近自己,还在谈笑风声。
忽然,二人听到水里发出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当扭过头来时,却发现身后突然出现一条大汉,站立在齐腰深的河水里,手中匕首已经飞快的向他们的咽喉划过来。
动作是如此之快,快得他们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噗”一声,犹如皮球被割破似的,一个守卫脖子上喷出一条血箭。这一刀,连气管血管和声带一起切断,整个脖子被割得只剩下一点皮。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倏然变得冰冷,生命在迅速流失,却又根本喊不出话。另一个守军刚反应过来,虎子的匕首已狠狠刺入他刚要张大的嘴巴里。
眨眼之间,两名守军就变成两具抽搐的尸体。血腥味被河塘里的泥腥味掩盖,岸上熟睡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闻到这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