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甄别下来的那些俘虏,有没有想好怎么安排?”
“这个问题很伤脑筋,”老夫子摇头苦笑道:“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劣迹斑斑,收编进来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放又怕把他们推到gcd或其他什么游击队那边,所以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看着眼前这栋破旧小学改成的指挥部,陈大少爷灵光一闪,“既然不能收编也不能放,那就让他们干一段时间活。”
老夫子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反正现在缺的是人手,让他们把工事和军营好好修修。”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少尉通信官走了进来,“报告团座,陈处长来电,仓库里的军火和物资已清点完毕,辎重队业已到位,问您什么时候可以转运。”
陈大少爷接过清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往老夫子手里一塞,呵呵笑道:“家当不少啊,轻重机枪两百多挺,掷弹筒、迫击炮五十多门,还有六门瑞典产75毫米山炮。”
这让张效国欣喜若狂,不禁脱口而出道:“团座,有了这些宝贝,那我们就可以组建一个炮兵营了。”
“是啊,这件事必须抓紧,炮兵军官不够管陈昌祖要,训练上也不要小家子气,留两个基数炮弹就行,剩下的通通给我打出去。”
“打完之后呢?”
只需打一仗证明自己不是汉奸就行,陈大少爷可没想过打到抗战胜利,干脆大手一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打完再说吧。”
围歼张少华部的过程中,已经因为炮弹打完废掉一门75毫米山炮和一门75毫米野炮了,现在又要求自己别舍不得炮弹,张效国被搞得啼笑皆非,愣了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有了一仓库的军火,陈大少爷从未像今天这么大方过,想了想之后又说道:“还有,明天我不能空手去赴和尚的鸿门宴,你们从缴获的那堆破铜烂铁中挑一百杆能用的,再准备三五千发子弹,省得人家说咱没诚意。”
按照现有的装备数量,机枪都已经能配到班了,围歼张少华部所缴获的那些万国造,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一惯精打细算的陈良,却见不得他这么大手大脚,接过清单再次看了一眼,“团座,头一次见面用不着这么大手笔,依我看数量减半。至于那些暂时用不上的,全部由我来处理,不但能卖点钱贴补军饷,甚至还能以此换个平安。”
陈大少爷竖起四根指头,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说跟他们做生意?”
“他们出手很大方,买药时从来没还过价,只要给钱,跟谁做生意不是做?”
这未尝不是一个达成互不侵犯默契的机会,陈大少爷权衡了一番,同意道:“那就这么办吧,但要跟他们说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在我们地盘上搞事,那我们跟他们就能做个好邻居。”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张鲁报告求进,都在一口锅里吃饭,陈大少爷当然不会拒之门外,一边示意众人回去忙自己的事,一边呵呵笑道:“张营长,急着见我有什么事?”
“报告团座,我营在前天的行动中有二十几个兄弟阵亡,三十多个兄弟重伤,听说邱营和谢营即将扩编,能否在两营扩编前让我先挑几个?”
眼前这位虽然是李士群的亲信,但对自己还是尊敬的,至少说从未阳奉阴违,更没有偷偷摸摸的搞过小动作。
陈大少爷拍了拍他胳膊,满面春风地说:“当然没问题,事实上张参谋和魏参谋早就替你考虑到了。明天一早,跟搜索队一起挑人,等你们挑完之后再编入邱营和谢营。”
“谢团座。”
“对了,李主任对你们这次的表现很满意,表示下个月会亲自来慰问大家。张营长,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无论在士气上,还是在战斗力上,你营跟邱营、谢营、林营和陈营还有着很大差距,所以训练上必须抓紧啊。”
在围歼张少华部过程中,执行的任务最简单,正面的匪兵最少,伤亡却相当于邱、谢、杨、林、陈五营的总和。一想起这些,张鲁就很不是滋味儿,现在听着陈大少爷语重心长的这么说,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他的脸涨得通红,陈大少爷话锋一转,“搞得清楚的,知道本少爷恪守承诺,不便过多干涉;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本少爷厚此薄彼,一碗水没端平呢。人言可畏啊,所以我打算抽调三十个骨干去给你担任班长和副班长,并增派四个顾问,争取在李主任来之前,让整个营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知道张营长有没有意见?”
陈大少爷人强马壮,现在更是有多少粮饷就能拉多少兵,张鲁可不认为真他会打自己那点人的主意,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道:“这是团座对我营的关心,张鲁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