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陈诚和顾祝同的三份电报,不仅要求冷欣在湟里至东安一线坚守三天,同时也通报了陈大少爷所提供的东、北两线敌情。
人数、番号、装备、火力……应有尽有,甚至连最机密的作战方案和进攻路线都很明确。
冷欣充分利用了这份情报,接到电报后当即下令“忠义救**”第三支队连夜前出至离鬼子不远的厚余一线破坏道路和桥梁。同时命令第52师和保安9旅,火速赶赴厚余和夏溪交界处抢筑工事,设立第一道阻击防线。为正往湟里和东安集结的第40师、独33旅和保安一纵争取时间。
道路和桥梁被破坏得一塌糊涂,高桥旅团长早已司空见惯。事实上这大半来,他除了在防区内不断清剿“重庆军”、“忠义救**”、“江抗”以及挂着各种各样招牌的游杂部队,就是到处抓人修桥修路。
况且他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直属工兵队齐装满员,紧随搜索队遇水架桥、逢山开路,尽管耽误了一些宝贵时间,但还是于下午三点二十四分,抵达一直控制在敌军手里的夏溪。
“嘭……嘭……嘭……”
战斗不出意外的打响,山炮、迫击炮和掷弹筒,把一颗颗炮弹像冰雹一样往**阵地上砸来。
战壕里每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去的永远埋身这片土地,活着的喘口气将继续拿起手里的刀枪。他们都是中华民族的子弟,平凡而朴实的农家子弟,当日寇的铁蹄践踏他们的国家,蹂躏他们的姐妹,屠杀他们的同胞时,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朴实农民,他们身体里原始的血液开始奔腾,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的抓起手里的刀枪,义无反顾。
张义峰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一次又有五十多个兄弟倒下了。人越来越少,他胡乱的裹了裹胳膊上的伤口,重新布置了一遍防线,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顶住多少次强攻,反而希望日军能尽快发起攻击。因为打光了或许是一种解脱,他不忍心再这样眼睁睁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下。
“防炮!”
随着一声嘶嘶力竭的呼喊,尖利的炮声在空中呼啸着往阵地急促砸来。张义峰还没来得及匍下,一颗炮弹就在眼前绽放开来,他甚至没听到炮弹的爆炸声,一股气浪就把他推上了半空,重重地落在了一个散兵坑里。
“长官,长官,小鬼子退下去了,往连长阵亡了,现在阵地上就剩一百多号人,我们怎么办?我还以为你也……”
再次醒来时已是十几分钟后,他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见一个兄弟在嚎啕大哭,他立马抓起手边的步枪,咆哮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弟兄们,快抓紧修理工事,通知预备队做好准备”。
说完之后,他跌跌撞撞的走上阵地,剩下的弟兄们都默默地看着他。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弟兄们就不会放弃的,所以他努力让自己走的更平稳些,好让弟兄们都能看见他。
在火炮的掩护下连续两次进攻都没成功,在大队部下令发起第三次进攻的空当,池田中尉特意把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招集在一起,讨论即将发起的攻击。
“敌军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吧?”池田中尉问。
“不好判断,不过至少四五百人,”一旁的度濑曹长说:“也算不少了。”
自**混成第11旅团二次组建以来,直属**步兵大队所向披靡,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池田中尉想了想之后,突然转身喊道:“喂,通讯兵,去问问,这支敌军到底是什么来头?”
“嗨。”
过了一会,通讯兵跑了回来,“报告中队长,电话里说,这股敌军虽然不是正规军,而是保安部队,但前段时间刚接收了一批装备,较为精良。”
“保安部队?装备较为精良?”
池田中尉看着公路上急驰的汽车,还有一车车运到的帝**人和装备,不禁笑了,“不管正规军还是保安部队,这股敌人已错过了突围的良机,他们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帝**手上啦。”
正说着,天上传来轰鸣声,一架侦察机斜掠过头顶。
士兵们一面向飞机挥舞军帽,一面高声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