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正打算拉架,没曾想连自己都被五花大绑,张鲁气得咬牙切齿。老夫子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军法如山,你说我这个副旅长兼军法处长在干什么?”
张鲁朝李子明狠瞪了一眼,“那他呢?”
“一码归一码,先说你的事。”
老夫子一边环视着众人,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旅座有令,解除你的营长职务,确切地说应该是解除你们所有人的职务,所部士兵编入二团二营,即刻执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前大刀会分坛主李子明都不敢相信,不禁脱口而出道:“真的?”
“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我只是……”
“别不是只是的了,”老夫子拍了拍他肩膀,呵呵笑道:“时间紧急,立即回去整编部队,一个小时候后出发,具体任务吴处长会跟你交代。”
两天“扫荡”,无数乡亲遭殃,一出接一出的人间悲剧,比任何道理都具说服力。一小时前,匡和尚毫不犹豫地站到了陈大少爷这边,作为他的结义兄弟兼前军师,吴壬郢自然不会落于人后,所以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与此同时,辎重一中队官兵正在阿彪指挥下,搬运河边军火库里的武器装备。负责看守这里的军法二分队,一个小时后也会随之而撤离。
一队队士兵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郑萍如的心沉到了谷底,正准备去陈宝骅的房间商量商量,分队长陈长亲突然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
“郑小姐,麻烦你叫一下丁小姐,我有事要交代。”
荷枪实弹,来势汹汹,郑萍如的心“咯噔”了一下,忐忑不安地问:“怎么,要下手了?”
陈长亲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等陈宝骅等人都走出来后,才若无其事地说道:“陈主任、郑小姐、丁小姐,还有各位兄弟,这段时间委屈大家了。尽管情非得已,但旅座还是托我给诸位道个歉。大战在即,实在抽不出太多兵力继续保护诸位,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得自己保护自己,外面的武器弹药随便拿,给你们四十五分钟时间准备。”
大战在即,跟谁战?丁书萍猛然反应过来,紧抓着他胳膊激动不已地问:“陈队长,你是说继祖要跟鬼子开战?”
“你说呢?”
陈长亲反问了一句,随即走到高宗武和陶希圣二人面前,“高先生、陶先生,让二位受惊了。蒋委员长有令,你们二位及家人的安全由我们负责,回去收拾东西吧,让孩子们多穿点,千万别冻着。”
“蒋……蒋……蒋委员长……”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别说了高先生,总之您和您的家人从现在开始安全了。”
陈宝骅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久久没能缓过神来。郑萍如则喜极而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地问:“陈队长,你们旅座有没有说让我们去哪儿?”
“机场。”
陈长亲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拍了拍她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郑小姐,郑海澄中尉和王汉勋也在机场,旅座让我给您捎句话,您和家人为这个国家做得已经够多了,好好珍惜眼前人,别脑袋一热再犯同样的糊涂。”
“我呢,”丁书萍急了,梨花带雨地问:“陈队长,继祖对我有没有什么交代?”
“有,他说他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考虑到不能连累你,还让陈副旅长把令尊和令堂送往香港。丁小姐,你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应该高兴才是。”
“那他自己呢?”
郑萍如反应过来,也急切地问:“是啊,他自己怎么办?”
陈长亲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此时此刻,第三战区第2游击区总指挥冷欣将军,正率**第47师、52师及保安9旅,在东安一线阻击日军**混成第11旅团一部和第17师团一部。五个半小时后,旅座将亲自指挥邱营、谢营和二团一营对其合围,争取在天亮前围歼武南之敌。”
“那杨营、林营和陈营呢?”
“破坏京沪线,攻占常州城,”陈长亲撩起袖子看了看时间,指着院外笑道:“我们也该出发了,如果动作够快,说不定还能赶上。”