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直接关系着北上通道能否顺利打开,政治部副主任陈t生急了,声色俱厉地质问道:“周书记,你怎么这么大意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眼看就要过江了,你让司令员怎么跟人家交待?”
“报告陈主任,其实也不能全怪地方上的同志。”
王b成坐不住了,立马起身说道:“自汪伪陈继祖部进驻后,武北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短短两个半月里,他先后收编了‘武进自卫团’张少华残部和大刀会在内的十几股地方武装,实际控制横林、横山桥、三河口、郑陆、焦溪、新安、崔桥、东青和芙蓉等二十几个大小乡镇。
在前身为大刀会的武北警察分局协助下,以维持地方治安为名,把沦陷前的保长、甲长、壮丁训练所和壮丁训练班再次组织起来,轮流在本地守夜、放哨,我们的活动举步维艰,一举一动都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
“他不就是一个团吗?”陈y怒了,猛拍了下桌子,“王b成,你的老二团是干什么吃的?”
“的确是一个团。”
王b成点了点头,倍感无奈地说道:“可这个机场守备团共有五个营,每营一千两百余人,比我们一个团都多,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虽分驻近十个乡镇,却互相犄角,随时都能接应,根本不给你各个击破的机会。除此之外,还有近三千伪警为虎作伥。
更重要的是,他不但不像张少华那样烧杀抢掠,搞得天怒人怨。还学我们减租减息,大肆宣传什么‘焦土抗战,焦得是中国土。抵抗日军,死得是中国人’。老乡们的觉悟不高,同时自从他进驻后日军也的确没再来过,所以很容易就站稳了脚跟。”
五个营,一营一千两百余人,再算上近三千警察,名不经正传的陈继祖部居然拥有近万人枪!陈y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忧心忡忡地说:“同志们,扬中是我军北进的跳板,而武北则是跳板的跳板,这个陈继祖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啊。”
周之祯心急如焚,不禁脱口而出道:“首长,要不把主力调过来,狠狠打击下他的嚣张气焰。”
不等陈y开口,管w蔚便连连摇头道:“南边是日军重兵把守的京沪线,北面是长江,战略空间狭小,回旋余地几乎没有,就算把主力都调来也没法打呀。”
“既然没法打,看来只能跟他们谈了。”
见司令员紧盯着自己,王b成连忙解释道:“事实上地下党的同志跟他们有过接触,而他们也曾暗示过只要不在武北活动就井水不犯河水,鉴于敌我力量悬殊,群众基础薄弱,这两个半月来我们也一直没在武北公开活动。而那批物资之所以被劫,很可能跟我们没提前打招呼有很大关系。”
“那为什么不提前把工作做好?”
“五百多担物资,数量那么大,我们不敢啊!”
“不打招呼人家就不知道了?”陈y气得咬牙切齿,“一念之差,让曾开展过减租减息斗争,侦察和打击地方恶霸、汉奸的**大队全军覆没,你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报告首长,任务是交给我们武北县委的,我是县委书记,应该负全责,跟王参谋长没关系。”
“老二团接应受阻,差点还被合围,我也有责任。”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营救被俘的同志,要回被劫的物资。你们熟悉情况,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事情因自己而起,周之祯责无旁贷,毅然说道:“首长,我去跟他们谈,但您必须尽快转移,绝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转移,我转移哪儿去?”陈y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我就坐在这里等,哪儿都不去。”
陈继祖部离前舍近在咫尺,管w蔚可不敢让他在此久留,连忙劝道:“司令员,我们还是先去扬中吧,省得让之祯同志和b成同志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