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抓着一份电文,脸色铁青地汇报道:“报告司令,锦毛鼠回电。”
“念!”
“冷长官钧鉴,贵部保安9旅迟滞高桥旅团**步兵大队近六小时,击毙击伤日军达二百二十余人;贵部52师也给西野联队之竹田大队造成一百六十余人伤亡,两部浴血奋战、寸土不让,令高桥深感贵部抵抗之坚决。
为确保其防区治安及京沪线之安全,决心一鼓作气,围歼或击溃贵部之主力。新作战计划已获十三军司令部批准,驻扎于戚墅堰一线之第17师团平源大队已划归其作战序列。该部一小时前开拔,试图沿滆湖东岸遥观、庙桥、鸣凰、寨桥一线,迂回攻击贵部之侧翼。
另据华中气象部情报,凌晨雪势渐缓,明日气候正常,第三飞行团第45飞行战队四架轰炸机和一架侦察机,将于明日上午七时进驻陈渡桥机场,为攻击部队提供空中火力,望贵部作好防空准备。”
两路之敌变成三路之敌,冷欣大吃一惊,一边察看着地图,一边急切地问:“还有吗?”
“没了。”
“落款呢?”
刘参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念道:“锦毛鼠于民国二十九年一月十八日深夜九点二十三分电。”
参谋长吕伯川接过电报,凑到油灯下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不禁倒吸了一凉气,“司令,如情报属实,那我们可就三面受敌了。”
冷欣微微点了下头,“这个锦毛鼠不简单啊,竟能搞到如此绝密的情报,难怪陈长官这么器重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鬼子欺人太甚!”
冷欣咬了咬牙,指着地图声色俱厉地说:“区区一个大队就敢横冲直撞,真当我第二游击区是无人之境?参谋长,传我命令,第63、67师、保安一纵立即撤回,迅速赶赴寨桥一线选择有利地形设伏,跟刘副司令说清楚,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其全歼。”
63师是第二游击区主力,原计划用来作预备队,确保湟里至东安一线能坚守三天,真要是被调往滆湖东岸,那正面就剩47师和伤亡惨重的52师,以及保安9旅残部了。而67师和保安一纵要防御宜兴方向的东线之敌,一旦把他们撤回来,无异于门户大开,日军第17师团的两个大队就可长驱而入。
吕伯川心中一凛,不禁脱口而出道:“司令,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不上那么多了!”冷欣摆了摆手,面目狰狞地说:“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东线之敌让‘忠救军’去对付,能迟滞多久算多久。”
“那正面呢?凭47师、52师和保安9旅残部能顶住吗?”
“不成功便成仁,把行署警卫营、特务连和所能调动的部队全拉上去。刘参谋,收拾东西搬家,我要去湟里亲自指挥。”
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孤注一掷,就算能把平源大队全歼了又能怎样?吕伯川可没他这么大魄力,想了想之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司令,是不是跟顾长官先汇报一下。”
“离天亮还有九个小时,来不及了!”
“那情报会不会有误?”
冷欣从勤务兵手里接过武装带,一边麻利地往腰间系,一边冷冷地说道:“兵贵神速,没有那么多会不会。况且想坚守三天,就得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否则咱们只能退回山里去。”
陈长官几小时一个电报,远在柳州的蒋委员长也连发几道金牌,连顾长官都三令五申要求第二游击区坚守,退回山区无异于公然抗命,韩复渠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不战而逃的下场会死得很难看。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参谋长吕伯川咬了咬牙,毅然说道:“司令,您留下坐镇,让我回湟里指挥战斗。”
冷欣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能上战场的都上了,我一个光杆司令留这干什么?大不了再组织一次军官敢死队,还由我来担任队长,报效党国,报效委座,就算死也要拉几个鬼子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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